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诱人,可我信不过你的人品,背信弃义这等事情你又不是只干过一次了。”
三番五次的背信弃义,这种人他可真的是没法信任,听起来当然诱人,彻底的解决了燕宁这个麻烦。
“可你除了相信我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你太自信了。”
他琢磨着待会儿回去要立刻传书给长公主,让她好好的保重,千万不要再落入燕宁的手上了。
“没办法,我有实力,自然是自信的,侯爷也不要急着拒绝,事关重大,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考虑好了送信上山便可。”
她说完这一句,压根也不在多留了,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疾驰离开,凌忻还坐在树下,手里的一截枯枝已经断成了两截。
吴邛给他披上了披风,“侯爷,咱们回去吧。”
上了马车,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直到进了将军府,丁老将军拄着拐杖过来了,“怎么样?她找你何事?”
凌忻将口中的热茶给吞了下去,“他想要沧州及其附近的三座城池,她要借兵。”
丁老将军睁大了眼睛,“看来之前的合作不过是一场试探,侯爷怎么看?”
“她所说自然是极好的事情,以北燕三城削弱了北燕的实力,加之解决了燕宁这个麻烦,可我怕的是她出尔反尔,她这个人毫无诚信可言。”
“那侯爷便再斟酌一番吧。”
丁老将军叹气离开,巨大的糖果背后是错综复杂的阴谋,让人防不胜防。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了,若是能让北燕十年内再无力挑起战争,是天大的好事情,借此机会,大昭休养生息,只会更加强大,可燕宁若是得了那三城,又岂会善罢甘休呢?
北山的总管太监张海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都迎了出来。
韩蕊扶着胭脂的手下了马车。
“本宫要在这别院里住上几日,这一应的瓜果蔬菜都多备着点。”
张海的脸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亏了他伺候人一辈子了,否则谁能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满脸横肉都在游荡。
“公主尽管放心,咱们别院的庄子里可是什么都有,就连这些野味,也是每日里都有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奴才带路。”
依旧是之前住过的房间,众人看着下人卸下了各自的箱笼,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小憩。
山里更冷一些,可是风里都是新鲜的味道,让她骤然间情绪得到了纾解。
若是有相机就好了,这么美的景致没有办法永远的留下来。
她正在出神,青山出现了,“公主,有一拨人正悄悄的靠近了北山,看着不像是哪家的下人。”
韩蕊一惊,这不是每次来这别院里都会出事吧?
“带人去仔细的调查,不许闲杂人等轻易的混进来。”
“是。”
胭脂在一边两道细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韩蕊眨眨眼,“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叫县主过来。”
牡丹来的很快,她精神好,做了县主之后每日里养尊处优,让她反倒是闲的十分的不自在,这不这一趟马车下来,她半点都不觉得累,只是在自己的房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直到胭脂来喊,她立刻收拾了一下便过来了。
“公主。”
“快坐。”
牡丹顺从的坐下,接过了胭脂沏的茶水,“公主心中担忧?”
韩蕊绞着手里的帕子,“老实说,确实是担忧的,实在是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怎么样,更何况咱们如今还有姜婷。”
上一次在这别院里,姜婷可是被那些狼给吓坏了。
牡丹翻转着茶盖碗,欣赏着上面的彩绘,这茶盖碗比起自己府里的还是差远了,虽说这是皇家别院,可这茶盖碗还不如自己区区一个县主府的,瞧张海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平日里怕是没少中饱私囊吧,管着长公主偌大的别院,并周围的土地山林还有好多庄子,只怕是油水太多了。
“长公主相信我,定会万无一失的,她们身边我都安排了人手,看着不起眼,可个个都是高手。”
“那就好。”
韩蕊的一颗心算是暂时的放了下来。
“倒是这茶盖碗,长公主瞧瞧,从前我看不出东西的好坏,如今倒是能看懂了,这茶盖碗这质地还赶不上我府上的,只怕这别远离藏污纳垢啊。”
韩蕊也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盖碗,下一秒手里的茶盖碗便砸在了地上,差点砸在那冲进来的婢女身上。
“长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婢女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好了,出去吧。”
韩蕊心中一阵恶寒,她倒是已经习惯了被人叩拜,可这动不动跪着求饶的情景她真的到现在还是无法习惯,或者说是无法苟同。
她拔高了音量。
“把张海叫过来。”
张海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小跑着过来了,他作为这别院的总管,自是要好好的巴结一番长公主的,无奈长公主不召见,他便不能硬闯,如今得了长公主召见的消息,跑得真是比兔子还快。
张海兴高采烈的出现跪拜行礼:“老奴参见长公主殿下。”
“本宫原想张总管是个老实人,不成想竟敢拿本宫的东西中饱私囊?”
张海一看地上的茶盖碗,哪里不明白长公主说什么,连连跪地求饶:“长公主恕罪,老奴失职,长公主喜欢的那套粉彩瓷的茶盖碗定是收起来了,老奴这就去查,一定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是吗,那粉彩瓷只怕是早没了吧?”
一直端坐的牡丹开口。
张海恨不得淬上一口,这位天香楼的头牌运气也太好了吧,傍上了长公主如今都是县主了,可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也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可他不敢,他的心思转了一圈立刻对着牡丹磕头:“县主误会了,老奴这就去查,一定会找出来的。”
“哦,那找个东西想来一刻钟定是够够的了,那张总管便去找吧,一刻钟我们等着就是。”
张海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老天爷,他是去想办法,长公主最喜欢的粉彩瓷的茶盏早就没有了,被他姐姐上次来探亲的时候顺走了,他想着长公主平日里也没见多么的重视,况且这别院里好东西这么多,张公账户也不常来,未必记得,可没想到,他怨恨的目光恨不得将牡丹烧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