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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不过是群阴谋家
    林绍宇最近倒很老实。



    但他从来都不是个老实人。



    他跟林斜阳是亲兄妹,却也不是一路人。



    可为了他们父亲,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来。



    时荞信了林斜阳,却依旧留着一丝防备。



    “阿窈!”封桀拎着个红色食盒从外边走进来,打开,把里边装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时荞:“来,吃糕,我特地从天客居给你带的。”



    这地方不缺羊。



    他们天天各种羊肉,还有粥和压缩饼干混淆。



    时荞都瘦了。



    封桀拿了一块递到时荞嘴边:“啊…张嘴。”



    时荞从电脑里抬头咬了一口:“你这趟回去,怎么样?”



    封桀把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把食盒下层放着的保温桶拿出来,里边装的是天客居最好喝的汤。



    他拿了小碗盛了一碗递给时荞。



    “这里又不是没吃的了,哪就那么娇贵。”时荞笑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路上五六个小时路程,汤还热着,很好喝。



    “我还带了水果,一会儿蓝一就送过来。”封桀把不算小的食盒里,另外几样吃的也都拿出来,摆桌上:“北三角的确没之前平静了,很多人混进去想要抓时晏,不过蛊岐在时晏那里,只要蛊岐在,谁也动不了他。”



    关于时裕见了时晏这件事,他没说。



    其他的,都说了。



    “那就好。”时荞这才安心一些。



    正喝着汤,月桐从外边走进来,看见桌上摆的几样甜品和糕点,眼睛都亮的发绿:“我也要吃!”



    “你吃个屁!”在她手下来时,封桀伸手拉开盘子。



    月桐的手抓到桌子,指尖疼的让她一个抽抽,瞪着封桀:“你真是小气到家了。”



    封桀拿了块冰糕扔进自己嘴里,邪佞挑眉:“小气怎么了?你不小气让宿池给你买去。”



    月桐:“…”



    这个死男人!



    她磨了磨牙,伸手又去抓另外一个盘子里的。



    这次抓到了,她端着小瓷碟,冲封桀挑衅的笑。



    封桀也没真小气到几块糕都不给她吃,这次本就没打算给她抢,看她这模样,嫌弃的哼了一声:“幼稚。”



    月桐翻了个白眼,边吃糕边跟时荞说正事:“章鱼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工?”



    章鱼,是她给章炎起的外号。



    时荞手里勺子搅着碗里的汤,想了想:“先勘测地形做好准备工作,等秦清淮那边药弄好了,立马就动工。”



    喝了两小碗汤,吃了几块白糕。



    时荞放下碗筷,合上电脑,起身走出去。



    “小姐。”迎面碰上娜莲,穿着军绿色外套,眉眼明艳,在没人的地方还压低了声音:“老爷那边刚传来消息,问您近况…”



    时荞抬头望了望天,天寒有风,太阳没有一点儿温度。



    她眯了眯眼:“如实说就行。”



    反正,就算不如实,那边也一定能够查出来。



    娜莲颔首。



    时荞抬脚继续走,去找罕纳尔。



    后边,封桀跟上来,手里拿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青果,递给时荞一个:“你让唐玉棕送来那么多仙鹤草,是想试图弄成药剂喷在身上,下地?”



    时荞点头:“总得试试。”



    她没有耐心再耽误下去时间了。



    罕纳尔和洛桑在一处,正吃饭,巴仪也在。



    时荞伸腿勾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大佬姿态:“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罕纳尔挑眼看她,神色淡淡:“我自然会配合你们。”



    不配合也没办法。



    时荞在大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张用铅笔临摹的地图来。



    就在他们饭桌上摊开。



    “你当初留下这个图,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她对比了好几处地方,都没结果。



    罕纳尔看了眼:“你把我给你留的那张和从天井院拿到的那张,重叠过了吗?”



    时荞嗯了一声,从下边抽出一张递给罕纳尔。



    这也是铅笔临摹图。



    罕纳尔放下筷子,翻着看了看,片刻后,道:“我会配合你,让你看到我们选择你得诚心,我只希望,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你能够保护好我妹妹。”



    时荞看了眼洛桑。



    这个姑娘自跟她们同路后,一直都表现的很冷静,也就在宋寒山跟前演的一副无害单纯,差点让人以为她爱上了宋寒山。



    不过宋寒山的美男计也没发出什么作用来,



    一直到见到罕纳尔,她才露出那种小女儿家独有的依赖和胆怯。



    但到底几分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还有这个巴仪,藏的很深。



    时荞单手撑着下巴,咬了一口手里洗干净的青果:“自然。”



    把这几张临摹出来的地图留给了罕纳尔。



    时荞和封桀一起并肩走出帐篷。



    封桀啃着果子:“虽然这边已经研究出了些结果,也有了应对之策,但我还是把红土给了蛊岐一份,他一向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说不定到时候,能研究出些别的来。”



    时荞点头:“若需要,你可以再给他寄点儿。”



    这里的土遍地,谁想研究就研究,她管不住。



    封桀想了想,把薛迢迢的事也说了。



    时荞现在听到那个假薛迢迢是苏娆,只是确定了心中猜测,也没几分惊讶。



    苏娆自那次被她派人在海里泡了七天,苏娆怕是对她生了怵。



    但苏娆背后之人是狠手段。



    她不想死,就只能听从。



    改头换面,调取薛迢迢过去,把自己复制黏贴成她…



    这手段不一般。



    也只有段鸿儒能做到。



    封桀从时荞嘴里听到过很多次段鸿儒这个名字,他曾让人查过,但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段鸿儒…”



    “是个阴谋家。”时荞用这句话来形容他。



    一个儒质彬彬的阴谋家。



    “宋寒山曾经是他的学生。”这一点儿,封桀知道,不过:“宋寒山也是个阴谋家,但宋寒山没有弱点,没人能够控制他…”



    时荞道:“或许是做了什么交易。”



    毕竟,段鸿儒,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一个连亲生女儿都当做棋子来利用的人…



    一个可以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



    也怪不得,宋寒山是段鸿儒的学生。



    可谓是学到了精髓,甚至狠上加狠。



    “哎…”正走着,突然横插进来一道喊声:“你们俩在这晃什么呢?”



    是唐玉棕。



    永远是一身半点褶皱不带的西装,只是天冷,西装外披了件墨蓝长褂,上边饰品不灵不灵的闪,贵气不行。



    简直行走的人民币。



    每次看到他,时荞都觉眼疼:“你这要单独出去,不被人绑架抢劫,都是你八辈子走的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