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乐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独属于阳翰景的黑色暗影飓风机甲,有些恍然。
这一幕有些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脑海里面交杂的信息和记忆不停冲刷着,让锦乐诗没有在第一时间抓住阳翰景下落的机甲。
直到手印结成,将所有精神力笼罩下面的虫族全部控制住之后,锦乐诗才驾驶着自己的幽凰全力往下飞去。
“好久不见了,琴歌。”
自从那一次之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锦乐诗变了许多。
即使是池袆非都很难让锦乐诗再和他打闹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冷静平淡了。
虽然用平淡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太好,但是锦乐诗现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如同一湖寂静的水。
但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当年的那件事情,阳翰景这个人,虽然活在了所有记得他的人心中,可没有一个人会开口谈论他。
很多民众在一开始的时候,还会为了阳翰景的逝去而伤心。
但当锦乐诗操纵着她所控制着虫族和虫族战斗的时候,她就已经渐渐替代了阳翰景,甚至包括她的父母。
然而,池袆非他们所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锦乐诗已经无数次在心里面问候阳翰景了。哦不,准确来说是琴歌。
想当初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哪里知道自己竟然还会这么一天。
一想到之前在那几个世界里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锦乐诗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拖更长的时间。
天池如今已经重新回到她的灵海里面,至于琴歌那只小狐狸,早就已经被锦乐诗给屏蔽出去了。
在她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面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见到那只小狐狸
啊呸
现在都已经不是小狐狸了,应该说是色狐狸了
锦乐诗一想到这里,脸色就显得有些不太妙了。
她现在都还记得捡到琴歌时的场景,一只瘦小虚弱的白色狐狸一拐一拐地小心翼翼行走在草林之间。
如果不是看他的确很可怜的份上,锦乐诗也不会收留他。
要知道,天池在六界可是没有生灵敢招惹的。
锦乐诗出生自天池,是天地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条混沌阴阳锦鲤,掌管着天地气运。
如果没有发生六界动乱的话,或许她依旧会和琴歌安稳闲聊地生活在天池。
可偏偏有些生灵的太过于强烈了,原本只是神魔两界的争夺,将六界全部都牵扯了进来。
甚至一度连天道都受到了影响,因果混乱。
天池虽然脱离六界,不属于六界任何一界。
可是锦乐诗无法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弱小的生灵,在这场争夺之中挣扎着生存都是一件奢求的事情。而且,锦乐诗很看不惯一些生灵的做法。
为了和利益活,并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但若是这些是建立在其它生灵的生存之上,那便是一件不可恕的事情。
所以,锦乐诗做了一件事情。
一件让六界中人有爱有恨的事情。
她以自己的真灵为代价,化身为六界之间的屏障,将六界分隔开来。
这样即使无法完全消除争夺,但至少,不会再有六界混乱,天地之间无一处安宁之地的现象出现。
当年,她便是如阳翰景在自己面前离开一般,在琴歌的面前散灵。
按她所做之事,本应在千百年左右聚灵回归。
可是她之前的事情惹怒太多的生灵,导致无法聚灵。
想来,这便是琴歌会挑选其中一世的自己,以自身来完成聚灵。
锦乐诗虽感激他所做的事情,可是只要一想起,每一世自己和他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般。锦乐诗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正视琴歌,更别说和他再像以前那般相处了。
可
真的是一件让人感到头疼的难事呀
池袆非一见到锦乐诗那略带着一丝颓废的样子,就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刺痛。
他是真的不大明白了,若是说锦乐诗是因为阳翰景的去世而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么些日子以来,锦乐诗压根连提都没有提过阳翰景一个字,仿佛在她的生命里面完全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可是更多的时候,锦乐诗就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副让人不知道具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偏偏又纠结到不行的表情。
要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锦乐诗如此纠结的,恐怕也只有一群想要从锦乐诗手中得到控制虫族方法的贪心鬼了。
“唉”
当锦乐诗再一次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池袆非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锦,乐,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你这个无精打采的样子,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你的形象是这个样子的我说你不要再白白给空气添加污染物了,行不行这气叹的都可以凝成晶了。”
锦乐诗微微瞥了一眼池袆非,感觉自己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每次看到池袆非的时候,就很容易想到他之前疯狂迷恋的偶像。
偏偏那个偶像就是阳翰景
啊呸,也就是琴歌
每次一想到这里,锦乐诗就觉得自己当初绝对是眼瞎了。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给琴歌取名琴歌的
应该叫黑心的
脑海里面疯狂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之后,锦乐诗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挂上一张冷脸。
池袆非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十分嫌弃地转移了视线。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的表情,明明之前笑着的时候很好看呀”
锦乐诗一脸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有的时候,冷脸可比笑脸有用多了。
至少能吓住那些有妄想症的人
少起一些不该的心思。
真当她是六岁小孩子那么好骗的吗。
“你这个时候不应该跟在木楚楚身后的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她好像会去参加那个谁谁的宴会吧也不知道这次的宴会上面又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池袆非整张脸都黑了,因为锦乐诗向来都是拒绝参加宴会的主,所以那些想要攀附过来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他们的头上来。
可偏偏,他们没有锦乐诗那么厉害,很多宴会都推脱不了。
“锦乐诗,相信我,你要是再这么幸灾乐祸下去,绝对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锦乐诗看着池袆非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奸笑。
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表现得都快过于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