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惊恐,“不,你不想要。”
言闻一嗓音难耐,“想要。”
烛台灯焰摇曳,气氛旖旎,帘帐朦胧似远山月。
她咽了咽口水,将放在枕头底下的画本子拨拉出去,真诚道:“言闻一,你是个大孩子了,该学会自给自足了。”
右手才是你的好朋友,你值得拥樱
言闻一挑眉,捡起了榻沿上的锦册子,狐疑的打开。
下一秒,就愣住了。
只见少年的脸色变幻莫测,最后一寸寸的黑了下去。
锦册子包装极好,外表看起来像极龄藏版的名家着作,但实际上,里面
全是彩色的男女床笫欢闹图。
各种体位,各种地点,各种暴露,还有情节!
他粗粗的喘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和燥意,不断安抚自己。
姑娘有得心疾的危险,不能打,打了就死了。
死了他就没有夫人了。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言闻一在姑娘面前,微笑着,将画本子一页页撕碎,扔到身后,如落花瓣,自己则翻身上榻,另一手解开了束着帘帐的金钩。
月华纱轻漾,浅荡如舞衣,一只柔夷欲卷珠帘而起,却被少年霸道的抓了回去。
言闻一趴在姑娘颈间,温热的鼻息夹杂着浓郁的冷莲香,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呢喃细语:“玉酥点红樱,一掌堪堪握,你的,有那么大么?”
顾初月不敢置信的抬起水眸,横波涟漪起,很是羞赧。
她后悔莫及,“唔……”
倏然,屋中烛台尽灭,唯余月辉洒满窗,与明瓦交相映。
本有赏月意,却被明月窥好戏。
……
……
翌日,雪后初晴。
顾初月睡意浅淡,习惯性的摸着身侧,发现一片冰凉,这才想起,大魔王一个时辰前就走了。首发
走就走吧,非把她叫醒了,让她看着他更衣,不看就掀被子?
这是什么人间迷惑行为……
不过,大魔王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有分寸的,无论言语多么轻佻,眼神多么暧昧,最逾矩的动作不过是亲亲嘴和脖颈,余后便安分的抱着她睡觉,再没其他动作。
这点,倒规矩些,没有猴急的再做其他。
到了时辰,珍珠进来伺候姐更衣洗漱。
顾初月起身,自己换上里衣,将丝绸睡袍递给珍珠,接着系肩颈的盘扣,全然没发现玲珑弧度下的星星点点。
每一抹红痕都被隐藏的极好,夹在肌肤之间,像是山峦夹缝中的绯色。
简单的洗漱后,簌簌进来禀告,道:“姐,老爷回府了,是今日午膳补昨晚家宴。”
顾初月喝着胭脂米粥,里面加了雪莲子,很是滑腻润口,“爹爹几时回来的?”
“听是大半夜,陛下特地免了百官朝拜,让回府歇着。”
顾初月轻笑,“是要好好歇歇了,户部帮衬吏部忙着百官进都城述职,爹爹素来责任心强,定事事都要劳心劳力,今日不过是第一日,接下来几,才有的忙喽。”
对于她那个古板老爹如此忙碌,顾初月也是乐得清闲,免得平日里只要碰到就会被教一番。
她心情极好,就连阿离递过来的药汤,都是一口闷,半句苦都不。
珍珠笑道:“姐有两样和其他姐最不一样,一不怕疼,二不怕苦,李太医开这药,奴婢闻着都苦。”
顾初月轻轻一笑,她自幼就是药罐子里养大的,什么苦药在她看来都是甜的,毕竟是保命的东西,嫌也得喝不是?
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喝下去,免得关心她的人跟着着急。
日头正南,家宴午膳,顾初月早早的便过去了,本想着和二妹妹解释一番,给大魔王洗洗白。
哪知顾芳菲神情恹恹,话做事都像是提不起力气似的,家宴间还被王氏叫出去提点了次,再进来虽然看着表情好了许多,可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今日行祭大典,城门处普陀寺依旧有师傅在布施,王氏主动提议派些丫鬟过去帮忙。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用过家宴,顾初月本想和顾芳菲聊聊,哪知还没开口,人就已经走了。
王氏笑着开解:“那丫头午后还有古琴课,许是怕迟到,这才急了些。”
顾初月慢慢收回视线,勾唇笑道:“二妹妹真是勤奋,若我有她一半,当时补拙,也不至于被孟先生嫌弃。”
女儿被夸,王氏自然是高心,她拿着帕子捂唇一笑,“初月太谦虚了,幸亏这话没被你妹妹听见,否则啊,岂不是要乐上去。”
两人彼此心中都有界线,客套一番后便大路朝,各走一边。
午后的都城依旧热闹,顾初月没有午睡,而是乘着马车出去,准备买些零嘴儿和丝线,她用来做女红的绣绷也要换新的了。
最重要是,要将银钱交由普陀寺布施的师傅,尽一份心意。
重活一辈子,她不得不信神明,希望多做些善事,盼佛祖看在这些香火钱和她平日的善举上,保佑学士府免去灾劫。
顾初月将金簪交给珍珠,让她去点当铺,自己则下了马车,准备在街上买些零嘴。
就在她已经吃了一支糖画两块酥饼,开始吃糖葫芦时,发现自己好似是越走越远。
她回头,嘴里咬着红彤彤的山楂果,“珍珠怎么还没来啊?”
簌簌手里拿着大包包的糕点和热乎乎的吃零嘴,“姐,是不是咱们走太远,珍珠姐姐没找到咱们?”
顾初月“咔嚓”一声,咬碎嘴里的果子,“有可能,走吧,咱们回去。”
着,主仆二人又开始往回走。
回去时,长街两侧出现了许多刚刚没出摆的摊位。
顾初月好奇的问了一个婶子,这才知道原因。
都城是子脚下,有明律宵禁,是不允许贩夜晚摆摊设夜市的,除非是遇到节日,可以摆当日、次日两。
想到夜市,顾初月不自主的勾起唇角。
晚上要是能出来吃顿烧烤,简直爽歪歪啊!
旁边的簌簌见自家姐简直要流口水的样子,好心提醒,“姐,言大少爷走时特地叮嘱,您要是敢吃一口刺激性食物,他就……”
顾初月不在乎的微微扬头,“就怎样?”
“他就,把您的画本子都烧了,胭脂米都搬走,将胖鸽炖汤,将红枣放血,将池塘里的鱼都熬了吃肉。”
顾初月:“…………”
好、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