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你以为我还能想你什么?脑子能不能放纯洁一点?!”
沈南希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优雅矜贵的男人,但是,在她面前,却总喜欢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说起来,有些带了点颜色的、隐含内涵的话,当初,她和顾桥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从来都不曾说过。
有一次,她和凌萱提过这一问题,那时候,凌萱是这么解释顾桥的行为的:“没有哪个男人不会说点带颜色的话,反正我是没见过的……你家顾桥这样,大概是因为他把你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凌萱的话,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不太明白凌萱所谓的“太高”是什么意思。
她把疑惑问出来,凌萱却用调笑的语气对她说:“傻希希,‘太高’的意思,就是顾桥他把你当女神,因为觉得你不喜欢这些污话,所以,他就不在你面前说这些话,污你耳朵。”
那时候,凌萱是这么解释的,她虽然不以为然,但是,私心里,也确实认为自己不会喜欢听这些话的。
然而——
“我的脑子如果用来想你,还一直那么纯洁的话,你就该哭了……”某人捏着她的脸,力道轻轻的,但是,又能够让她感受到他强烈的存在感。
沈南希:“……”
她不得不承认,曾经以为不喜欢、甚至会讨厌听那些污话的她,打脸了。
此时此刻的她,对某人时不时蹦出几句带颜色的话,尽管没有很喜欢,但是,绝对没有生出讨厌情绪。
她把被子往他身上盖好,随后,自己也掀被上床。
见状,池非昀下意识就想往她身边挪过来,只是,沈南希的眼角一瞥,某人还在挪动的身形,瞬间就顿住了。
“腿都疼成这样了,你还不安分点儿?”沈南希嘴上数落他,却也顺着他的想法,自己主动挪到他那边去。
而她一坐过来,池非昀就非常不客气地伸出长臂,把她揽进怀里,“阿绣,你在身边,我要是还能继续安分下去,那你也该哭了。”
这话,和方才他说过的话,略有雷同,但意思都差不多。
沈南希听得好气又好笑,回怼他:“你若是安分,我保证不哭。”
某人从善如流,对她示弱:“你若是不哭,那就该我哭了。”
沈南希:“……”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把他哭了的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
沈南希无奈,不和他继续扯皮。
她靠在他的肩上,斟酌着语气,询问他:“文尚说,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唔……差点儿没命了,这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池非昀正爱不释手地一根一根地把玩着她的小手,听到沈南希的话,他连眼皮都没掀开,依旧沉浸在女孩纤长的小手里。
显而易见,对于沈南希会有此一问,池非昀并不诧异。
“这话……还能问我觉得?”沈南希仰头,小巧尖瘦的下巴抵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语调上扬,对他的反问,不太满意。
事实就事实,哪能她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然而,池某人和她的想法不太一样,他半真半假地告诉她:
“当然可以了!只要是阿绣认为的,都可以。你觉得我那天很可怜受人欺负,那我就可以是非常可怜地、经历了一系列的惨事,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你觉得我那天像英雄人物一样,冲出重围,那我就可以成为英雄人物。只要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那我就是什么样的。”
“……”
沈南希无语,听了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她实在没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这本该是不雅的行为,可在某人看来,偏偏就是可爱的紧。
池非昀微微用力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直到她发出不满的抗议声时,他才哈哈一笑,在她发顶上深深一吻。
“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没记着多少……”
说到这里,池非昀低头瞧了眼怀里的小女人,果然见到她用一种“你骗,你就继续骗吧”的眼神看着自己。
池非昀失笑,捏捏她的脸颊:“你别不信,我是真忘了差不多了……”
沈南希点点头:“嗯,我信,我蠢。”
池非昀:“……”
“坏家伙,哪有说自己蠢的呢?”池非昀故意歪曲她的意思,食指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然后,又用下巴在她额上蹭了蹭。
“我有说自己蠢吗?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沈南希被他蹭痒了,伸出小手想挡他的下巴,但她因未抬头看清方向,失了准头,她的手直接摁在了他的唇上。
那一瞬,池非昀和沈南希都微微一震。
掌心上,柔软的触感令沈南希情不自禁地想起不久前,他们意乱情迷的那一夜,某人在吻遍她全身后,回到她眼前,然后,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抓着她的手,吻了又啃,啃了又吻的场景。
这般一想,沈南希的脸霎时就红了。
贴在掌心上的唇,成了一块烙铁,令沈南希在呆愣两秒后,反应极大地想抽回手。
但是,池某人对于送上门的“美味”,岂会那般容易就放过了?
故而,当沈南希企图收手的时候,池某人伸出了他的“魔爪”,然后,攥住了沈南希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令她无法挣脱。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沈南希满脸通红,甚至连脖子都红了。
她闭着眼睛,心里默念清心咒,但是,滚瓜烂熟的清心咒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某人致力于用他的唇舌在她的手上“兴风作浪”,务必让她深刻回忆一遍那晚情形,然后,牢牢记住当时的感觉……
就冲他如此卖力的为她的手和思想做洗礼的思想和举动,她还要坚持继续默念清心咒,可不就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吗?
