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川哪里听得下去他这样的解释,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被背叛的结果,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人在努力着,自以为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博得一条出路,可不曾想去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他冷笑一声,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有些激动道“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压根从一开始,华三就没有要提拔他为天师的心思,不过是对他打一巴掌给颗糖罢了,也只是他蠢,才会相信这样不切实际的话。
“洛白”华三见他转身要走,急急的叫住他,皱眉道“这件事是师傅对不住你,我愿意为我的错负责,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天师府的二把手,非你莫属,希望这样能弥补你。”
换作以往的他,听到这话,一定又会激动个不停,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被骗过一次了,不会再傻傻相信了。
他没有转身,声音似乎淬了冰,道“不必了,多谢师傅厚爱。”
那天晚上,他找了家酒馆,喝了整整一夜,要么说一醉解千愁呢,他以前不明白,现在算是明白了,那种半梦半醒之间的感觉让他沉醉,好像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他胃里一阵翻涌,哇哇的吐了好久,他难受了好几天,整个人都虚脱了,可他却也爱上了这种迷醉的生活,整日将自己浸泡在酒坛子里,以为自己能忘掉所有的东西,可每次酒劲一过,那些记忆又通通回了过来,让他不得不想起,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错过,也不想见到子衍,三公说的没错,天师府在他的带领下井井有条,他的确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这样,那他倒不如坦然的接受眼前的一切,可唯一不同的是,他再也不会将自己的心交给任何人,什么都没有他自己重要,奇文阁里那么多秘籍剑法,他为何不好好利用
于是,他回去找到三公,告诉他自己接受了临渊二当家的身份,三公也出于是补偿他的心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他一时在天师府风头正盛,权力仅次于子衍,也得到了很多弟子的尊重,可他只是表面笑着,内心并不满意,他不会满足于现在的成就,他要超越子衍,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比他更适合当临渊的主人。
凭借着二当家这个身份,他可以畅通无阻的去到临渊的每一个地方,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整日待在奇文阁,目的就是偷学禁法,那虽然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引火烧身走火入魔的风险,可他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敢去赌,事实证明他还算是运气好的了,过程虽然复杂,可总算是有惊无险,他终于将禁法修炼成功了,不愧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功法,虽然一度遭到反噬,却也算是成功的找到了修炼的方法。
“天师府我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领头人。”他喃喃道。
他就这样偷偷的日复一日的修炼,武功也大为精进,可这禁力虽强,却也让他遭受了相应的代价,他的身体受到了反噬,以至于整个人都消瘦起来,到了夜里,常常还会头痛。这些问题困扰着他,让他更加明白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少,他只能加紧修炼,强忍住禁法到给他的弊端。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子衍最终还是发现了他的异常,他将他叫到跟前,问道“师兄,你可曾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他还称他一声师兄,也没有明说,可这话在洛夜川听来却带着满满的讽刺,他早已把子衍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冷哼一声道“天师大人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怀疑人也要讲证据的,你这样空口无凭的诬赖我,我怎么可能认。”
子衍淡淡一笑,本来还想给他机会,不想闹得那样难堪,却没料到洛夜川完全不接他的茬,他顿了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师兄是偷学了禁法吧。”在洛夜川稍带讶异的目光中,他接着道“那日我见你与弟子们切磋,就看出了些端倪,起初我还不信,知道我去奇文阁查阅了禁法内容,这才确定了。”
洛夜川知道自己隐瞒不下去了,其实用不着子衍揭穿,就是他自己,也快压制不住体内的功法灵力了,他愣了片刻,笑道“是又如何,天师大人打算怎样惩罚我”
子衍面色淡然,道“你偷学禁法,按规矩是要逐出天师府,废了武功的。”
洛夜川冷冷一笑,道“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何必再来多此一举的问我,是想羞辱我吗”
“你休得胡言”少辞年少气盛,听不得她这般诋毁自己的主子,当即一个箭步上前,护住了子衍。
“没事,让他说。”子衍没有太大的反应,轻轻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少辞。
洛夜川见状笑得更加猖狂了,他笑得不能自抑,往前走了好几步,道“子衍,想废我的武功,好,你尽管试试。”
他有这样的自信,这些年来他日夜苦练,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鱼死网破,他也不会轻易低头。
子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师兄,当年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即便再怎么有气,你也不应该偷练禁法,它固然威力巨大,了对人的身体腐蚀也大,你可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泥沼里了”
“够了”洛夜川狠狠地打断他的话,挑眉道“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劝说我,更不稀罕你们的同情,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我自己,要将我逐出天师府是吧好正合我意,我也不想待在这儿了,用不着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他留在这里忍辱负重的目的也就是想偷学禁学,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这里便再也没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了。
他转身离开了,不带着一丝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