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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来信
    接着蹬蹬蹬跑没影了。



    姜婷直奔齐媱的院子,她带了不少药材过来。



    “要不是从哥哥那里知道你们受伤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齐姐姐伤的严重吗?”



    她盯着齐媱那只吊着的手臂左看右看,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



    “就是伤到了手,修养个几天就好了,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说起这个,姜婷立刻毫不客气道:“你和表姐受了伤可哥哥却连我也要瞒着,要不是我偷偷听到,压根不知道这事,这不,便来看看你们,在门口刚好遇到哥哥,他说表姐要进宫住几天,我这几天就留下来陪你吧。”



    正好一个人也烦闷,齐媱自是喜欢的。



    当天下午,秋叶就送来了裁撤宫人的名单。



    “太后的意思是年满二十五,愿意出宫的便都放出去。特意让奴婢把名单拿来给长公主看看。”



    韩蕊接了过来仔细看,这次要放出宫的宫人足足有六百多人,名单上连在哪当值都写得清清楚楚。



    然而看一会儿已经眼花。



    “青山。”



    青山应声而出,“把这个交给暗卫们去查,看看有有没有人有问题。”



    青山接过了名单去了。



    晚膳照例去昭阳宫陪着太后和皇上用的,用晚膳回来,天色已经暗了,秋菊提着灯笼扶着她,身后跟了一溜的太监和宫女。



    寒风吹得脸上生疼,秋菊快走两步替她紧了紧披风。



    “公主,还是传软轿吧,这么走回去小心染了风寒。”



    “不妨,走几步消食。”



    秋菊知道她在思考,便不再多言。



    从昭阳宫走回去,身上都开始微微的冒汗了,秋菊立刻叫小丫头抬了温水进了寝殿后面的浴房。



    趴在木桶中,双手搭在桶沿上,由着秋菊给自己揉捏,浑身舒爽,这大概便是天家公主最大的快乐了吧,金尊玉贵,奴婢成群。



    突然又忧心起上元节宫外的那些衣不蔽体的孩子们。



    泡完澡,秋菊用干帕子替她擦头发,窗子开了一条缝,香炉里好闻的熏香袅袅升起,真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惜他不在京城,也不知如今的江州状况如何了?



    有人敲窗,秋菊去窗口扫了一眼回来禀报:“公主,是青山,可要让他进来?”



    “进来吧。”



    隔着珠帘青山双手上抬,手里正是一封信。



    “猎隼送来的信。”



    拆开来看,信不同往日的字迹潇洒,竟是木棍烧黑之后写就,可依然是好字,只是字迹潦草了些,想来彼时一路风尘怕是连下咽的食物都十分粗粝。



    她将信叠起来放进了床头的匣子里,“你去吧。”



    青山消失。



    宁家果然没有应汉王妃的亲事,惹得汉王妃又来了昭阳宫。



    彼时韩蕊正陪着太后喝茶,茶是去岁的陈茶,水却是秋叶吩咐小宫女一早起来收集的露水,清甜甘醇,泡出来的茶色泽诱人,茶叶在粉彩瓷的茶盏里舒展着腰身。



    实在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母后,上元节那日我们在宫外见到了许多孩子,衣不蔽体,饥肠辘辘,身旁业务大人,那眼神着实让人心疼,此事是否交由京兆尹查一查?”



    太后柳眉微蹙:“竟有此事?”



    “是啊,雪灾的难民不是被户部妥善安置了吗?可如此繁华的京城竟还有这许多乞丐,还都是孩子,我们见到的便是那么多,见不到的呢?”



    “此事哀家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宫人进来回禀说汉王妃求见。



    韩蕊生出了玩笑的心思,盯着上下沉浮的茶叶开口:“母后觉得王妃此刻进宫是有何事呢?”



    “左不过是为了鸣儿的亲事来的。可她休想,想借着结亲拉宁家下水图谋天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她压下了心中的愤恨:“让她进来吧。”



    汉王妃苦着一张脸进来,“妾身拜见太后,长公主也在呀。”



    “皇婶来了,母后,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皇婶留下来用午膳吧。”



    汉王妃笑得格外欢畅,“多谢长公主好意,只是还得回府,府里一大堆事,汉王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丢给我,我如今恨不得有个分身才好。”



    她还在絮絮叨叨,韩蕊微微福身便走了。



    想也知道是来求太后想办法的,可她真当孤儿寡母好欺负?



    可惜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护国长公主了,若是从前的原主,几句话便能哄得她团团转。



    可惜了,随着自己的到来,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



    宁相府里宁若颜的闺房里,她正在发脾气,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一地,贴身的丫头春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二小姐,您别发脾气了,让老爷知道了又要被教训,何苦呢?”



    宁若颜气得红了眼,手里的玉雕盆景立刻扔了出去,瓷器落地声音清脆,倒像是琴弦争鸣,十分悦耳,可惜十分的费瓷器。



    “被教训又怎么了,他哪里像个父亲,别人家的父亲都是为了儿女的事情操心,可他做了些什么?逼得大姐姐身首异处,母亲更是日日以泪洗面,拿二哥哥的亲事来换宁家的稳固,他何时真的为我打算过?”



    这些话压在心里许久了,自从宁若雪被斩首,她心里的怨气与日俱增,直到汉王妃上门求亲被拒,自己又被禁足在房中,这些怨气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爆发了。



    春歌吓得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二小姐,这些话您可不能乱说呀,要是传到了老爷的耳朵里,又是一桩天大的事情。”



    宁府不是世家大族,有今天的局面十分的不容易,宁相对府中人,尤其是家人约束甚严。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今天我要都说出来,我压根不需要这样的父亲。”



    吼出来这一句,她气得趴在桌子上大哭。



    春歌看着一地的碎瓷片愣神,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是夫人已经知道了。



    她犯了难,朝阳郡主的宴会上,二小姐一眼相中了汉王世子,谁料汉王妃竟真的上门来提亲。



    可相爷一口拒绝了,二小姐想要偷偷溜出府去,又被逮了个正着,这才被禁足,说起来其实二小姐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