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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安白是在警告他
    这四个人关系很奇妙,刚才上楼还让人守着楼梯,明显谈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看着他们从楼上下来,楼下的人目光各异。



    栾锦华目光阴沉,直接当众警告:“宋寒山,别忘了先生的话。”



    “不用你来提醒我。”宋寒山冷眼扫过他,转身出了门。



    “哥。”林斜阳喊了一声林绍宇,也朝外边走去。



    面对桌上人的目光,林绍宇耸了耸肩,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跟着妹妹出了门。



    “阿白,”时荞低声嘱咐身后跟着的安白:“守着师兄。”



    安白却没有立刻答应,清冽的目光扫过封桀。



    封桀对上他视线,莫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安白盯着他看了几秒,从宽松的袖子里拿出一支银色短箭递给他。



    封桀挑眉:“什么意思?”



    安白只看着他,眼底是毫不掩盖的杀意。



    “阿白…”时荞微凝眉,想伸手去拿这支箭,却被安白躲开,直接把箭塞进封桀上衣心口处的口袋里,转身上了楼。



    “他这是什么意思…”封桀不太明白。



    时荞盯着他看了几秒,把箭抽出来也扔下楼下大堂一堆人,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寨子很大,房子也不密集,路边墙根被开阔出来的菜地里,还有青绿的颜色,时荞手里转着箭,悠悠道:“阿白给你这支箭的意思,是在警告你。”



    封桀:“…警告我什么?”



    时荞低笑:“警告你,如果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就用他的箭杀了你。”



    “可他不是已经接受我了…”封桀拿过箭,对这个少年的脑回路有些不了解。



    时荞看着他,脑袋微歪,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你要不要问问你自己刚才跟宋寒山出去的时候,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封桀摇头:“什么也没有…”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时荞笑的高深莫测:“阿白的听力超乎常人。”



    封桀眸低微凝。



    时荞像没察觉一样,叹道:“我捡到阿白的时候,他嘴里满是血,发现是声带坏了,被治好后,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很快,我就发现他还有一点儿跟常人不一样,就是耳力超群。”



    像是毁了嗓子后,上帝给他开的另一扇窗,让他对声音极其敏感,还有视力也极好。



    “所以在遇到野人后,我发现他对箭术很感兴趣,我就亲手给他打造了一把精致小巧的袖弩。”



    而他的箭除非自己射偏,否则就是百发白中。



    他像是个天生的杀人机器。



    只有时荞把他当成了人,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时荞道:“就刚才那屋子里,别说声音,你们在桌上刻字,他都能听出一笔一划,知道你们刻的是什么字。”



    封桀:“…”



    也就是说,他在楼上跟宋寒山仅能两人听见谈话,安白全都听见了…



    时荞胳膊搭在他肩上:“所以你跟宋寒山在背着我说什么?”



    “…他跟我打了一通感情牌,”封桀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厉光,风轻云淡的道:“想要利用你我,我跟他说了两句客气话。”



    时荞不知信了没信,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



    寨子西边有条河,林斜阳兄妹俩在河边站着。



    “哥,”林斜阳往河里扔了一颗石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绍宇嘴里叼着烟:“什么叫怎么想的?”



    “我们是亲兄妹。”林斜阳瞥他:“你不用在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也知道我们是亲兄妹。”林绍宇冷笑:“你出现在这,到底为的是父亲还是时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林斜阳沉默了片刻:“哥,爷爷临终前有遗言,林家散开,不得任何人再掺合进时荞的事情里。我现在是为了父亲出现在这,至于你,傅恒和姬如雪联姻那是傅姬两家的事,你不要一根筋的执迷不悟。”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林绍宇吐了口烟雾:“你们想赎罪是你们的事,林家在你们手上毁了,我再让他重回辉煌,这是我的事。”



    “哥…”



    “我知道你跟时荞关系好,我不知道也不会问你跟宋寒山是怎么回事,我只警告你,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别管我的事。”



    林绍宇眉眼里带了不耐。



    “哥。”林斜阳目光深沉:“林家只有你一个男丁了,我不希望你断送了林家根基。”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林绍宇把烟头弹进河里:“你还是先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宋寒山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当心自己吧。”



    他们是亲兄妹,如今却站在两条路上。



    看着林绍宇远去的背影,林斜阳低语呢喃:“哥,我会向你证明,错的是你而不是我。”



    “如果错的是你呢?”一道清雅声突然传来。



    林斜阳侧头就看见了宋寒山。



    “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什么仁义之道。”她弯腰捡了颗石头,扔进河里。



    宋寒山背着手站在河边,长袍潇洒犹如一棵青松:“什么是任义?”



    林斜阳侧头看他,这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模样打扮,又或者是为人,哪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宋寒山。”她问他:“你不孤独吗?”



    宋寒山一顿。



    半晌,他才道:“人只有狠得下心来,无牵无挂,才可以有恃无恐,百毒不侵。”



    “所以你自小就把自己搞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对一切都无情。”林斜阳笑。



    他们俩小时候就认识,只是后来宋寒山深出简入,山林道观的,他们并没怎么深交,但不管怎么说,也算半个发小。



    宋寒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



    傍晚的时候,林斜阳带着时荞去见了那几个老人,二十年前的事,又讲了一遍。



    六大家族的人扮作地质学家,拿着上边开的许可证,来这里做地质勘查,据说是研究郏麦似血一样的红土地质,研究了两个月,也没研究出所以然来。



    “那会儿,他们就住在我家,”一个老人努力回想着,普通话蹩脚的很:“我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宝藏,但没敢问…”



    时荞问他:“当初他们为什么带走了两个人?”



    老人道:“只是说要研究地质风貌,回去入什么局里写评告,给了很多钱,我们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么多钱,那俩人就跟他走了…”



    从老人那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先回去吃饭休息吧。”林斜阳道:“等明天,我带你去看他们挖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