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



    年轻一派这边也觉出了这时间的仓促，毕竟老员工的默契度肯定很高，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游刃有余的练好曲子了，可马学东他们年轻又没有同台经验，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不过没等打抱不平的把话说完，马学东就打断了他，“三天就三天！”



    “那就三天后的结果，就作为日后的上台结果吧，不过评委这块，我会让团长帮忙去请人来评判，就这样，散了吧！”



    事已至此，冯良也知道无法改变，只能这么说道。



    之后众人很快散了，大概是因为作为一个被冯良信任的新团体，几人都很有默契，包括就年轻一辈的人也都留下不少给马学东他们鼓劲加油。



    “这次的比试，你们……”冯良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等应对完几个老员工后，说是过来安抚安抚几人，让他们心里压力不要太大，凡事尽力就好。



    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小刘有点激动的说道，“冯老师，我们一定会证明我们的！”



    冯良见几人都精神奕奕，并没有被吓退，或者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赢，反而都挺……积极？有恃无恐？



    冯良把自己的安抚吞了下去，“你们一定要赢！我相信你们！”



    “老冯，你放心好了，我们几个必定不会让你失望！”马学东一把揽过冯良的肩膀志在必得的说着。



    “对啊，老冯你就放心好了，你既然都把我们选出来了，那总不能让你丢脸嘛！”小汪也跟着跟冯良勾肩搭背哥俩好起来。



    杨素之也朝他微微笑着点头，这事儿在她看来，不外乎就是多多配合练习几次的事情。



    专业上，她对身边几人都还是很能够信任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老员工那边，仗着资历，第二天直接就占据了练习室。



    “这大家都要练习，专业的设备也就这么几个，要不咱们一个练白天一个练晚上吧！你们都还年轻，精力也好，想法也好，就让让我们老年人呗！我们练白天，你们练晚上吧！”



    有个顶着大肚子的中年鼓手挡在练习室门口，把杨素之他们都挡在了外面。



    “什么叫你们练白天我们练晚上？感情我们都不用睡觉了是吧？”小汪一听，气的就跟对方直接怼了起来。



    “哎哎哎，年轻人着什么急嘛，晚上练，白天可以睡觉嘛！”中年鼓手也不气，挡在门口反正就不让杨素之他们进练习室。



    “那你们怎么不白天睡，晚上练？”小汪气血上涌，在寻常练习中胖子就常常压制他，对他也是指手画脚，阴阳怪气，他早看他不顺眼了。



    “那我们不是年纪大了嘛！你们都是小年轻，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学习学习呗！”胖鼓手脸色沉了沉，与此同时他身后也走来了好几个老员工。



    “尊老爱幼，你们倒是爱幼啊！”小刘也气的不行，但性格原因，所以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呸，都是些倚老卖老的玩意儿，有本事公平竞争，搞这些算什么东西？”小汪气的就要上前跟他们动手。



    “欸，这有啥嘛，我瞧着不过是谁先来就谁能占着练而已，咱们今晚上来练个通宵好了！”马学东拦下小汪。



    “还是小马懂事啊！”胖子鼓手阴阳怪气的赞了马学东一句。



    “那是！”胖叔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马学东嘻嘻一笑，回头拉过小汪和小刘，“起得早了，连早饭都没吃，你们吃了没？我请啊！”



    也没等小刘和小汪说话，就被马学东给拖到了门口，杨素之瞧着，也跟了过去，刚好走到门口的马学东回头看了她，招呼她赶忙一起，他请客。



    “他们怎么能这样？”小刘气的脸上泛红，也有可能是被马学东勒着脖子给勒的。



    “咱们找老冯说去！”小汪奔着要去办公室找冯良说理。



    “这有啥好说的？”马学东不以为意道。



    “那不然我们真晚上练，白天睡啊？”小刘咕哝。



    “咋可能，我们这一没基础，二没默契的，要真晚上练，估计马上就丸。”马学东说。



    “那咋整？”小汪急眼了。



    “那就白天晚上都练呗！”



    “他们可是白天就占了地儿的，我们白天上哪儿练去？”小刘弱弱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晚上直接练到白天？通宵，然后占位置，让他们练无可练？”小汪跃跃欲试。



    “那还不要命了啊！想啥呢？”马学东笑。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说说，你这到底有啥主意？”小汪急道。



    “走走走，咱们先吃饭，主意慢慢想就是了！对吧杨同志？”马学东拖着二人往前走，后又笑眯眯的回头看向杨素之挤眉弄眼。



    杨素之也觉得这事儿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马学东挺沉得住气这事儿，倒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便笑着点了点头。



    “哦哦哦，我知道了，小杨同志不是陈老的徒弟嘛！这、咱们这是不是……”小刘脑子还是转的比较快，见马学东跟杨素之说话，一下就想到，或许杨素之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杨素之笑笑，没说什么，她先前本也想到了这点。



    之后几人吃早饭，小汪和小刘虽然已经吃了，但马学东请客，不吃白不吃，所以又吃了一通，吃的肚子浑圆。



    杨素之吃了早饭，并没习惯吃的太撑，但马学东有意讨好她，她也就没客气，又吃了几个蒸饺。



    “那现在，小杨同志能不能给咱们想想办法？”酒足饭饱后，马学东笑嘻嘻的看向杨素之，颇有些狗腿的意思。



    小汪和小刘也睁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杨素之觉得自己要真没表个态，他们不定多失望，所以点了点头：



    “我师傅那里确实有个练琴室，但他老人家近些日子身体不是特别的好，所以这事儿，我还得去问问他老人家才能做决定。”



