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瞧着钮祜禄氏的惨状,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不说,甚至还带着丝满意的笑容,似是瞧见了她极喜欢的物件儿似的。
眼瞧着钮祜禄氏身子都立不住了,只顺着何嬷嬷的劲儿东摇西摆的厉害,便是被打的伏在地上再起不来了,何嬷嬷也不放过了她,继而又叫了殿里的两个小宫女儿来,一人一边儿驾着钮祜禄氏的胳膊,任她继续磋磨着。
除了德妃娘娘的人在一旁冷眼瞧着钮祜禄氏主仆的惨状,殿里还有个不相干的人也瞧着呢,这人便是来劝德妃娘娘给人腾地方的小桂子。
倒也不知道是四爷压根儿就不重视德妃娘娘,且随意点了她这个不上不下的奴才来,还是四爷故意而为之,派了了说话不作数的,便是要看着德妃恼怒闹事,借此来更叫人觉得德妃失心疯了。
总归今儿这事儿若是换作苏培盛,定然比小桂子说话管用些,若是四爷亲自来请德妃娘娘移驾寿康宫,便是德妃再不情愿,想来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应下,以后再寻了别处发作。
小桂子倒也是个明白人,除去小德子,也就是他跟苏培盛的时间不短了,自然也没少从苏培盛身上学了本事来。
这会子门儿清着,知道主子爷就愿意瞧着德妃这般猖狂着,这般磋磨着钮祜禄氏,这钮祜禄氏越惨,主子爷便也越能达到目的了去。
可眼瞧着这钮祜禄氏鼻血越流越多,似是恨不得将浑身的血都溢出来似的,小桂子即便是再知道主子爷的目的,这会子心中也不免动摇,不知道自个人该不该上前劝一劝的。
虽是知道自个儿的话定然不会又太大的作用,不过想来德妃娘娘也不是那种把事儿做绝的人,若是这会子真叫人将钮祜禄格格打死了,怕是钮祜禄家定然不会这般善罢甘休呢。
且别看如今德妃娘娘是要当太后的人了,可乌雅氏家的是真真不成器,且不说主子爷能给做什么主,钮祜禄家的自个儿找了乌雅家的寻仇去,怕是乌雅家也不大能撑得住呢、、、、、
小桂子着实纠结着,一边儿不知道自个儿该不该劝,一边儿又觉得德妃娘娘便是用钮祜禄氏泄愤解恨也该够了的,可他一直等着,却一直不见德妃娘娘送了什么口去,这会子竟还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便看边用茶。
小桂子再乃不住,生怕钮祜禄氏不成了,回头主子爷要发落德妃,还将她牵扯了进去,这会子且赶紧的上前了两步,朝德妃娘娘跪了下去,同钮祜禄氏的人一并求情。
“还请娘娘饶格格一命,格格知道错了,先前放言也只是误会罢了,娘娘大人有大量,还请饶过格格这一回吧、、、、、、”
便是求情的人加了一个小桂子,德妃依旧是不动声色,半分主意也不改,非要看钮祜禄氏死了才好,她心中恨极了老四,处置不了老四,难不成还不能拿捏一个小格格吗
钮祜禄氏出言不逊,若是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人,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这宫中,原在老四跟前儿已然吃了不少亏,伤了不少脸面了,如今定然要在钮祜禄氏这儿找回来几分才是。
她平日里和善惯了,下头的人还真当她是个好惹的不成,今儿就叫人好好瞧瞧
“给本宫继续打狠狠的打”
德妃直咬牙切齿的又喊了一句,这会子已然不光是钮祜禄氏受苦了,便是掌嘴的何嬷嬷都有些受不住,她这手到底不是什么铁砂掌,自她入宫以来,倒也没少挨打,更是没少打人,可也从来没这么打过的。
刚开始还好,且不费什么力气,自个儿心里也爽利着,可着越打越是气力不济,这会子心中着实叫苦不迭,很是气喘吁吁,一双手也尽打麻去了,可偏主子就在一旁瞧着,且叫她半分偷懒不得。
说来着掌嘴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不仅是手动,更是双腿站的扎实,用腰带动着上半身儿去发力,从臂到腕,从腕到掌,亦是得配合得当,这才能发了十足的力道。
何嬷嬷也已然快年逾五旬的人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然不易,听主子吩咐她继续打,何嬷嬷只得强撑着些,想着自个儿再来回打个十多下,便将这活儿交给旁边儿的小丫头去,便是惹得主子心中微微不快,她也得歇会子去。
这般想着,何嬷嬷数着手上的数,正欲停下来叫人替了去呢,只听得外头忽得一声高昂尖细的嗓音传叫,竟是四爷和年氏过来了。
这会子是不停也得停了,何嬷嬷心中发沉,暗道不妙,且赶紧的跪在了一旁,尽量离一脸血污的钮祜禄氏远些。
“这是作甚这永和宫上下伺候的人都瞎了不成如今且都知道德妃娘娘忧思过度、心神不宁、偶生恍惚、时儿做出那匪夷所思之事,你们竟也不拦着,且跟着一并病了去吗”
四爷只才一只脚跨进了正殿,只一开口便给德妃娘娘定了性儿去,什么心神不宁、偶生恍惚、、、、、这般冠冕堂皇直言不过是一遍遍的强调德妃已然失心疯了的事儿罢了。
四爷不好训斥自个儿的额娘,便直说到了永和宫奴才的脸上,虽是不直接,可亦是打了德妃的脸,德妃这会子腾的起身,面上怒气腾腾,直指着四爷的鼻子又想当众指责四爷的不是。
可四爷哪儿还会给德妃什么机会,四爷直叫跟过来的一众体力强壮的奴才们将德妃架住,而后跟来的太医们亦是行动迅速,当即便给德妃扎了针去。
德妃双目怒睁,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信四爷竟敢当众这般对她,可这会子便是再惊讶也晚了,且一句话没说出,德妃便直接晕了去。
四爷既是这般做了,便也不怕给人留了什么话柄,当即用沾了辣椒水儿的手指抹了抹眼睛,之间四爷双眼顿时通红,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直掉,且踉跄的跪在了晕过去的德妃跟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