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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肿了
    “珍珠?你们这是……?”



    顾初月顶着鸡窝头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



    小脸一个比一个红。



    珍珠立刻松手,将广白抱到了炕榻上,让阿离带着他洗漱,转身像是做贼一般凑到了小姐身边。



    “小姐,您这……小白好歹跟您一起住,您应该克制一点才对……”



    顾初月刚睡醒,她好懵,“克制什么啊?”



    珍珠一脸羞涩,“当然是对言大少爷的爱慕之情啊……您刚刚说的梦话实在是……”



    顾初月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最后,杏眸一点点瞪大,“啥玩意?我爱慕言闻一?我梦话说的?”



    珍珠慢慢点了点头。



    小姐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就是那个意思没跑了。



    顾初月无语的把乱糟糟的头发往后随意一挽。



    她竟然在梦里都在想法设法的勾搭大魔王。



    害!



    她真是被生活所逼的苦命人一枚啊!



    连梦境都被大魔王给攻占了。



    她穿着松垮垮的睡袍,斜襟上的如意盘扣不知为何松开了几颗,她一动,便往下一滑。



    露出了大片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隐约可见藏在丝绸里的曼妙弧度。



    在那曼妙弧度的最下侧,藏着几朵淡淡的红梅。



    她被突如其来的冷意一惊,连忙将睡袍拉好,珍珠立刻将小姐的如意扣系好。



    “小姐,现在天气凉了,若是不好好穿衣,当心是要着凉的。”



    顾初月更懵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有系扣子啊,怎么今儿一早开了这么多?



    小姐要更衣,珍珠便让阿离带着广白去用早膳。



    丫鬟们一人举着一套裙子,各式各样,精致华贵,她随意指了一条。



    更完衣后,这才慢悠悠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坐到梳妆台前,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全部拨弄到后面,露出了一张粉嫩嫩的精致脸庞。



    眼睛都没睁开。



    珍珠准备给小姐梳妆,随意往铜镜里一看——



    “小姐,您的嘴是怎么了?”



    顾初月叽咕半天眼睛,这才睁开,一看,忍不住骂了句“死狗”……



    只见,铜镜中映着一张姣好的玉颜,明眸黛眉,精致绝色,一切都那么和谐,唯独那朱红朱红的丹唇,像是吊了颗樱桃一般。



    她的嘴被嘬肿了。



    尤其嘴角还渗了淡淡的血丝,又麻又痒。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仅肿了,还被嘬破皮了……



    珍珠又叫了声:“小姐?”



    顾初月强装镇定,“屋中薰笼太热,上火了。”



    珍珠道:“那奴婢去找府医拿一点药膏,留疤就不好了。”



    她点头。



    暗暗的磨着后槽牙。



    早晚,她要好好治一治大魔王骨子里的劣性!



    用过早膳,登上马车。



    顾芳菲一脸歉意的看着明显没睡好的大姐姐,小声道:“昨晚的事情,菲儿替娘亲向大姐姐道歉,娘亲她……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顾初月搂过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无所谓的摆手,“夹在寿辉堂和菡萏堂中间,婵姨也挺难的,我不会怪她的。”



    顾芳菲心中感动,“多谢大姐姐。”



    说出了心里事后,马车里的气氛显然舒服多了。



    顾初月开始闭眼眯觉,就连下马车、入广亭都是一路被人半推半就的走着。



    膝盖刚碰到蒲团,就像是一摊软泥般倒在了矮案上,趴那儿就睡。



    她们今日来得很早,广亭中只有她们两人。



    渐渐,言闻一也来了,不徐不疾,虽依旧是板着张脸,气息却是温和了不少。



    尤其是进亭后瞧见小姑娘一副被折腾的不行的样子。



    言闻一背靠木围栏,身后是大片的木芙蓉花丛,深秋之际硬生生的被他衬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很不正常。



    言可辛是最后进来的。



    一进来就觉得屋里气氛怪怪的。



    尤其是最后一排。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边春暖花开,一边……死气沉沉?!



    一边像吃饱餍足的公子哥?



    一边像是被玩弄后无情丢弃的痴情女?



    言可辛觉得自己的画本子看多了。



    竟出现幻觉了。



    她果然不适合看书。



    “咚!咚!咚!”



    小厮拉响铜钟,穆先生闻声而来。



    一堂课,顾初月都是闭着眼睛假装动嘴熬过去的。



    朗朗书声传至假山数丈外。



    一黄袍少年立在远处,手捧书卷,眼中映着半点桃色,满脸的倾慕之情。



    言可梦正欲去言国公的书房送汤羹,见一锦袍公子,本以为是外家嫡子,哪知走近一看,有些眼熟。



    身边丫鬟提醒,“小姐,这是言府旁支的家中嫡子。”



    言可梦记起了,昨晚还听爹爹说起过,这房旁支已出五族,经营商贾,远的不行,平日里素无走动,是听说老夫人将穆先生请来教书,盼着家中嫡子也能考取功名,这才厚着脸突来拜访。



    可惜,老夫人已经拒绝他们的请求。



    本定今日启程回去,可张氏却突遭风寒,这才延误。



    只是这言云松不在屋中伺候老母,来这做什么?



    言可梦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广亭外侧那列矮案上。



    三位少女依次而作,娉婷独立。



    她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云松表哥在看什么?”



    “啊……”



    言云松似被惊到,吓得连手里书卷都掉到了地上,略显狼狈,回头见是一妙龄女子,许是觉得出了丑,脸色更是苍白。



    言云松拱手作揖,“敢问姑娘是?”



    言可梦俯身捡起落了尘土的书卷,递与他,“小女名唤可梦,是言国公的二女。”



    言云松恍然,印象中好似有这么个妹妹,又同她作揖,“原来是可梦表妹,失礼失礼。”



    言可梦没在意,顺着他的视线又望了过去,似是调笑道:“云松表哥是在看什么?是哪家姐姐呀?”



    “这……”



    “云松表哥,那亭中女子皆为我闺中好友姐妹,你我又是亲戚,同我说一声又何妨?”



    言云松苍白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红色,“那顾家长女初月……也是可梦表妹的密友?”



    又是一个看上顾初月的男人!



    言可梦的眼底闪出一抹嫉恨,上次汗血宝马的事情她还没跟顾初月算账呢!



    见她不说话,言云松又道:“可梦表妹?我刚刚在同你说话,你可有听见?”



    “自然是听见了。”言可梦抬头,柔柔的笑着。



    “瞧表哥说的话,我同初月妹妹可是感情深厚的手帕交,学士府同言国公府交好,我同她也是情同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