    马学东几人一听，连忙点头，现在杨素之和陈老的地界成了他们的希望，不过就马学东知道的事实，陈老很疼杨素之这个小徒弟，所以这事儿估计很有希望。



    再说他们也不会耽搁多少天。



    这么决定后，几人匆忙往陈老家方向赶去，路上还买了不少年节礼品，不过意外的是去到陈老家的时候，尹榆和楚萧竟然也在那。



    之前他们学校期末考试的乐队事宜结束后，杨素之就没见过他们了，不过今天知道他们回学校后，就来看望陈老了。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他们期末考试乐队那时候，陈老给了几人不少指点，也提供了练习场地支援。



    他们回趟家带了些家乡特产，陈老又是个值得尊重的长辈，过年过节的理应看望，也算结个善缘在那。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这小子还有些眼熟？”陈老精神不算好，过年的时候着凉了，大概是年纪大了，一直也没好利索。



    等杨素之和尹榆，楚萧说了话，陈老瞅见马学东几个，指着马学东皱眉，应该是觉得自己见过他，有点印象，但具体的又记不太清。



    “哎哟，陈老有您这句话，可够我乐好几天了，我是中央剧团古典乐团，冯老师手下的马学东啊，拉二胡那个，之前您还夸我说我二胡有点那什么味道呢！”



    马学东笑呵呵的边说，边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给放到了桌上。



    “那个野味儿和怪味儿的那个？”陈老一听马学东的说辞，一下想起当初第一次听到马学东拉二胡时候的情形。



    那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能够把二胡拉出那么一股子别样味道的乐曲，觉得挺有意思，当即还跟冯良说了几句这孩子大有前途之类的话，不过两人倒是没直接说上两句。



    话还都是冯良后来转告给马学东的，但人陈老是给记住了。



    “对对对，就是我！”



    “你小子怎么跟着小素之一起来了？”陈老一直都喜欢跟年轻人一起说话，觉得有活力和朝气，连忙招呼他给坐下。



    当然瞧见他身后的小刘小汪，也一并的叫人拿了凳子出来，今天天气不错，他们在院子里晒太阳说话。



    东西都被佣人收了下去，送来干净的杯子和另一壶装的多一些茶水的茶壶，杨素之给陈老续了茶，又给马学东他们各自倒了杯，给尹榆楚萧续了茶，这才坐下。



    这会儿的功夫，马学东已经把自己登门造访的原因给陈老说了一通。



    一旁的尹榆楚萧听到马学东说他们是来自中央剧团古典乐团的正式员工，都有些羡慕，毕竟那里面的人，参加的表演，可都是国内数一数二重要的，而且据说人都是行业内最优秀的。



    他二人一直都挺崇拜，或者说，其实在他们学院里，大部分人都挺羡慕崇拜中央剧团的人们，也有不少人目标就是毕业后能够进到这个地方工作。



    但听了他们刚刚说的，事情，两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虽然马学东已经把该省略的地方都省略了，但就没地方练习，这点他二人是半天没绕回来。



    “中央乐团里难道没有专门的练习室吗？”尹榆不懂就问。



    “怎么会！”楚萧倒是很容易就想出其中的弯弯绕绕，拉了拉尹榆的手，叫他先别说话。



    尹榆会意，不再开口，而是看向了杨素之。



    杨素之朝他笑了笑，知道马学东没有把一些事情说出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中央乐团里的一些腌臜事，毕竟这于中央乐团声名不利。



    陈老毕竟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自然晓得马学东避重就轻的话里究竟都隐藏了些什么，不外乎就是被欺负了而已，再看杨素之，他心里忍不住越来越气，居然敢欺负他徒弟！



    不行，找时候得好好教训教训那帮家伙！



    “反正这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你们既然用的上，那就用去吧！还有你，跟师傅还搞这么些，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你啊……”



    陈老指了指杨素之带来的东西，之前杨素之上来后就首先来看过自己了，还给自己带了不少他们家的特产，吃的玩的都不少，其实他活这么大，世上多少东西就见了，哪里会稀罕她这些？



    不过是她来了，就能让自己觉得高兴，陪着自己唠唠嗑，弹几首曲子给他听，解解闷儿，比多少东西都好了去。



    所以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是见外了吗？



    “这可怪不得小杨同志，陈老，您说咱们这几个头一次来，总不能空手而来，中午还蹭顿您的饭吧？那可多不好意思！”



    马学东能够看得出来陈老对杨素之是真的喜爱，所以才会觉得她拿东西是见外，因而主动揽下这些，顺便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倒叫陈老没忍住，觉得这小子确实人精，贫，有意思。



    “你这家伙……”哈哈笑着指了指马学东，陈老也不再多说这茬儿，挥了挥手把一旁的尹榆和楚萧介绍给马学东他们。



    末了叫尹榆他们跟着杨素之几个去了练习室，大家都是学这块的，经验多少也有些相同，互相学习指导一番，也是小事。



    尹榆和楚萧倒是没想到今天能有这样的际遇，毕竟能够跟中央乐团的大佬取经学习，这样的经历可不多！



    “哇……陈老这里竟然、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的乐器，好厉害啊！”



    陈老家练习室一旁是一个乐器陈列室，那里面放了不少乐器，小刘在门口看了看望了望，发出一连串低声的赞叹。



    他喜欢音乐，各种各样的音乐都喜欢，什么乐器他都想碰一碰，摸一摸觉得它们发出的声音真的很迷人，他喜欢沉浸在其中的感觉。



    “师傅说，乐理都是相通的，他老人家时不时也会拨弄一下其他的乐器。”杨素之解释了一句。



    小刘闻言，眼神亮亮，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乐理都是通的，或者说，音乐都是通的，他喜欢音乐，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琴，古琴古筝竖琴扬琴……他都喜欢。



    当然最喜欢的是古琴和古筝，他弹的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