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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言闻一悄悄红了耳尖
    顾初月眨眨眼,细细琢磨他的这句话。



    随即满心欢喜的凑了上去,“你的意思是,你没摸过阡影的脸蛋也没摸过皓月的脸蛋?是吗是吗?”



    言闻一沉声道:“我为何要捏她们的脸?”



    顾初月惊喜。



    画本子上说,男女要接吻时,正是浓情蜜意,男子低头深情注视女子,总会不由自主的摸摸女子的脸蛋。



    除了牵手以外,亲嘴在画本子里可是最常见的亲热。



    就连大魔王也是如此,虽然多数都是捧着她的脸。



    但手碰到了,四舍五入也算摸不是?



    二妹妹醒了,大魔王还只与她一人亲热过。



    顾初月好心情的调整身体,一手摸上了言闻一棱角分明的脸。



    一边摸一边有模有样道:“你学着点,这样才叫摸,你那样叫捏,懂了吗?”



    说完,在收回手时,还极快的捏了下大魔王的脸。



    虽不比自己肤如凝脂,却也比他那满掌厚茧的手要光滑的许多许多。



    西窗烛摇曳光影斑驳。



    言闻一垂着眼帘。



    小姑娘一双水杏眸亮晶晶的,眼底映着自己,唇角含笑。



    把满腔的真挚和喜悦捧到了自己面前。



    言闻一面无表情的侧过头,悄悄红了耳尖。



    若非小姑娘碍着佛寺,不愿与他亲热。



    就连亲一亲额头都是他趁其不注意得来的。



    否则,他定要……



    夜色浓厚。



    言闻一瞧小姑娘描勒着他衣襟上的金纹,不禁想到小姑娘的一双手在为他包扎伤口时,是如何的灵巧。



    顾芳菲今日受伤,又是女子之身,普陀寺没有大夫,就算有略懂医术的僧人,但碍着身份依旧多有不便。



    听说,是小姑娘为她清理的伤口。



    小姑娘失忆前不学无术,大字都不识多少个,又怎会学习医术?



    失忆后,顾老夫人忙着让她学习八雅,堂堂贵女,定不会让她学习医术分心。



    那这一手熟练的包扎技巧和药物辨别,从何而来?



    言闻一直接问:“你会医术?”



    顾初月眨了眨眼睛,心里打鼓,想用没听清蒙混过关。



    哪知被人学以致用的摸了摸脸,“别装傻。”



    她垂眸,手指抠着金线,“先前我失忆受伤,李太医为我包扎伤口,都说久病成医,我隔三差五就要看上一遍,慢慢也就会了些。”



    “后来呀,还多亏了小白,因为李太医去洛阳城为言姨祖母的嫂嫂看病,临走给小白留了功课,小白用功,我又无聊的很,便经常当患者假装受伤给他练习包扎,一来二去,也就会了。”



    言闻一玩味着勾起她的下颌,两人对视,“那,正骨呢?”



    摸个骨穴,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学会的。



    尤其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能做到镇定自若,更是难得。



    他从婢子口中听闻,小姑娘当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精准的摸到骨头,不过眨眼间。



    顾初月天真的看他,“这很难吗?”



    正骨她十岁就会了。



    人体穴位她四岁便能对答如流。



    爷爷是开医馆的,她幼时不能上学,又无聊的很,爷爷坐诊,她便会去帮忙抓药,医馆的药,她认识个七八分吧……



    那时,她好像九岁?



    诶,不对,不到九岁。



    她记不清了。



    因为后面学习临床医学,多的是和西医打交道。



    她已经太久没有碰过银针丹炉了。



    言闻一无奈的捏着手指间的肌肤。



    别人几年都不一定学会的手法被小姑娘说的如此简单。



    果然,天分这个东西,实在奇妙。



    就像当初老家伙第一眼见他,就断定他,会跟他走。



    言闻一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摸刀,什么时候手上沾满鲜血。



    那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屋外松柏层层叠雪。



    冬日天亮的晚,但为了避免和香客们撞到一起,他们必须要赶在普陀寺正常开门的时辰前下山。



    因为男女有别,监寺师傅将男子带到了另一座寮房院安顿。



    按照小表姐睡觉香甜的情况,也是不易被吵醒的。



    昨日辛苦一天,顾初月准备让小师傅代为传达他们已经下山的消息,不去打扰小表姐他们的好眠。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就听外面一阵嘈杂。



    簌簌推门进来,“小姐,夫人来了。”



    顾初月扶额,“不是不让她上来吗?叶然呢?”



    女子所居寮房外,叶然被金戈笑嘻嘻的拦住了,不让进去。



    簌簌不知。



    话音刚落,带着哭腔的女音便传了进来,“菲儿呢?菲儿在哪里?”



    院里,王氏的裙边湿了大片,哪怕有常妈妈扶着,步子依旧有些踉跄,进院便抓住了丫鬟问。



    丫鬟害怕的指着方向。



    寮房里,顾芳菲只醒来一瞬,就又昏睡过去,小脸病态惨白,不过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烧。



    王氏推门进去,见女儿如此,几乎是扑到榻边,“菲儿,你醒醒,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祈福,怎么会这样啊?”



    常妈妈让丫鬟们赶快给小姐穿戴整齐,又招呼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让她们轮流背小姐下山。



    小小的寮房里挤了不少人。



    顾初月倚着槅扇,看着屋里人来人往。



    指挥声哭闹声她听了都头大。



    尤其那几个婆子看起来虽然身强力壮,却也动作笨重。



    下云梯时万一脚下打滑,怕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建议:“簌簌力气很大,可单手举牛,不如让她背二妹妹下山吧,免了中间换人的时间,也可尽早下山回府。”



    簌簌进屋,缓缓行礼。



    王氏闻言,泪眼婆娑的看向完好无恙的站在门边的姑娘,“那丫头瘦的像柴火棍儿,你让她背菲儿下山?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把她害的如此惨,难道还不够吗?”



    顾初月听的是云里雾里,她怎么又害二妹妹了?



    现在还在普陀寺,她不想和王氏争论。



    事实胜于雄辩。



    她给了簌簌一个眼神。



    簌簌急忙证明自己,她走到屋子中间,轻而易举的单手举起百斤重的圆桌。



    哪知刚要开口,身侧就是一阵推搡,“让让、让让!”



    簌簌在躲让间,只觉得腰窝被人狠狠捅了一下,一时间酸麻感袭来,上半身疼的蜷缩,手腕不由一歪,圆桌轰然掉在了地上。



    声音巨大地面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