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住胜春园,这院子可是整个庄子里最好的一处了,便是福晋来,也比不过您的,也是主子爷特特让您安置在这儿,便是想着您可能喜欢月季呢。”
小德子自主子爷吩咐了之后便直接来年甜恬身边儿伺候了,这会子给自家主子引路,讨巧的话不住的说,直引得年甜恬面上止不住的欣喜。
“若不是你师傅惦记着,想来主子爷也是想不起来还有这处呢,我倒也是沾了你的光了。”
年甜恬笑着抚了抚面前月季的花瓣儿,说是四爷吩咐的,倒也不必尽信,不过是下头的奴才们的讨好罢了。
她自昨儿来庄子上,就一刻也没和四爷分开过,昨儿罚刘侍妾那一场也都是让人瞧见了的,四爷确实是偏宠,下头的人自然也见风使舵。
说不定一会儿有人听说她从四爷哪儿回来了,还有人来她这儿拜山头呢。
“主子言重了,哪儿能是师傅的功劳,主子就合该住最好的用最好的,您不来这胜春园,下头也没人敢来这儿的。”
小德子这会子听了自家主子的话也是陪笑,心说主子看得可真透,这胜春园确实是师傅特特吩咐下去给年主子留的。
原是钮祜禄格格想住这儿呢,下头的丫鬟都把箱笼搬到院子里了,最后还是师傅和何公公一块儿将钮祜禄氏的人请了出去,另安排了住处。
“小德子,以后可莫说这话了。”年甜恬让身边儿的琥珀去拿了黄铜剪子来,这会子正好有兴致修修院子里的花枝儿,见小德子是一心伺候,便也跟人说几句交心的话。
“你主子我不过是一个侧福晋,论地位,上头还有福晋压着,论资历也是比不上给主子爷开枝散叶的李侧福晋,便是当不得这最的。”
“你的心思我知道,敢用你也是信任你,这会子说话自也不藏着掖着,你主子我是有争一争的心的,甭管上头有几座山压着,我且都不惧的,定是要闯出来一条路的。”
小德子心头巨震,他不是没想过主子不信任他,怕他心还向着主子爷,故而说话也不敢太过随意了,没想到主子竟直言不讳了。
“现下小打小闹的也没意思,只要得了主子爷的眼,旁的便是在怎的眼红也不成,我对你们没什么要求,便是忠心也谨言慎行罢了。”
“忠心我自是不必多说,谨言慎行你最是得牢牢记住,就是我再怎么争气,你们拖后腿也是不成的。”
“这话我也只是跟从娘家带来的几个大丫鬟说过,你是唯一一个外人,不过以后自然也不是外人了,你在我跟前儿也不必拘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从不把自个儿人当奴才看。”
小德子心中一时激荡,他虽是年纪小,可日日跟在师傅后头做事,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倒是头一次见着像主子这般真诚的。
他能感受的出来,主子是真真信他的,一丝丝芥蒂和猜忌也无,这世上除了将他养大的师傅,就唯有主子这般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