安静的室内,舔舐和吞咽口水的声音,实在过于羞耻。
沈南希没忍住,把红彤彤的脸埋进他的怀里,假装自己听不到,也假装那只被迫遭受洗礼的手,不是自己的。
半个小时后……
洗完手的沈南希回到床上后,假装自己眼瞎,看不见男人示意她坐过去的眼神,拿起自己的书,一副拒绝交谈的冷淡模样。
突然,耳边来了一句:“书拿反了。”
沈南希一愣,下意识去看书。
方块字全是她第一反应就认识的——嗯,书没拿反。
“呵……”旋即,耳边传来男人意味深长的轻笑声。
沈南希脸一黑,把书一关,扔到他身上时,还下意识地注意着避开他的腿,男人见状,笑的更开心了。
男人发自真心的笑容时,总是特别好看,这时候的他,好像在发光。
沈南希也觉得他在发光,不过,是恶劣的光。
“池非昀!你非要招惹我,是不是?”沈南希皱着眉,桃花眼瞪着池非昀的时候,不像生气,反倒像在勾人。
嗯,勾的是他。
池某人心头痒痒,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清雅的瞳眸夹着深深的笑意:“是啊,不招惹你,招惹谁?”
尾音上扬,后面一个字,余音绵绵,是调笑,也是欢喜。
“池非昀,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啊……”
沈南希气笑了,简直都不想理他了。
她也确实是不打算理他了,把床上的书收好,放到床头柜上,她躺下床,把被子盖好,背对某人。
沈南希用行动表示,她拒绝和某只“讨人厌”的进行再一次的交谈了。
然而,池某人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人吗?
“阿绣——”
“……”
“阿绣——”
“……”
“阿绣,你不过来我身边给我抱着,那就只能我过去了。”
池某人在身后用着温温的口气说着“威胁”人的话。
其实,也不算威胁,这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了。
奈何,这句简单又普通的话,听在尤为重视他腿疾的沈南希的耳里,就成了让她又气又恼的威胁了。
背对池非昀的沈南希,睁开眼睛,恨恨磨牙,偏偏这时候,某人还在继续说:“阿绣,我过去你那头了,你不要怪我啊……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我……”
“闭嘴!”
听着身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好像男人在下一秒就会过来了似的,沈南希的喝止声,不经大脑地就脱口而出了。
沈南希捏了捏眉心,僵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背对着池非昀挪到他身边。
池非昀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褪过一寸。
见她过来了,他故意避开她余光,把手张开,等她贴近自己的胸膛、反应过来、又想往外挪的时候,他一把将人抱进怀里,阻了她往外挪的念头。
嘴上还不忘调侃她:“早就知道阿绣也舍不得让我在这大冷天,没人抱着了。”
沈南希不理他。
心里却暗嗤,敢情他让她过来,就是为了取暖了?
池非昀好像拥有读心术似的,他的头埋在她的肩颈上,依恋似的深深吸了口气,闻到她发丝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他在她耳边,含笑低声道:“可不止为了取暖,也为了闻香、偷香……还有摸香。”
随着话落,男人用手肘撑着身体,在她肩颈上深深一闻,然后,又盯着她的眼睛,当着她的面,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最后,又趁她不备,灵活地掀起她的睡衣,在靠近两团柔软棉花的地方摸了一把。
一系列的动作,完美附和他话的同时,又极尽**,可是,配上某人那张清隽温雅、矜贵淡漠的脸,登徒子才做的出来的举止,又好像变成了一种艺术行为了。
艺术个大头鬼啊!
沈南希红着一张脸,闭着眼睛,背对某人,直接在某人的腰上,狠狠一拧。
那力道……
既然足以让正在畅笑着淡淡某人忍不住变了变脸,可见力道之重,完全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池非昀以为怀里的小女人,就这么拧一拧就算了,哪想到,她是真被自己气狠了,这会儿,把所有气都撒出来了,这么一拧,可是就拧上了两三分钟都不撒手!
饶是池非昀常年健身锻炼,身体结实,被小女人这么下了很劲儿地拧上个几分钟,也受不住啊!
其实,以男人的力气,他当然有力气让沈南希被动松手。只不过,男人怕自己的力气伤着他的小女人,也怕自己使用“武力”会惹小女人不高兴。故此,池非昀还真就不自己动手,由着她拧了。
等到他琢磨着她的气也消的快差不多时,池非昀这才状似恍然道:“啊呀,我突然好像想起了点,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沈南希手上力道一轻,直接松开了他。
池非昀无声地深呼吸,他没有发现,背对他的小女人,在松开他之后,嘴上扬起的灿烂笑容——那是他平日里,不多见的、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笑容。
这个男人,实在太恶劣了!
就算是想让她消气,也把时间把控得非常精准,他就没想过,他出声说话的这时候,她还没有消气吗?
沈南希如此想着,嘴角的笑容却还未放下。
池非昀就算开始没发现,这时,也该发现了。
顾不上看看自己腰上某人留下的杰作到底有多“好看”,池非昀一手撑脑袋,一手把他的小女人翻过来。
沈南希也不反抗,顺着他的力道,正面看他。
刹那间,某人便瞧见那抹如冬日暖阳般笑容,不由自主地,池非昀的嘴角因她的笑容,而勾起一抹和她相似弧度的笑容。
“阿绣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偷偷乐什么呢?”
“除了笑你,我还能笑什么呢?”沈南希慢吞吞地反问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在说他问的就是废话。
池非昀故作惊讶,然后,又点点头,佯装勉为其难地说:“行吧,只要你开心,那你就尽情笑吧!”
因为他的话,沈南希没忍住,笑得愈发灿烂了:“哈哈。”
望着她的笑容,耳边回荡着她的笑声,池非昀莞尔,忽然之间,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定格此时,他的一切,已然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