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身子是难再有孕了,为天家开枝散叶的名头怕是无可用的了,近来她也没做了什么大事儿,想来唯靠着哥哥们的功绩这才叫她得了好处去。
可眼下大哥的差事还未办妥,二哥三哥也还未凯旋、、、、、、
且一想到二哥三哥凯旋,年甜恬只觉心头一紧,直觉得这事儿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二哥的信上的暗示在先,昨儿四爷又同她说起八爷九爷逆反一事怕是也得定在九月十月里,这就恰巧同二哥那信上的暗示对上了
八爷九爷的谋反一事是暗中进行的,四爷便也暗中应对着,眼下同准格尔部作战,京中可用的兵马其实并不多,能迅速调动的无非便是图克坦统领的禁军和隆科多所掌管的九门步兵巡捕衙门了。
九门步兵虽是人多,可兵不算精,分散于内城九门值守只怕也抵挡不了多久,禁军的将士们倒是骁勇善战,可若是此时都在宫中拱卫着倒也还好,想来能抵挡不少时日,只可惜如今四爷带着满后宫的来畅春园了。
饶是大半禁军被带在了身边儿,可院子的围墙哪儿比得上紫禁城的高墙去,若是真有敌军来犯,只怕也抵挡不了多少时辰,宫中亦是兵防空虚得紧,八爷九爷无论是先打哪头都胜率颇大的。
京郊和直隶虽还有八旗驻军,可到底也是驰援缓慢的,若是届时再叫人合围了,只怕连个调兵的消息都发不出的。
眼下这段时日可以算得上是八爷九爷动手最好的时机了,然此刻他们还尚在筹备兵马的阶段,不仅要错失良机,想来还自以为缜密,当四爷如今正在畅春园松快着呢,断不知他的打算。
且以四爷的性格,定是要叫八爷九爷自个儿走上这不归路,被群臣口诛笔伐,再回不了头的时候才将人一网打尽了去,等着人慢慢筹备,等着人慢慢钻进圈套里,必打得八爷九爷措手不及,打得人连个水花都浪不起来。
为了不叫人警惕,想来四爷不会动用了京郊和直隶的兵马去,可只靠着禁军和九门的人定然做不到万全,这时候便需要一支奇兵了。
谁能想到远在伊犁的定西大将军会突然带兵出现在京城呢
二哥的兵马是真真正正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自是能以一挡十,比八爷九爷私下豢养的兵马不知强了多少倍去,便是不提这实力悬殊的事儿,叫人猛然见到定西将军同一众麾下的到来,于气势上也定能给对方狠狠一击去。
年甜恬飞快的思索着,且将这两日的线索穿在一块儿去,便也将四爷的打算猜得大差不差了。
原年甜恬还总担心着二哥的伤势呢,不过如今瞧着二哥还能来回替四爷奔走,能承了这定乾坤的差事去,那二哥的身子定然是安然无恙了,不然四爷也不会拿一众后宫亲眷的命尽压给二哥做赌注去,四爷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呢。
只要二哥回来帮着平了逆反一事,便又是极大的功劳,四爷届时再封赏二哥和家里,再封赏她,朝中绝不可能有什么异议去。
至于二哥为何暗示前头的战事又进展到如何的地步了年甜恬暂且不得而知。
只不过想想二哥信上提及的景顾勒和富灵阿,估摸着也是给她提个醒儿,八爷九爷谋反那日必会乱一阵子,不是在畅春园乱便是在宫中乱,届时四爷怕是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宫,且得防着人用了什么暗招儿,若是伤了景顾勒和富灵阿便不好了。
毕竟众所周知,万岁爷最最看重的便也是这二位阿哥了,若是真叫八爷九爷拿了景顾勒或是富灵阿做要挟,年甜恬虽是不敢保证四爷在皇位和孩子之间一定选了孩子去,可无论选了什么都必定煎熬,也必定是她所不成承受的。
故而甭管二哥什么意思,如今她既是已然约莫明了了四爷的打算,就断不能因为她因为孩子拖了四爷后退去,断不能叫人浑水摸鱼害了她的孩子。
年甜恬想透了此事也不细问了四爷,这事儿到底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该她过问的事儿她绝不过问,万一中间真出了点儿什么岔子可不好理论去。
年甜恬默默吃粥,心下琢磨着,只觉得这两日许是还算安稳的,并不需要防备什么,既是四爷敢带着她和孩子出来玩儿,那定然就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去,且等着她同四爷和景顾勒回畅春园之后便说不准了,且得嘱咐人好好的看顾些孩子们。
富灵阿还好些,小孩儿毕竟还不会走呢,放在太皇太后娘娘那儿最是安全不过了,可景顾勒是个不老实的,日日就知道带着允祁和吉布哈他们满园子乱蹿,泼猴都没他泼呢。
如此想罢,年甜恬面上不动声色,还挺往常一样关怀着爷俩,且等着四爷用过膳了去寻了她阿玛,年甜恬这才拉着景顾勒嘱咐一阵子。
“你近来可不能再甩开了身边儿的人乱跑了,若是遇着什么陌生奴才说是阿玛额娘叫你去什么地方你也必不能信,若真是觉得什么不对了也不能慌,你且好好护着自己周全便是了,不必管旁人,心里时刻警醒着些知道吗”
被额娘冷不丁的这么一嘱咐,景顾勒自是满腹的疑问,不由得也压着声儿问了额娘去“额娘这般说可是出什么事儿儿子如今也大了,您不必事事为儿子担着,儿子也能给您分担些个了。”
年甜恬抚了抚景顾勒的小脸儿,犹豫了会子,到底还是没将自个儿的猜测告诉了小孩儿去“有些事儿额娘也说不准,只是隐隐觉得近来怕是不太平,你只管小心着些吧,总归不管什么事儿,小心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额娘不说,景顾勒便也不刨根问底儿,只好好的应下了去,不叫额娘多操心他。
这会子年甜恬去寻陈氏说话,便也没叫小孩儿跟着,府上轩哥儿和哲哥儿同景顾勒一般大,小孩儿正巴望着一块儿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