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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宝贝疙瘩
    这孩子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四爷只是抱着轻轻的拍拍晃晃,六阿哥便收了声儿了,只小嘴儿还有些瘪瘪的,眼角儿挂着泪,瞧着可怜巴巴的紧。



    四爷心疼的不行,一手抱着六阿哥,一手拿了帕子给六阿哥擦擦眼泪,仔细一瞧,六阿哥面上怎得还有两个浅浅的红印子,一左一右的倒是对称。



    那奶娘哪晓得回惊动了万岁爷来,这会子着实战战兢兢,忙回了。



    “回主子爷的话,刚刚小主子们同六阿哥玩闹呢,倒也没伤着六阿哥,不过是六阿哥不耐烦了,这才哭了的。”



    说来几个奶娘也着实委屈,原也不是她们的过错,五阿哥和蒙古小王要见六阿哥,要逗弄六阿哥,她们那儿敢拦去。



    更别说五阿哥还是六阿哥的亲哥哥的,她们着当奴才的更是没理由拦着他们亲兄弟亲近了,故而只能干着急,看着五阿哥和蒙古小王一左一右的站在六阿哥跟前儿,挨着个儿去戳六阿哥的脸。



    这告状的话她们倒也不好直说,生怕五阿哥和蒙古小王记恨了去,以后再难为她们,那日子想想就难过呢,为了前程,那奶娘便也只能含糊着,盼着万岁爷别迁怒了才是。



    看看六阿哥的小脸儿,再看看旁边儿那俩知道错了的皮孩子,四爷不消得听下头人多解释便明白了的,也不听奶娘们说了,四爷绷着脸,去问了景顾勒和吉布哈。



    “你们做了什么好事这会子不早不晚的怎得来了书可背完了大字可练完了来了怎得也不说一声儿怎么尽欺负弟弟去了”



    四爷一连几问问得景顾勒和吉布哈心虚的不行,他们今儿过来没先问安,就是因着来的不是时候,是逃课来的呢



    今儿是陈廷敬陈老大人过来讲学的,不似其他几位大人,陈大人年纪最大,也最是和气慈祥不过了,不爱摆什么夫子的架子,每每讲学,他且都是叫大家先说了理解,他再一一指正总结。



    总之,听旁人讲学景顾勒总觉得简单、死板,想打瞌睡,可陈大人讲学有意思,他也同陈大人亲厚着,平日里说话也亲近,没什么顾及。



    景顾勒自昨儿见了弟弟之后,便喜欢弟弟那软乎的小脸、肉肉的小手小胳膊的,才不过一晚上,他便想弟弟了,吉布哈没见过六阿哥,且听着景顾勒一说自个儿的弟弟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趣,便也叫吉布哈好奇的紧。



    两个孩子凑一块儿哪有什么耐性可言,就一门心思的想跟弟弟玩儿去了,这陈大人的课才听了一半,中间歇一会子的功夫,景顾勒便拉着吉布哈寻了陈大人,告了会子假,回去看看弟弟。



    陈大人只许他们走两刻钟,若是晚回来了须得罚抄大字的,他们自然连连保证应下了的,可谁知道一同弟弟玩儿起来竟忘了时辰,如今想想,却是已经晚了小半个时辰了。



    景顾勒自知错了,亦是不敢再用另一个谎言欺瞒了阿玛去,这会子且低着头,好好的认了错,吉布哈跟景顾勒穿一条裤子,景顾勒如何认错,吉布哈便也如何认错。



    四爷一听俩个小孩儿竟是因着弟弟好玩,误了功课,一时间心中又是气又是好笑的,虽是没罚两个孩子的意思,可这苗头也不能有,便继续绷着些脸训人。



    “你们做了错事莫同爷认错,你们可不是对不起爷,你们一来是对不起陈老大人对你们的信任,二来是惹了弟弟生气,第三还叫偏殿里你们额娘担心。”



    “你们倒是同弟弟玩的开怀,可你们额娘却是如今都还没见过六阿哥一面呢,心里惦记着,忽得听六阿哥这般哭,着实叫她着急的紧,身子都不顾了。”



    吉布哈也是在四爷和年甜恬跟前儿长大的,之前还跟着景顾勒叫他们阿玛额娘呢,四爷也听惯了呢,这会子直把吉布哈当自个儿孩子教训,一口一个你们额娘,且叫景顾勒和吉布哈都越发的愧疚了。



    两个孩子且赶紧的跟弟弟赔了罪,又去了隔壁偏间儿见了额娘,再好生赔了罪。



    年甜恬听了原委,倒也没气,知道当哥哥们的是喜欢弟弟呢,不是欺负的意思,还好生安慰了会子景顾勒和吉布哈。



    反正这会子去上书房也晚了的,年甜恬干脆叫两个孩子陪她用了一会子膳,这才放了人回去给陈老大人赔罪去。



    在她这儿吃饱了,回去了也有劲儿罚抄大字儿不是



    “甜恬也太护着景顾勒和吉布哈勒些,错了还哄呢。”



    四爷轻着声儿说了一句,那语气没一点儿责怪不说,好像还含着点儿醋味儿,只觉得他的小格格对孩子可比对他温柔的。



    年甜恬忍不住笑“他们还小嘛,他们知道错了可比咱们训斥了有用,总归陈大人那儿会罚的,定然叫他们长了记性。”



    四爷轻轻点头,这会子慢慢的绕过屏风,将自个儿的大氅给解了去,露出怀里那缓了脾气又呼呼睡着的小孩儿,着实叫年甜恬又惊又喜,红着眼睛差点儿没哭出来,赶紧的抬着手,将孩子给接了过来。



    “就这么把孩子藏大氅里,爷也不怕憋着他了”



    年甜恬急切着,看着六阿哥红扑扑的小脸儿不由得训了句四爷,只一想四爷进来好一会子了,躲在屏风后头就这么把六阿哥裹在大氅里,便有些气儿不打一处来。



    四爷委屈的紧,这会子也不敢高声儿说话,只坐在床位小声嘟囔着“爷哪儿敢憋着他啊,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刚刚才将他放爷大氅里裹着的。”



    “敢情他是你的宝贝疙瘩,爷就是路边儿那石头疙瘩,有了宝贝疙瘩石头疙瘩就不宝贝了。”



    年甜恬嗔了四爷一眼,心说这人说什么绕口令呢



    四爷那大氅可是纯貂毛的,里头又攮了好几层绒,真真是厚实地一点儿气儿都跑不出去,别说这么小的孩子了,她以前嫌冷躲四爷的大氅里过,一会子的功夫便憋的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