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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把酒言欢
    王行连忙奉承,“是,谁不知道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现如今是须臾都离不得呢!”



    魏忠贤得意地笑了笑。



    自天启即位之后,他混得风生水起。之前瞧不起他的人一个个的都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不敢再露出半点儿的不服不敬。



    眼前这位当然也是属于阿谀奉承的那群人里头的一员,但之前他落魄的时候就带着他一块儿混这儿混那儿的‘兄弟’,他待之究竟是不太一样的。



    雅间内,王行与魏忠贤双双落座。



    小伙计将早已安排好的酒菜端上桌,说了声‘客官请慢用’之后,便极有眼色的退出了屋子。



    王行道:“魏公公,不知道这酒菜合不合您的胃口,若是不喜欢,再叫他们换就是。”



    魏忠贤笑道:“你个小猴儿崽子,还是这么会说话!你总是了解我的,一起玩儿了这么长时间,一桌菜都点不好的话,那还能干些什么大事了?说罢,着急请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王行连忙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小的这次请您出来,实则是为了我家老爷的事情。我家老爷仰慕公公良久,此番小小孝敬,只是想要与公公结个善缘。”



    王行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做工精美的小盒推到魏忠贤的面前,盒盖掀开,只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小锭一小锭的金子。



    魏忠贤奇道:“哦?你家老爷?你我相交日子也不短了,我这还是头一次知道,你家中还有个‘老爷’?是何人呐?”



    王行道:“我家老爷不过是个小小武官,名字大约是魏公公您这般高坐云端的人不曾听闻过的。”



    魏忠贤道:“哎,听没听过,那也得先听听再说啊!说罢,到底是谁?我倒是还挺好奇的。”



    说起来,他还真的是好奇。



    天启皇帝即位尚且不满一年,他魏忠贤的确是在朝中有了一些地位,再不是被人呼来喝去、不放在眼中的小太监,却还并没有日后那种群臣拜服、呼风唤雨的能力。朝中文臣大多都矜持于文人风骨,背地里依旧看不惯他。至于武官,那巴结他的就更是少了。



    因此,对于王行背后那位始终对自己抱有善意的武官,他是好奇得不得了。



    王行道:“我家老爷身处辽东,正是上轻车都尉、昭勇将军、都指挥佥事、险山参将叶富,叶大人。”



    “原来是他啊!”魏忠贤听罢,恍然大悟道,“你家老爷在辽东可是出尽了风头,即便我远在京城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又如何能说是没听说过呢?”



    王行假作惊讶,“魏公公难道真的听说过我家老爷的名字?他一向在辽东的时候多,从未来过京城,还以为您这样的大人物不曾听说过他呢!”



    魏忠贤道:“咳,你怕是还不知道呢吧?此次辽东遭罹大难,辽东优势尽失,蠢货袁应泰先是丢了沈阳,而后又丢了辽阳,辽东偌大土地仅余一隅。那一隅之地,正是你们老爷的险山辖境!朝中对此次大捷重视得不得了,也是因为有这难得的捷报传来,陛下今日才得以龙颜大悦,睡上一个好觉啊!”



    王行摆出一脸不敢置信,“辽东如此糜烂?这~~这~~公公,我家老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魏忠贤道:“能出什么事?你家老爷能耐大着呢!不瞒你说,陛下都已经决定,准你家大人开镇险山,擢升总兵官了!你这礼物,送的真不是时候,我就是想要帮你,都找不到机会啊!”



    王行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见魏忠贤正看着自己,他连忙笑道:“这有什么关系?给您送些小小礼物,不过是想要和公公您交好罢了。您是陛下身边最得用的人,我家老爷说了,对您尽心,就是对陛下尽心。这礼物您万万要收下,另外,还有这个。”



    王行说着,从袖口里头抽出一张纸来,展开推到魏忠贤的面前。



    魏忠贤问道:“这是什么?”



    王行连忙解释,“不知道,魏公公您可听说过京中的大旗商行吗?”



    “这自然听过。”大旗商行总号设在京城,多做北面的生意,生意类别多、跨度广,早已是极有名气的大商号了,魏忠贤早就听说过了。



    王行凑近了些,在魏忠贤耳边说道:“不瞒公公所说,大旗商行正是我家老爷的产业。小的此次来,最要紧的,就是老爷吩咐,给魏公公您商行三成的干股!还希望您日后可以多多照应一下。”



    “这怎么好拿啊?”魏忠贤两眼放光。



    王行一见有门儿,连忙趁热打铁,“魏公公,您权且收下吧!我家老爷的吩咐,小的不敢不照做,若是您不肯收纳,怕是我家老爷又要责怪小的,没有替他办好差事呢!”



    “那我就收下?”魏忠贤将那张价值连城的纸收好,对王行道,“叶大人也着实太客气了些,放心吧,日后若是有能够帮上他的地方,我自然尽力。更何况,以他如今的地位,替朝廷守着辽东,以图光复,日后到底是谁帮谁,都还说不准呢!”



    ~~



    辽东,险山参将署。



    叶富正在二堂设宴,和自己的座上宾把酒言欢。



    叶富端杯敬酒,对坐在身旁的李倧说道:“绫阳君能受邀前来,就已经是可以展现出对我大明的莫大亲近之意了。其实,双方为邻,共同面对着强敌,也本就该同仇敌忾才是。您的伯父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齿冷啊!”



    李倧看样子不止是一点儿紧张,他连忙道:“他自从登位之后,就对王族血裔多加打压,搞得整个王室都不禁战战兢兢的,再加上多次肃清,还有对大明的态度,在朝鲜,几乎可以说是众叛亲离。”



    “是啊,我也早就有所听闻了。”叶富说道,“你们那位朝鲜王,明着与大明交好,可暗地里头,却干着与鞑子私相授受的鬼事,实在是做得不够漂亮啊!”



    李倧没有再说,战战兢兢地等着叶富的下文。



    只见叶富凑近,神秘兮兮地问他道:“若是有机会,不知道绫阳君您,会如何处理与大明的关系呢?”



    “我~~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



    叶富笑道:“不过是白问一句罢了,您大可不必那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