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
池非昀拧眉,从她手里抽了一条毛巾,一边亲自动手给她擦头,一边催促她:“怎么这么不乖?把被雨飘到的地方,都擦擦!”
说完,男人手上动作不停,仔细上下打量她,稍稍松口气:“其他还好,主要是你的裤脚,擦完后,待会儿把裤脚卷起来,不要贴着你的腿。”
男人没有帮人擦过头发,连他母亲也没有,他不太熟练,把女孩的头发弄的挺乱,但他的动作不重,似是怕弄疼了她。
透过凌乱的发,沈南希看向男人——
说要借伞的人,此时,身上衣服几乎全湿了,不停滴水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他额上。
借着车内灯光,她看到他的右边眉角处,有一条约莫1cm的浅淡疤痕——
似乎有些年岁了,看得出来,当初受伤时,伤口不浅。
“我自己会擦,给你,你也湿了。”
沈南希侧头避开他,把手里抓着的毛巾扔给他,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自己擦头发。
池非昀没有阻止,任由她把毛巾扯过去。
刚才,情急之下,担心她生病,他逾越了。
他偏头,凝视她,她低着头,头发散乱,像个小疯子。
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似乎完全不在乎她在他眼里的形象,这是好,还是坏?
女为悦己者容,他希望她可以在乎。
可她若和别人一样,那她,也不是他念念不忘的她了。
男人轻轻勾唇,眼角的疏离散去,溢出隐忍的温柔。
他拿着毛巾,慢慢地,慢慢地,擦着头发。
后座还有干净的毛巾,但这一条,与其他的,拿在手里的感觉,似乎,很不一样。
沈南希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除了这几次见面,她是不是还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其实,上车前,她可以不听老爷子的话,但是,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不坐白不坐,何必为难自己?”
更何况,还是他害的她那么狼狈的!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决定上车。
然而,就在刚才,与男人四目相对时,刹那间,她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
在回a市的飞机上遇见,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危险至极的男人。
如果不想被他啃的尸骨无存,最好的办法,是敬而远之。
可如今,她却意气用事,一时忘了他的危险,真是不该啊……
沈南希微不可察地叹了叹,不太想擦头发了。
正当她停了动作时,边上的男人忽然出声:“你在想什么?”
把挡了视线的头发撩起来,余光有白色物什飞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接住瞬间,就知道,是他丢来了新毛巾。
她皱眉:“做什么?”她的口气不太好,有点不耐烦。
池非昀一顿,指了指她的裤脚:“还有裤脚,擦了后,卷起来。”
“不要觉得无所谓,等到了腿脚不利索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是多痛苦的事情了。”他在劝她,语重心长,谆谆告诫。
沈南希斜睨他,一脸古怪:“请问……您贵庚?”
类似的话,她听人说过,但,无一不是长辈。
所以,这男人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