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绝深终于没有再问话了。
他只是久久看着眼前的刺青......
刺青吓得都懵逼了,少爷这么看着他,越是不说话,越是可怖,少爷恐怕是要在死前狠狠折磨他吧!
武岳也不敢说话,他能感觉到自己少爷,此刻的压抑和骇人。
出这么大事,少爷能扛得住吗?
“把他拖下去,先关起来,他若是跑了,或者死了,你们就不用来见我了。”厉绝深终于下了命令。
“是,少爷!”
武岳挥挥手,叫人把刺青给拖了下去。
他很清楚和明白,少爷没有立刻处死刺青,是因为还不太相信,如果姜酥酥不是真的孕母,那刺青就是又说谎了,刺青暂时不能死,在找到真正的孕母之前。
但到了这步田地,刺青真的没有再说谎的必要了。
所以,大概率就是,姜酥酥就是那个真正的孕母!
此刻,厉绝深仿佛一个没有了声息的人,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武岳跟在身后,“少爷,你要去哪?”
“别跟着我。”
“少爷!”
“我自己静静。”
听到男人这么说,武岳终于停下了脚步,没再跟着。
少爷不会犯傻的!
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呢!
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证据。
今晚,他要立刻拿上官柳儿和薄锦溪的血液,进行比对。
......
结果出的很快。
凌晨,武岳就拿到了鉴定报告,他仔仔细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愈发觉得浑身冷。
上官柳儿和薄锦溪,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他走到了泳池边。
看到男人静默地坐在池边,双腿埋在池水里,西裤早已全部湿透,男人矜贵俊美的脸,失去了所有的生气,颓靡又落寞。
“少爷,这是上官柳儿和薄锦溪的鉴定报告,你要看一下吗?”
“直接说。”男人不带温度道。
“那个,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知道了。”
然后,周遭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武岳静静站在男人身后,不说话。
天,很快就大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薄锦溪从别墅里,蹦蹦跳跳跑了出来。
她一身白色洋装,头发简单地扎着小马尾,粉雕玉琢,如同小天使一样可爱美丽,她看到坐在池边的男人,跑过来,笑道:“小栗子,你怎么大清早在这?你的衣服都湿了!”
“......”厉绝深缓缓偏眸,看向她,但却是没说话。
“小栗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说,会把我酥酥阿姨带来见我吗?怎么还没有?”
“......”男人就只是盯着她的小脸,不回复。
“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来呀?或者,你把我放出家门,我亲自去见酥酥阿姨?”薄锦溪眼里有光,心里是无数的期盼。
她真的好想好想酥酥阿姨!
武岳看着她这张惊为天人的小脸,越看越震惊,以前没有刻意去对比和联想,所以没觉得有什么,而现在越看越像姜酥酥,那眼神和神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就不该那么大意,以上官柳儿的姿色,怎么能生的出薄锦赫和薄锦溪这样的孩子?
能生出这种娃的,非姜酥酥莫属!
此时,武岳心中已经有了一杆秤,事情,应该就是真的!
厉绝深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微哑,声音平静,“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什么时候?”薄锦溪眼神更亮了。
“现在。”
“真的吗?小栗子!”
“嗯。”
薄锦溪简直不敢相信,“好呀好呀,现在就去,我去换件漂亮的衣服,我要美美的见我酥酥阿姨,嗯哼!”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厉绝深道。
“小栗子,什么条件?你说!”
“想办法,让她拔一根自己的头发给你。”
薄锦溪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道:“为什么呀?小栗子!我酥酥阿姨拔头发,不疼的嘛?我可不想她疼!”
“这一点你做不到,我不会让你去见她的。”厉绝深冷漠地道。
薄锦溪沉默了。
她很纠结,眉心都皱了起来。
仿佛,拔掉自己酥酥阿姨一根头发,是天大的事,她做不了!
但许久后,她终于憋屈地道:“好,我答应你,小栗子,但是只拔一根哦,只有一根,多了,我就不去要了!”
她想,酥酥阿姨应该不会责怪她吧?只拔一根,就一根!
厉绝深终于从池边站了起来,溅起一阵水花,“记住,不要透露是我要你拔的,具体怎么发挥,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小栗子!”薄锦溪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保密呗!
武岳知道,少爷是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明白的!
......
清晨。
凤家老宅。
姜酥酥早起,亲自做早餐。
她觉得没什么能为母亲和弟弟们做的,那就继续做早餐。
不知道哪一秒开始,她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人。
男人默不作声,就是帮她摘菜洗菜,他做这些的模样,和他的气质气场,天差地别!
玄策,她这个弟弟,真的是让人爱惨了。
明明冷酷如冰,冷厉骇人,心思却比发丝还细腻。
不一会,姜佑寒也走了进来,“姐姐,我也给你打下手。”
他看了一眼一身黑衣的姜玄策,心中叹息一声,弟弟,昨晚你又一夜未眠?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傻子在别墅的后院里,坐了一个晚上。
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姐姐,不可能是你的啊!
......
早餐刚做完,还没上桌。
凤家的佣人就跟姜酥酥汇报道:“大小姐,厉家大少爷又来了。”
“不见。”姜酥酥没想到,他还会来,第一反应就是不见,不能再见了。
“这一次,他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长得可漂亮了,厉少爷说,不是他想见你,而是那小女孩想见你。”
闻言,姜酥酥静默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小家伙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溪溪,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有些想念。
溪溪,这是想她了?
想到此,姜酥酥忍不住轻抿笑容,“叫他们进来吧,顺便一起吃个早餐。”
单独见厉绝深,是不可能的。
但家人都在的情况下,见一下溪溪,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