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病了,你快回来!”
心猛地提起来,之夏是林依依的命根子,现在林依依失踪了,若是之夏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老爷子和之夏本来在q国等消息,本想着能瞒之夏一时是一时,可是之夏太会察言观色,感觉到老爷子心事重重后,无意间听到了老爷子和霍燕霆的电话。
脚下是*的地毯,每走一步,细腻的毛绒抚过脚心,软硬程度刚刚好,不怪是从产地空运来的高档货。
屋子很大,呈现环形的格局,四面都有菱格形的复古窗户,视野极好,若是长久住在这里倒也不会心情抑郁。
躺在贵妃榻上,手边摆着一个果盘,水果是刚刚摘下的新鲜瓜果,果皮上还挂着露珠。
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原来这个季节也有葡萄,不知道光是保鲜空运过来就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了。
剥开葡萄皮,把葡萄放进嘴里,香甜的果汁在口中溢开,明明是该称赞美味的时候,林依依却忽然想哭。
哥哥……
霍燕霆……
之夏……
她还有好多话没说,她才刚刚在众人的见证下结婚,她才正要开始幸福的生活忽然像泡沫一样碎在眼前……
被关在这里几天时间,她没有哭过闹过,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没用。
她像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认真完成着nina要求的每日训练,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委屈的泪水从眼底漫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很不公平。
她认真生活,乐观且坚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绯丽城是个不讲为什么的地方。
不是没想过逃跑,在这个鸟笼子里做着金丝雀一般的训练,林依依不懂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可供联络的工具,全部自由都止步在这个房间里,每天接触到的人除了nina之外就是送餐的侍女。
她曾试探地生出像侍女打听的念头。
然而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听到有人逃跑未遂,被黑一抓回来的消息。
黑一是代号,这座地下城是由黑衣人看管的,所有黑衣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
隔着菱形窗,她看到一个浑身染血的金发女孩被黑一拖过长廊,那个女孩比她晚两天被带到这里,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间。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黑一在她房门外停了下,显然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林依依并未绝了逃跑的心思,不过得从长计议,因为她表现的乖顺,看守她的黑衣人渐渐从四个减少到两个,然后现在门外已经没有常驻的看守了。
房门一拧就开,但她对地下城的布局一窍不通,就算出了房门肯定马上就被抓回来。
心里理智清楚的知道,但精神却一天比一天紧绷,林依依有时候会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逃跑的那一刻。
“绯色。”
nina进来,看到贵妃榻上的林依依,眼里浮现笑意,“还是你识趣,这样你轻松,我也轻松。”
绯色是她的代号,以绯丽城的绯字命名,足以见绯丽城的主人对她的看重。
可笑的是,这段时间她接受的训练竟然和表演课的形体训练多有类似,只不过,一个是为了工作,一个是为了取悦男人。
金钱,权力的交易中从来少不了女人。
绯丽城的女人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林依依心里作呕,却不得不装作顺从的模样,从nina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不仅负责训练绯丽城的女孩,同时也曾是被带来绯丽城的一员。
nina当时说:“我无父无母,在哪生活不是生活?绯丽城应有尽有,衣食住行都是一流,哪点不比外面好?”
这话听着极其有*力,若是林依依也一无所有,没准真的心动了。
只是,在外界,她有太多牵挂的人和事,这些都是绯丽城给不了她的。
“看你最近适应了不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nina嘴角扯起一个媚笑。
“见谁?”
眉宇间浮出一抹紧张,林依依手指慢慢收紧。
nina轻轻一笑,“你用不着紧张,一个人闷着容易想东想西,绯丽城费钱费力的培养你们不是为了养成神经病的。”
秀眉微微一蹙,林依依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人我认识吗?”
“她叫思容,在绯丽城有……两三年了。”
nina直接道,然后指了下林依依的眼睛和皮肤,说:“她跟你一样。”
都是东方女性。
林依依微愣,垂下的眼睫里闪过一丝小激动,地下城里的人来自各国各地,东方面孔很是少见,一听nina这话,蓦地升起几分期待来。
跟着nina出了门,林依依暗暗打量起眼前的拱形长廊。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屋子,nina没有给她戴眼罩,看来是对她这几天的表现的认可。
“这栋建筑有百年的历史了,你看这拱顶上的金色都是真金渡的……”
走在前面的nina顿了下,扭头看到林依依四处打量的眼神,微微一笑介绍道。
暗惊了下,林依依装作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夸张地感叹道:“真漂亮!”
身为演员,对表情的控制得心应手,尽管此刻心里早就因为紧张打起了鼓,脸上却丝毫不显,把一个虚荣拜金的女孩饰演的惟妙惟肖。
“是吧?”
nina神色间有些骄傲,她为身为绯丽城的一员而自豪,“以你的资质和条件,只要肯听话,以后有的是这样富贵的生活。”
林依依适时地表现出向往和期待。
长廊很长,大约走了十来分钟,nina才在一扇房门前停下。
“叩叩。”
敲了下门,nina叫道:“思容。”
她的房间nina从来都是直接进的,现在却会敲门,林依依思付着思容和nina之间的上下等级关系,双手交叉地叠在身前,乖巧地立在一旁。
过了大概半分钟,才听到门后的脚步声。
门后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思容的头发高高盘起,头顶插了一根发簪,一身大红色的和服宽松地挂在身上,雪白的香肩敞露在外,和服裙摆从大腿高高开叉,脚下穿着一双木屐,十个指头染着红色的指甲油。
“嗯哼?稀客啊!”
她微扬起下巴,看到nina和林依依,脸上浮起一丝傲慢。
垂下眼睑,余光瞥了眼nina僵了一下的脸色,林依依心下了然。
“呵呵,思容你是大忙人,自然觉得我是稀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