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吗?”元阮问。
站在她身旁的人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元阮:“如果你害怕,可以牵着我。”
说着,她伸出手来,还没递到男人面前,就被男人“啪”的一声拍开了。
元阮摸了摸手掌,也不坚持,不怕就不怕咯。
疗养院修建的是围拢形,环境昏暗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
越过石碑,出现在面前的便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除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便是树下的一个井。
按照正常流程,树上应该有个吊死鬼,井里应该有个淹死鬼。
元阮绕着树走了一圈,一切正常,她在井边蹲下探头看过去,里头点着一盏浅青色的孤灯,照着井底一摞森森白骨。
元阮:……
这人工成本可真低啊。
她起身,眼角余光里忽然瞄到一抹黑影猛冲过来,直接将她撞进了井里。
元阮:??不是,这里的鬼屋这么简单粗暴直接人身攻击的吗?
好在有安全措施,上面看着井里深,掉下来了才发现身下的骨头都是软的,堆了软垫。
井底用荧光粉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这里的人还是挺敬业的。
下一刻,井上投下一道阴影,元阮朝上挥手:“秦先生,我掉下来了,你把我救上去好不好?”
秦先生没有回答,他看着抓着元阮脚踝的手,面色难看。
他和陆行云换位置的时候元阮没有回头,他跟着元阮进了鬼屋元阮也没发现,只是在个破石碑前东看西看东摸西摸。
还问陆行云怕不怕!还把手伸出来给他牵!什么真心实意小娇妻!都是骗人的!
他愤而拍掉未婚妻的手,和未婚妻保持距离,眨眼功夫未婚妻就掉井里去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元阮摸了摸脑袋,装傻道:“说起来秦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陆老板说你还国内办公走不开。”
秦谢衣薄唇抿得更紧,在幽幽的灯火下看着有些吓人。
元阮一点也不怕,揭老底揭得毫不留情:“秦先生这次是开的自己的航线飞来的吗?”
秦先生不想理她,被戳穿也面不改色,依旧青青的。他朝着井底伸出手:“上来。”
元阮不知怎么想到了小蔷薇,她眨眨眼,将伸了一半的手缩回去:“哎呀,小元阮摔倒了,要秦先生亲——亲自来救才能起得来。”
她话刚刚落地,上头的秦先生就没了踪影。
被自己吓跑了?
元阮一怔,三两下挣脱抓住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刚刚露出个脑袋,就看到秦先生干净利索的将一道黑影撂翻在地。
然后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元阮:……
元阮:“要不,我先下去,您在拉我一次?”
秦谢衣一言不发,等了几秒,他在元阮面前蹲下,伸出了自己干净的手掌。
“上来。”秦谢衣说,“我要看你自己向我走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先生应当是一个预言帝。比如他说让自己不要在追查佚名的时候受伤,自己就受伤了;比如他说这回她是来拖后腿的,她就拖后腿了。
元阮跟在秦谢衣身后,想着秦先生刚才说过的话,慢慢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
难道,秦先生是想,让自己追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