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莲到底还是,主动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是哭着的。
池非昀半个眼神都没给她,叫人过来,把房间打扫一遍,自己则去休息室,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空气中,不再有那令他,难以忍受的香水味时,一直紧锁的眉心,这才稍稍松开。
只是,等他坐到办公椅上,扫见自己杯子上,那抹清晰可见的红色唇印时,他的脸,瞬间,难看至极。
忍了忍——
猛地,男人倏然起身,快速奔进卫生间,直接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呕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肚子里的胆汁,都吐出来似的。
男人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胃,湿漉碎发下,额角,青筋暴起。
……
几分钟后,池非昀双手,撑在洗手台前。
缓缓抬头,镜子里,映出男人的脸,苍白如鬼,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红的吓人。
池非昀看着自己,脑子里,不期然,闪过埋藏久远的幕幕场景。
渐渐地,男人一张清俊的容颜,越来越扭曲。
胃部上涌的恶心,再次袭来,男人低头,埋在洗手台前,又一次,吐了……
……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
手机在办公桌上,男人按着胃,脚步虚浮地走过去。
他制止自己的眼睛,往桌上的陶瓷杯,瞥一眼。
可是,等他走到办公桌前,不舒服的胃,再次狠狠一抽,犯起痉挛。
真他妈恶心!
脏!真脏!
连空气都脏了……
他屏住呼吸,忍住恶心,拿起手机,转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所到之处,下属全都停下手头工作,唤“池董”,语气恭敬。
男人没有理会,像一阵风,脚步不停地,大步向前走,直到推开天台的门,才停下。
外面还在下雨,池非昀狠狠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让他的胃痉挛,稍稍减轻了些。
这时,他才有心思——算账!
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等接通后,池非昀怒火冲天,朝那端大声吼:“文尚,你他妈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电话那端的文尚,连“先生”两个字,都还没喊全,就被男人的话,给震懵了。
你他妈?老子?
文尚追随男人多年,自然清楚男人的脾气,不如他的面相,那么好,说明白些,就是表里不一。
清贵隽雅的男人,张口来几句粗话,不奇怪。
但是,作为多年心腹,文尚也知道,男人轻易不说粗话,一说粗话,一般都是非常、非常、非常……不爽的时候。
池非昀吼完一句,就挂了电话。
文尚不敢耽搁,连忙去董事长办公室找他,一路上,肚子里已经琢磨出了好几个方案。
但是,等他来到办公室时,男人却不在。
有秘书办的人看到他,好心提醒:“文特助,董事长好像去天台了。”
天台?
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那么厉害,都把先生惹到,都需要去天台降火了?
文尚心里也气,气那个连累自己的,不要命的王八羔子。
不敢耽搁,文尚忙不迭朝天台奔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
今天比昨天,更冷了。
可那么冷的天,为了风度,某特助舍了温度,这时候,又被吓出了一身汗。
汗湿了的衬衣贴在后背,冷得他,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秘书办的人看着文特助,迈着两条不长的腿,跑的比他参加公司团建八百米赛跑还快,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惊叹。
果然,这池董的左膀右臂,不是什么人都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