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笑笑,轻轻的握住年甜恬的手“年额娘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事儿呢,就是想你别在意刚刚的事儿了。”
“有人喜欢阿玛那是说明阿玛好,阿玛优秀惹人注目,可阿玛一心都在你这儿呢,连三生有幸都说出来了,年额娘该高兴才是,若不然,阿玛早乐颠颠的同意了。”
年甜恬听这话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大格格的小脸儿“有你这么说你阿玛的吗我也知道你阿玛好,可这事儿可不就是糟心嘛”
“亏我昨儿还好生好气儿的跟阿碧雅说了一通,结果这傻姑娘什么都没听进去,以后可有她遭罪受委屈的时候呢。”
这话说得大格格直笑,原还担心因着这事儿年额娘和阿玛离心了,可谁知都她的担心实在多余,年额娘一点儿没难过不说,还替那阿碧雅操心呢
“年额娘怎得这般好心眼儿的,这事儿若是摊上我额娘或是嫡额娘了,怕是早巴不得那阿碧雅倒了霉呢,一贯的明里跟人笑,暗里捅人刀子,偏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大格格说起来自个儿额娘真真一点儿不留情面的,年甜恬听了心里挺不住滋味儿,这会儿犹豫的问了一句。
“佛拉娜,其实年额娘心里早有个问题问你了,你日日瞧着你阿玛跟我好,冷落你额娘,你心里不难过吗今儿你还这般说你额娘,是不是你额娘对你不好”
“我问这个没指责你的意思,不过是不想你心里有什么疙瘩,至少咱们两个中间没有。”
年甜恬只以问起这个,大格格面上浮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落寞和愁绪,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抬头望着年甜恬回了话。
“我额娘对我好不好的,总归她是我额娘,我且得敬着些,亲近就说不上了,这二年我也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让她处处管着我了,有您有阿玛关切着,我这二年过得比以前开心得多。”
“我自小就看得清楚我额娘、嫡额娘的那些个手段,更看得请阿玛对她们的情感,连喜欢都算不上的,您没来前,我都没见过阿玛笑是什么样儿的。”
“您待我当亲生的疼,我心里都明白,我日日瞧着您和阿玛开开心心的,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会有旁的情绪,说句不敬的,就算阿玛不喜欢您,阿玛也不会喜欢我额娘。”
听大格格这般说,年甜恬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大格格可不是个背地里说人的,更何况自个儿的亲额娘,能这般说李氏,定是李氏对大格格极不好了才会这般。
年甜恬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大格格的后脑勺儿,且看着这般乖顺的小孩儿心疼的不行,心说李氏真真是个愚的,放着这般好的孩子不疼,偏天天用歪门邪道的算计人。
便是真想用孩子争宠,也得对孩子好不是,且还不如一个孩子能拎得清呢。
且还没等着年甜恬说出来什么话安慰大格格呢,大格格这会子面上便没什么伤心的意思了,还朝年甜恬笑了笑。
“年额娘可别露出来这种难过的表情,我现在天天跟着你再开心不过了,阿玛也关切我,,我过得再好不过了。”
年甜恬也笑了笑,捏了捏大格格的手心儿,倒也不必和这般通透的孩子说得那么明白了,又不是头一回相处,谁的真心且都能看得出来呢。
忽地这会子场面上忽地热闹起来,原是几个孩子们换好了坎肩长裤出来了,领头的便是景顾勒。
景顾勒还没留辫子,还不能像哥哥们那般把头发绕在头顶上,这会子便扎了个小丸子,上头还系着彩色的飘带,着实可爱得紧。
小孩儿露着小白肚皮儿,学着那摔跤的架势甩着胳膊大步跳出来,身上软肉跟着动作乱颤,整个人又小又肥嘟嘟的,别提有多好笑了。
后头几个和景顾勒年纪相仿的孩子也是一样的婴儿肥,再看后头二阿哥那一波七八岁的孩子,倒是没几个胖的了,身材瞧着还算是匀称。
不过到底不能跟蒙古的孩子比,同龄的蒙古的孩子们且比他们都壮硕一圈儿,怕是景顾勒他们难赢了。
本来这摔跤该是下午比的,可康熙爷怕下午晒着这些个未经风吹雨打的小孩儿了,趁着这会子日头还不算高,便直接开了口,将摔跤给提到上午来。
因着景顾勒几个孩子起得头儿,弄得班第也得寻些个年纪一般大的孩子过来陪着这群小爷比试。
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贯手底下没数,班第左嘱咐右嘱咐,生怕下头的孩子们打急眼了,气儿一上来直接下了狠手,就爱新觉罗家的那几个小羊羔似的崽子哪儿能受得了
更是不能伤着那个叫景顾勒的孩子,眼瞧着那孩子是嘴得康熙爷喜欢的了,先前因着阿碧雅的事儿便已然惹了康熙爷不快,若是自个儿的侄孙儿再把康熙爷最喜欢的皇孙给打伤了,那他科尔沁的草原真要变成血红色了。
“吉布哈,你记住,做你对手的那个小胖子景顾勒你万万不能伤着了,你大他一岁,你是哥哥,你得让着他些,你随便应付两下躺倒了就是了,回头你想要什么阿布便给你什么。”
班第苦口婆心的小声儿劝着,面前的吉布哈是他刚两岁半的小儿子,这是他能找到的、草原上最小的会摔跤的孩子了,饶是如此,也比那景顾勒大好些。
吉布哈倒也是个好斗的,和景顾勒一样,自小便比同龄的孩子长得高壮,才两岁半,瞧着像是三四岁似的,一身儿肌肤被晒成古铜色,虽瞧着也是胖,可全然不是像景顾勒那般一身软肉。
这孩子从刚会走便学会了摔跤,脖子上挂着五彩斑斓的布条,像是威武的雄狮似的,这是他的累累战功,每赢一个人,脖子上便多一个彩带,如今且都要谁数不过来了。
若要他让让不远处那白白胖胖的小子,输给那小孩儿,简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