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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你闻不得
    年甜恬忙拦住了,哪儿肯叫四爷这么溺这小孩儿,若一开始就惯着,以后定然跋扈呢。



    “爷这是跟着孩子闹什么呢,可不许这么惯着他,说要什么就要什么那还得了再说了,他如今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呢,拿着什么都往嘴里塞,这般小的东西可不敢给他,误食了可就不好了。”



    四爷一听这个,也是不敢再叫小孩儿抠他身上缀的珠子了,忙又叫苏培盛拿来件儿寻常些的衣袍给他换了,还需得上头不能缀东西的,免得富灵阿又想抠了去。



    四爷不华丽的衣裳还真不多,有些便是看着不打眼儿,可细看下去也是极尽奢靡的。



    上头为了叫那水波纹或是星辰纹栩栩如生,只巴掌大的一小块儿花纹便得用了七八种泛着不同光泽的丝线,或是贝珠、珊瑚、美玉磨成的极小的珠子来打造层次感。



    挑来挑去的,四爷到底还是穿了小格格亲手给缝了的衣裳,上头没什么特别的刺绣,只是些个暗纹罢了,简简单单倒也清爽,针脚已然被人又加固的一遍,倒也不怕穿着穿着又开了线。



    年甜恬趁着四爷换衣裳这会子功夫也叫人上了午膳,且一抬头阔步来的四爷,年甜恬稍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年前似的,四爷总这么简单打扮着,少了些威严,更多了些俊逸呢。



    “爷许久未穿过这身儿了,我竟差点儿没认出人,瞧着又年轻了七八岁似的,自有了富灵阿之后我倒也没再给爷做过衣裳了,之后寻着空了,我再好好下功夫给你做一身儿去。”



    年甜恬笑着上前给四爷抚了抚衣襟去,明明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怎的也看不够,自四爷当了皇帝之后,日日穿得满身的威严和琳琅,她抱都不敢使劲儿抱人去了,生怕弄皱了四爷的龙袍去。



    龙袍若是皱了脏了可洗不得的,便是不穿得那般隆重,四爷有大半的常服也一样金贵呢,至多叫人浆洗个两三回,那绣纹的颜色便也不亮丽了。



    四爷对着小格格灼灼地目光竟感觉有些面热,忙拦着人坐好去“你给爷做的衣裳总是比针线房的更合身舒服些,只是做衣服忒费眼睛了,爷倒也不愿你忙碌之余还没个松快的时候,倒也不必特特的给爷做,一年做一件爷便知足了。”



    年甜恬笑着点头,忙给四爷布菜去,倒也没忘了正殿还睡着的景顾勒,只是小孩儿如今脾胃不和着,倒也不能跟着他们一并用膳去,干脆也不告诉他阿玛额娘在偏殿用膳呢,只嘱咐人若是瞧着景顾勒醒了、饿了,便也不必叫景顾勒移步,只管躺在榻上喝粥去。



    用膳的时候,年甜恬便跟四爷说了乌拉那拉氏要见她的事儿,倒不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见人,年甜恬必定要见的,这会子不过是知会四爷一句罢了。



    可四爷哪儿能同意,且想着乌拉那拉氏那疯癫的样子他就止不住的厌烦,更是怕乌拉那拉氏还含着什么坏心呢,再伤了小格格就不好了。



    “见她作甚,她如今是庶人,是罪人,哪儿有什么资格要你见她去不许去,万一她要伤了你可怎么办届时叫你后悔都来不及。”



    四爷说得不留余地,面上也崩了起来,一副铁了心不叫小格格见了乌拉那拉氏的样子,可年甜恬却是一点儿不惧四爷的脸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凑到人跟前儿慢慢磨去。



    “爷别气啊,我又不是听了她的话才想着去见的,便是她不提,我亦是要去瞧瞧她的,你也知她原是怎么对我们娘仨的,我心头不爽利,许是看看她的惨状就爽利了。”



    “再者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倒觉得她不会害了我了,便是想害爷没那个机会害的,届时我带着小德子他们几个一并去,定然能护得好我。”



    “话说回来,你平日里那么忙,我便是偷偷去了不告诉你,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告诉你正是我知道你理解我呢,知道我不是个会乱来的人呢。”



    年甜恬不住的说着软话,四爷哪儿经得住小格格这半年连番儿的哄,心中早松动了的,只是面上到底还是得绷着些,抬手捏了捏人鼻尖儿去。



    “你敢你若在这儿上先斩后奏了,爷定然罚你,也不知你心怎得就这样大,明知她乌拉那拉氏见不得你好,你好尽往她跟前儿凑,你一说要去见她,爷心都提起来了。”



    四爷绷着脸训了句年甜恬,可便是训呢,也全然冷不得脸色去。



    他到底是不信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这人心眼儿是脏的,便是将死之时,心中定也满满的都是怨气怒气,断良善不了一点儿



    只是小格格都这么说了,他若不应,难免显得他无情,更是叫小格格不快,再三犹豫了,到底还是松了口风。



    “什么时候去爷叫巴彦和图克坦护着你。”



    年甜恬顿时朝人灿然一笑,忍不住搂了搂还绷着脸的四爷去,这人明明面上儿凶巴巴的,语气却软得厉害,瞧着怪可爱的。



    “明儿吧,等下午天儿不热了我再去,爷就放心了,我同她说不了多久的。”



    四爷应了一声儿,到底是不乐意,再三的给年甜恬规定着时辰“至多就说两刻钟的功夫,若是超出了两刻钟,那爷可叫人把你拖出来了。”



    “对了,去之前先叫人给景仁宫散散味儿去,她那儿的香你闻不得。”



    四爷没瞒着小格格,当即又给人解释了乌拉那拉氏所用香的蹊跷,为何乌拉那拉氏日日咳嗽吐血,便是这香料的缘故。



    他原想着叫乌拉那拉氏慢慢的病故呢,只可惜乌拉那拉氏自个儿不珍惜前程和小命儿,非要自绝前路,这香料便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了。



    只是听粘杆处说近日里乌拉那拉氏那儿用这香料用的厉害,若是旁人过去了也就罢了,闻两口也没什么,不过十日的功夫乌拉那拉氏便要死了,他便也不想麻烦人再去换了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