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见着太子殿下的踪迹”
王綦浓挺的剑眉狠狠一皱,大口灌进一口水,咕噜几下吐了出来“继续找。”
话音刚落,一个手下骑马赶了回来,风尘仆仆,脸上尽显焦急之色“急报”
“说。”
那人系好马绳,作揖道“寄月攻入北洵,如今已经连收三座城池,直逼皇城,顾宰相临危受命抵抗外敌,现需要将军的帮助”
“你说什么”王綦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语气生硬。
那人颤抖着又重复了一遍。
王綦甩开他,一跃上马,挥斥方遒“随我支援回城”
寄月这帮狗崽子,果然还是安分不下来。
军队中,有人小声问了句“那寻找太子殿下呢”
“当然要找”他声音带着种天生的威严,小兵吓得缩回脖子,他这才放柔了声音,指着一个小队命令道“你,带一队人马,继续寻找太子殿下,其他人,跟我杀回皇城”
所有人麻利起身,训练有素的结成方队“是”
报信的人愣了愣,虽然心中有惧,还是忍不住开口“将军,宰相有吩咐,你现在还不能回皇城。”
“为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寄月那帮阴险小人攻入皇城,杀我北洵子民吗”他十分不解,倒不是他不喜欢顾玉城,顾玉城那种文士懂得什么,只知道纸上谈兵,打仗可不是喝点小酒做点小诗就能成的,那是真要流血动刀子要人命的事,看再多兵书也不如亲自上阵打一场仗。
那人也没办法,只能将顾玉城交代他的话复述一遍“皇城现在有精兵把守,又有宰相大人坐镇其中,寄月一时半会攻不下来,宰相的意思是让将军在暗处等候,待到时机成熟,他会下令让将军出兵,到时候里应外合,将寄月的军队包围,一举歼灭。”
王綦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再三斟酌后点了点头“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你且与我细说。”
“是。”
寄月,皇宫。
曦月被押回宫,他们给她喂了药,全身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般,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辉。
大殿内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玉璧为灯,帘幕由一串串珍珠制成,每隔几步都有一根足足有四人宽的柱子,就连地上也铺满了白玉。
尽显奢靡。
几个年轻男子披散着头发,隔着一层薄纱,给纱幔里的人揉着脚踝。
即便隔着若隐若现的纱幔,也藏不住里面人曼妙的身姿。
风起纱动,女人冷冷的声音跟着飘了过来“跪下。”
押着她的两个人轻轻顶了她的后膝窝,她无力地跪了下来,却还是死死咬着嘴唇,做着无声的反抗。
那里面半躺着的女人是她的娘亲,可她的语气却生疏得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不服气”渡月轻笑着问。
她没有说话,厌恶的看着那几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可她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能待得长久,曦月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和这么多男人在一起,和他们周旋,她不累吗
“知道为什么抓你回来吗”渡月并不气恼,轻轻挑起一个男人的下巴,缓缓摩挲着,然后松松捏住。
曦月最不想的就是看她和这些男人,她十分厌恶的将头偏向一边,硬着嗓子“不知道。”
话音刚落,大殿里响起一声刺耳的“咔擦”声是骨肉碎裂的声音。
刚才还被她温柔对待的男人嘶叫一声,而后痛苦的捂着下巴,跌坐在地上,虽然不见血,也知道这男人的下巴是彻底废了。
她心中一惊,随后归于平静,这就是她不是吗从小到大都是,她不会伤害她,却会毫不留情的伤害她身边的人,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男宠的身份,但也更无法苟同她这般残忍的做法。
“我再问你一遍,知道错了吗”渡月语气加重,隐隐带了些威胁。
“女儿不知错在哪里,凭什么抓我回来”
曦月也有些激动了,她认为自己没错,以前的她只是被她圈养在身边皇里的一只金丝雀,她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思想,曾经的她也想过一辈子就听她的话,安分守己。
直到她遇到了南宫畟,他敬她爱她,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她不想当任何人的傀儡,不是寄月公主,她仅仅曦月而已。
她不祈求的别的,只想痛痛快快的,爱也好,恨也罢,她也只是她自己,无愧于心。
可偏偏这点小小的要求,对她来说,也是奢望。
“冥顽不灵。”渡月眼中滑过一丝狠厉,微微掀起半虚着的眼帘,皱眉将正在给她揉脚的男人踢开“曦月,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她明显动了怒,那些个男人微微俯身,半屈着身子,识相得退下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落个半身不遂的惨痛下场。
随着那些男人的离开,一只纤细的手指挑开纱幔,只露出一小截白白的手腕,却是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皮肤。
女人小指上尖尖的护甲泛着冷光,一如她清冷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曦月心中一惊,她知道母后这是彻底动了怒,以前即便她生气,也从未对自己说过这样的狠话,这次她的反抗,是真的踩到她的底线了。
她眼中本就容不下一粒沙子,她拼死护着南宫畟,和叛国没什么区别。
“女儿不敢。”她回道。
纱幔里的人冷笑几声“不敢我看你可是敢得很。”渡月静静等着她的反应“紫烟后来给你的毒药呢”
她愣了愣,不敢说真话,雅竹早就将毒药调包了,她自然不能出卖她,只能道“女儿将它放在皇宫里,现在还压在衣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