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忙摇头,看额娘脸色不多好,忙给旁边儿大嫂使眼色,让人去叫郎中过来给额娘瞧瞧,而后依偎着陈氏坐下。
“额娘你误会阿玛了,阿玛有多疼女儿您又不是不知,昨儿却是是巧了,就这么遇见了四爷,女儿不知道四爷的身份,还在使劲儿推了四爷一把。”
“就这四爷还能看上我也是稀奇了,不过女儿看四爷生得好,四爷也不觉得女儿性子不好,女儿便没什么不好接受的,总不能为了女儿一个,连累了满府上下。”
听了年甜恬懂事的话,陈氏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她为难便也是为难在这儿了。
当人额娘,定是希望自个儿的女儿等给人堂堂正正做妻的,便是嫁给小门小户的,也比给人做妾的有底气、有脸面。
让年甜恬跟了四爷,说出去是有面子,可说到底进去了就是给人当奴婢的,上头不光是要伺候主子爷,还得伺候福晋伺候侧福晋,就是见了主子爷身边儿的得力奴才,也得陪着笑脸儿。
可着要是不把年甜恬送进四贝勒府,四爷定是要不满了。
给几个儿子穿小鞋撂脸子还是小事儿,就怕上行下效的,到时候周围也跟着挤兑着算计着,那几个儿子的仕途也跟着完了。
一边儿是几个儿子,一边儿是最小且唯一的女儿,真真快要了陈氏的命了。
年甜恬没法子,看着额娘这样也心疼,陈氏如今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都半白了,身子近些年也不多好,还得为着她的事儿伤怀。
这会儿也不消几个嫂嫂陪着了,年甜恬让她们回去各忙各的,自个儿在这儿陪着额娘,跟额娘说些知心的话。
几个嫂嫂也都知道小姑子的事儿,便也不再多言,只说要是有事儿便赶紧的知会她们,切莫一个人撑着了。
三嫂小佟佳氏看着年甜恬欲言又止的,面上满怀着歉意,到底没说什么便跟着大嫂二嫂走了。
等人走完了,屋里的丫鬟婆子也被年甜恬尽数赶了去,年甜恬这才跟额娘说了说自个儿的打算,还说二哥有可能让她当四爷的侧福晋,陈氏这才缓过来了不少。
要知道这侧福晋可是上玉碟的,也算是皇家的媳妇,是主子,不是府里的奴才,这般听着便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额娘,虽说现在还没定下来女儿什么时候入府,可有些该准备的也是要准备起来了,女儿不懂这些,还请额娘多给女儿看着点儿。”
陈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不住的握着女儿的手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银钱和嫁妆自然不能少。”
“到时候额娘将自个儿的嫁妆都给你,贝勒府里要打点的地方多,赏奴才的时候别吝啬银钱,你若是手头紧了一定要给家里去信,额娘马上就叫人给你送去。”
“还有你的嫁衣,你女红不好,额娘便从去年都开始给你做了。”
年甜恬听着喉咙梗的厉害,想哭又得使劲儿憋着,生怕又惹了陈氏掉泪:“额娘,您别自个儿绣了,女儿用不了正红,到时候随便挑件儿粉的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