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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统统说不通
    此言一出,下属军事厅的人倒是没什么表现,民事厅那边的人,却一个个的从眼神里面就透出一个胆战心惊来。



    “总办!”民事厅厅长宋先河上前道:“卑职有几句浅见,不知道当不当讲。”



    杜衡受了叶富训斥,眼看着办不好这桩事情,别说失宠,就连性命都堪忧,本就心情不好。宋先河必定是罪魁祸首,却又吞吞吐吐的不说实话,实在是让杜衡更为恼火。他骂道:“不当讲就不必说了!宋先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年纪一大把了,却是月越活越回去是不是?”



    宋先河被骂得一缩脖子,支吾道:“卑职~~卑职还是觉得~~有~~有必要说一下的~~”



    杜衡一拍桌子道:“那还不快说!”



    宋先河连忙道:“关于民房款项被克扣的事情,的确是早有百姓状告。只不过,此事牵连甚大,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卑职也曾想要详查,可事情牵连到朝鲜国那边的方面大员,卑职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所以~~”



    “简直混账!”杜衡猛地起身,两只眼死死瞪着宋先河骂道,“你怕什么?你怕什么?你拿着大帅的饷银,做着法务署的官儿,你怕什么?你难道是朝鲜国的子民吗?端的是他李家的饭碗不成?这种话,你还好意思拿到这里来说?我都替你骚得慌!”



    “这~~总~~总~~”宋先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杜衡啐了他一口道:“行啦!别总了!你现在就给我滚蛋!我险山军,不要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废物!”



    宋先河被人丢出门去,如同丧家之犬。



    按理来说,杜衡是没有权力直接任免他的。



    但谁让此事招惹到了叶富?又谁让他宋先河一不小心说了着实不该说的话呢?在险山镇,畏畏缩缩的人不是不能存在,而是必须得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胆怯,什么时候必须强硬起来。



    李倧都是叶富扶持起来的,宋先河却被李倧手下的虾兵蟹将压制,这无论说什么,说破大天,也是说不过去的。



    公堂内,杜衡铁青着脸坐了下来。



    他说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有什么苦衷,在我这里,统统都说不通!拿着大帅的碗,就得服大帅的管!不好好办事,惹恼了大帅,还有道理了?有个屁的道理!我告诉你们,想滚蛋的,现在就赶紧滚!但凡留下来,再办岔了事情,老子要你们的狗命!”



    没有一个人擅动半分,杜衡深吸了口气,语气终于是稍稍的平复了一些,“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后悔当然是没有用的,就只能希求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你们也不要怪我逼你们,督查署顾鹤皋可是时时刻刻等着抓咱们的把柄呢!他新官上任,差的就是这一把火。若是不想被烧死,就都给我警醒着点儿!李鹤廉!”



    “卑职在。”民政厅副厅长李鹤廉当即出列。



    杜衡吩咐道:“即日起,你暂时署理民政厅厅长,记着,马上将所有涉案卷宗认认真真地给我屡清楚,一宗宗一卷卷给我仔仔细细地查!若是干得好,我保你去掉署理二字,若是办得不好~~哼,相信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李鹤廉连忙道:“是,卑职知晓该如何行事,还望总办放心!”



    杜衡将所有人打发出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仰头叹了口气。



    位置越高,越觉得事情不好办了。想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军事科提调的时候,哪里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和朝鲜国王对上?



    可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若是不发这一箭,怕是叶富就要把这一箭射到他的身上了。



    不过,好在事情还不是很难办。只要查清楚根源结果,好好的弥补上自己的疏漏之处,叶富却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必然会理解他的。到时候,不就能够皆大欢喜了吗?



    想到这里,杜衡才展开了愁眉。



    “大人,您听我说啊!”平安道观察使衙署内,下属宁边大都护府使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此事着实冤枉,绝非是他们说的那般呐!”



    “你说什么?你这话是怎么意思!”平安道观察使此时是怒发冲冠,他猛拍着桌子,大吼道,“险山镇法务署的公文都递到本官的案头了,你还想说什么!胆大包天,你简直是胆大包天!险山镇,那是连陛下都不敢随意对待的,你居然敢去招惹他们!莫不是嫌命长了?你若是活够了,不要拖累到我!”



    “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啊!”宁边大都护府使一愣,随即竟是带了哭腔,“当初扣下这笔银子,您也是得了好处的,怎么现在倒是可以不认了呢?若不是你当初说贪墨一些不会出事,下官也断然不敢如此行事啊!”



    “什么?你居然怪我?”平安道观察使指指自己的鼻子,语气之中是满满的不敢相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做的事情都是受了我的指示不成?我可告诉你!莫要想着攀扯本官!本官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随意攀扯!”



    宁边大都护府使顿时瞠目结舌,“大人,你不能这样啊!那笔银子,你明明是拿了大头儿的!”



    “证据呢?”平安道观察使喝道,“没有证据,就说老夫贪墨,简直是荒谬!”



    此言一出,宁边大都护府使彻底惊住了。



    当初,这笔银子下发的时候,先过的自然是平安道观察使的手。若是平安道观察使当时不拿的话,那宁边大都护府使自然也没有什么胆子从中获利。正是平安道观察使狗胆包天,贪墨了足足三分之一,这才让下面人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跟着贪墨。等到这笔银子放下去的时候,基本上,就连残羹冷炙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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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叶芳远是怎么从平安道观察使衙署里面走出来的。



    他一个三品官,宁边大都护府使,在朝鲜国的确是大官儿无疑。



    可在大明那些骄兵悍将眼里头,他又能够算得上是什么呢?



    就连朝鲜的国王李倧,在人家险山镇总兵官叶富的面前,都非得是卑躬屈膝不可。甚至于,若不是叶富那边儿尚且是大明臣子,需要避嫌。怕是李倧都恨不得尊人家为太上皇,自称儿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