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扰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饭,因为是在他们来之前就煮好的,所以饭平均分下来就每人没多少。
棣棠的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
而傅妄言一点儿没动,菜也没吃几口。
于是棣棠将视线投到他那儿。
眼巴巴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一样。
傅妄言十分嫌弃把面前的碗推过去,“吃吃吃!”
棣棠把碗揽过来,朝他甜甜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大口吃起来。
烧好的鱼汤汁泡饭,再配着青椒肉丝,她三下五除二就全部吃进肚子里。
吃完舔了舔嘴角,朝赵扰道:“老师,真好吃。”
平时他一个人吃饭,今天多了个这么捧场的学生倒也开心。
“合胃口就好。”
饭也吃得差不多,傅妄言就开门见山进入正题。
“赵扰,这学妹心理有些困扰,你给她看看。”
赵扰大概也猜到他来也是因为这事,点头,“好,等我洗完碗。”
在他的书房进行。
棣棠坐在一张躺椅上,赵扰坐她旁边,傅妄言坐另一边。
“你不介意吗?”赵扰再次确认了一遍。
如果棣棠不同意,他随时可以把傅妄言轰出去。
棣棠笑了笑,“不介意的。”
收了钱,哪儿还能介意啊。
赵扰点头,脸上表情始终是温和地,“那好,开始了。”
“说说你想说的,我在听。”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好听,房间的灯光是暗下来的。
非常的安静。
棣棠其实没有什么困扰,有的大概就是——
“我很穷,吃不饱饭,家里老头是个赌鬼,家里穷得一瓶如洗,但是这老头一无是处还打人,老妈被打得很惨,我也被打得很惨,但是以后不会了的。在这个世界杀人是不行的,那我就只好让他生不如死。”
她说这些都很平静。
让人听起来不像一个长期饱受痛苦欺压的人。
傅妄言在旁边听着,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会有一种人长期在压抑中扭曲爆发,她或许就是这一种。
如果不是编造的话。
“你知道这是不对的,你想反抗,你很勇敢。”
赵扰声音轻柔地说,却也有力量一般,“罪恶一般的父亲,留下的伤害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像,所以你想摆脱他,让他也痛苦,是的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惩罚。
但是,办法不止一个,我们可以采取法律的帮助,拿起武器……”
“那样太便宜他了呀。”棣棠打断了他的话,抬眸朝他笑着道:“老师,我不会违法的,你放心。”
再后来赵扰怎么说她都平静回答,看似袒露一切,反而是一个防线很高的局外人。
平静,无所谓,也很冷血。
棣棠打了个哈欠,从躺椅上起来,“老师,今天辛苦你了啊。”
“王月塘同学,你以后还可以来找我聊……”
“老师要是请吃饭,我就过来哈。”棣棠右眼一眨,俏皮地笑笑。
赵扰无奈笑笑。
傅妄言看向棣棠的眼神就更加审视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可以活得这样无所顾忌和自我?
“几点了?”
棣棠问他。
傅妄言回过神低头看表,“九点半。”
“那我得回家了。”
这个时间点陈松梅大概到家了。
从赵扰家离开,棣棠扶着摩托车,“这次我来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