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让小孩儿只知其声不知其意,年甜恬让小孩儿背了三篇便不让小孩儿背了,这会子逐字逐句的给小孩儿解释着,还拿着书让景顾勒自个儿读。
景顾勒聪明归聪明,可到底是文盲一个,除会跟着读之外,小孩儿还不识字儿呢,更是不知道意思,这会子一拿书自个儿看就蒙了。
原景顾勒还有些自满呢,这会子倒是被额娘打击了一下,且赶紧的虚心跟着额娘学了,一点儿不觉得自个儿聪明了。
年甜恬除了夸了景顾勒背的快之后,旁的便再没夸过了,想着下午小孩儿还得跟着夫子学握笔,练大字呢,年甜恬便不叫景顾勒再学了,免得贪多嚼不烂,还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来为好。
午间用了膳,年甜恬让景顾勒和吉布哈在她这儿歇了会子午觉,这才送了孩子走。
且两个小孩儿一走,年甜恬便压不住自个儿替孩子骄傲的心了,躺在贵妃踏上不住的跟身边儿人感叹着,说着说着更是躺不住了,还起身给家里去了封信分享一下喜悦。
原年甜恬还想给远在四川的二哥寄一封呢,可一想如今正是前头战事吃紧的时候呢,还是不要用这些个琐碎来打搅了二哥了,等二哥什么回京了再说也不迟的。
年甜恬且这般高兴着还不够,等夜里四爷回来了,年甜恬又给四爷说了一遍儿,四爷不住的笑,对于景顾勒的本事他这个当阿玛的可不吃惊。
“爷先前可就知道了,之前爷在前院处理公务来着,景顾勒来寻爷玩儿,爷也不会像你那般陪孩子玩儿什么一拍一,便寻了本简单的书给景顾勒念一念。”
“那时候景顾勒说话才刚利索不久,爷读一句他读一句,爷读完了问他还记得什么,他一字不落的全背下来了,可是让爷吓得不轻。”
“不过爷瞧着景顾勒还是不够聪明,他不过是一时的记性好罢了,且隔几天再让他背,他便背不全了,还是得叫他按部就班的学,切不可当着面儿夸他聪明,景顾勒着实太容易骄傲了。”
“所谓满招损,谦受益,爷知道了便也没告诉你,就怕你对景顾勒期待过高了,反倒弄得景顾勒做学问不踏实。”
年甜恬听四爷这般说着连连点头,这教育小孩儿还是四爷有法子,不过到底还是骄傲的,年甜恬兴奋高兴的不行,且高兴的都睡不着了。
四爷无奈的笑,小格格怀着身孕的,若是平日里还能拉着小格格胡闹些个让人累了便睡了,这会子可不成,只能认命听着小格格兴奋的说话,四爷半睡半醒间应着声儿,连人说什么都没听清便一阵对对对、好好好、是是是的应着。
且看着四爷这般反应,着实让年甜恬好笑的厉害,便也不折腾人了,且让四爷安心睡着。
如今年甜恬小院儿是安稳了,府里别处且还都灯火通明呢,如今主子爷没强要孩子们一直住前院儿,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今儿不约而同的都不叫三阿哥、四阿哥回前院儿歇着了。
听说了景顾勒在堂上一鸣惊人,得了夫子的青眼,她们便也不甘示弱,这会子且一个个的提着小孩儿背书习字。
四阿哥身子不好,且从用完晚膳便一直被耿氏盯着背书了,这会子且都快三更了还不得歇,四阿哥且都哭了一场了,便是这般也不成,非得将整篇训蒙文背会了才成。
四阿哥心中恼怒着,不过是敢怒不敢言,且都将心中的恨嫁祸给了景顾勒去,心想着若不是景顾勒非要出风头,他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了。
好在先前未跟着夫子学的时候,额娘便教过他训蒙文了,也识了不少字,因此背着也不算太艰难了,且一直这般背着,好歹是磕磕绊绊的能背了下来,便也能去睡了。
再看三阿哥那儿可就难过的多了,今儿年甜恬训斥了三阿哥,钮祜禄氏听下头的人一说鼻子且都要气歪了去,只觉得年氏那贱人不仅是打压她的三阿哥呢,更是在打她的脸面。
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三阿哥不成器,让她丢了脸了,钮祜禄氏原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如今更是对着三阿哥体现的淋漓尽致。
三阿哥闹着不想背书,钮祜禄氏起先只是训斥,而后便是直接拿着竹条抽孩子的背了。
若是抽了手心儿明儿就不能接着练大字儿了,若是抽了孩子的臀明儿也不方便孩子坐下,也容易叫旁人发现了去,定然又要说她这个当额娘的不好,且还是抽了背最妥当。
孩子疼在背上,这般只有坐得直直的,才可缓解了疼痛,旁人也瞧不见,这般也能叫人觉得三阿哥听课认真呢。
钮祜禄氏为了这个,着实是煞费苦心了。
这苦心可是让三阿哥苦得不轻,小孩儿光着膀子哭着背着,越是疼越是集中不了注意力去背书,越是不会背钮祜禄氏便越着急,不是打便是骂三阿哥是个愚笨的,骂三阿哥不给她争光,三阿哥便也越发的疼着难受着。
且这般恶性循环,三阿哥竟是一晚上都没睡,寅时四爷起身准备进宫去,孩子们也寅时准备来读书,四爷看了下头孩子们到齐了才走的。
看景顾勒和吉布哈神采奕奕,其余孩子且萎靡不振着,四爷心中疑惑,便没多想,只当是起得早了孩子们还不适应呢,等过两日习惯了就好了。
四爷不知后院儿的事儿,可陈福可是后院儿四爷的耳目,昨儿的事儿他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陈福没急着寻了四爷,他如今心向着年主子呢,且得先知会了年主子才是。
陈福倒也没刻意的一大早去了年主子的小院儿候着,且估摸着年主子用完了早膳,他那头儿便去给年主子取了今儿的新鲜瓜果,巴巴的送了过去。
“怎得还劳陈公公亲自去拿了,您这般勤快,且让我这下头的人都不得用了,以后可不许陈公公你这般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