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张星桥就跑过来找我自我吹捧,还想让我对他顶礼膜拜,臭屁得一口一个大爷的。
“大爷我今天的那手字如何?”张星桥刚上来就傲娇得直冲云霄,“救你于危难之间,我甚欢心,我甚欢心呐!”
他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又不好发作,不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只好强撑着笑脸,“大爷,谢谢你了,小女子去也!”
不过是不想听他自我吹捧,找个由头想溜之大吉。传言,孙子兵法把“走”定为上策,我看这“走”之策,真乃通于用古今中外的一等良策。
不想却被他一把拉住,“还有,咱们上课都能门对门地双双被叫到黑板上,是不是很有缘分?”
确实是有缘分,我刚刚也是兴高采烈的,总觉得这种阵势有一种分庭抗礼的大家风范。
但是看他这样臭屁,臭气熏天,把我熏得几近呕吐,也就顾不上沾沾自喜了。分明他这样表现,让我有一种好事都是他张星桥的,我不过是他的一个配角罢了。
“我要上厕所!“我想挣脱开他。
奈何他意犹未尽,拉着我的手更紧了。
我看了看他扯着我胳膊的手,本来印象之中,这只手和女孩子的一般娇嫩白皙,如今看却发现这手好像变了一些模样,毛孔变得清晰可见,隐隐有一种待发之势,有一种叫“力量”的东西大概在其中慢慢生长。
我的视线不觉就顺着他的手爬到了他的胳膊上面,然后是他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他脖子上竟然也长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突起。于是视线就再次移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嘴唇之上竟也泛着一片淡淡的黑色,一撇一捺,有点滑稽。可是我现在也顾不得这份滑稽。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已经悄悄开始蜕变。
他的这种蜕变比我的更加令我措手不及。
我立即方寸大乱,“放开!我……我真的去厕所!”
“好,好,那我们一起!”张星桥却并没有打算放过我,那只钳在我胳膊上的手仍然挂在我的胳膊上面,有点紧,捏得我的皮肉有点痛。
我匆忙拍开了他的手,“你滚!我去女厕所,你也去?”
“我去你隔壁!”他放开了我的手,人却跟了上来,喜不自胜的样子,“顺路!“
他笑着快步跟上我的样子,让我头皮发麻,有种被变态盯上了的恐怖感。
一男一女一起上厕所,也是绝了!
我哭笑不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这是什么话?”张星桥终于被我刺激到,笑不出来了,“能得到大爷我的眷顾,不好吗?”
“不好!”我头都不回,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
快到厕所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江南草和王瑾玉从厕所里出来。
“你们怎么了?”王瑾玉大老远就问,“又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只是被某人的臭屁样子恶心到了!
“这人变成一只讨厌的苍蝇了!”我也不客气,就着这话顺嘴就骂了张星桥一句。
“他是苍蝇,那你是什么?”王瑾玉笑盈盈地问我。
“我是苍蝇,你是什么?”张星桥听见,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
王瑾玉和江南草立即笑作一团。
我被笑得懵了,这俩人还真是笑点低,张星桥变成苍蝇有什么好笑的?大惊小怪!
张星桥追上来,敲了敲我的头,语气柔柔,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是苍蝇,你是什么啊?”
我深思一下,立即知道了,只是不能说,太恶心!
我狠狠地打了他一拳,还不够,又踢了他一脚。
张星桥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走进厕所去了。
路上还遇到一班的熟人出来,“桥哥,又被骂啊!”
这桥哥大言不惭,“没办法,好几年了!”
我立即大怒,刚想追上去,张星桥一闪身进了男厕所。
我只好呵斥还在笑个没完的王瑾玉和江南草,“你们给我严肃点!”
这俩人努力了两次,终是不能停下来,见我要动手动脚,王瑾玉拉着江南草直接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