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红衣,长发湿成一缕缕披在身后。
有一缕发从额前垂下,稍微一卷,停在嫣红的唇畔。
那唇畔勾着笑。
裴衡见此一幕,眸色微沉,身子往后倒,靠着池边。
他的肌肤实在是白得耀眼,有些苍白到冷冽,眼中充满警惕,一只手紧紧抓住池子边沿。
棣棠离他不那么近,就停下步子,从疾风手里拿过酒杯,然后挥手让他退下。
疾风以及其他下属退下后。
这偌大的池子四周再无其他人,变得格外的安静。
热气萦绕之间,棣棠把酒递过去。
纤细的手,鲜红的指甲,白玉的酒杯。
“喝了吧,我绝不为难你。”
这话实在是听起来温柔。
裴衡微微一怔,很快神色一收,从她手中接过酒杯,“我不信你,但我还有选择吗?”
说着,他仰头把酒水一口饮尽。
喝得急,酒渍从嘴角流出,一滴滴从下巴滑落,剔透的水珠又从那喉结上滚落,没入白色衣领之中。
那衣服领口拢得很紧。
生怕人看见那白皙漂亮的胸膛。
他将酒杯拿开,抬袖擦去嘴角酒渍,抬眸却见棣棠已经从水池之中起身,大步跃上地面,衣袂飞扬,身姿灵动。
她站在了池子边上,转个身蹲下来。
红衣角在滴水,她脸色红润,单手撑着下巴,低头看他,“既然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
裴衡闻言眸色微沉,显出怒气,“你做梦。”
棣棠见此轻笑一声,“哎,你反应还挺大。开个玩笑,你身上有伤,在我这里养伤个几天,等你好了,我即刻便放你走。”
她说着即刻又道:“哦,你好像也没得选择,那就好好呆着吧。”
裴衡狭长眸色深邃,这传闻之中为了美男之色极尽风流的夜王,会真的放了他?
他将视线收回,望向手里的酒杯。
这酒杯另一侧杯口上沾着红色口脂,是她喝过的……
这酒,很烈。
后劲很大。
他喝过很多酒,都不及这杯猛烈。
池下之水仿佛变得很热,热到蒸腾,他苍白的脸迅速染上嫣红,双眼迷离,心底气血叫嚣着。
他眸色一沉,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忽然明白,什么放了他?
都不过是谎言!
他眸中有恨,那恨却不过一瞬之间就转变成热气,他的眼神竟变得灼热,目光灼灼。
他想伸手,将那池畔之人拉进这池子之中。
棣棠察觉这片刻的转变,立刻往后退开几步,心中纳了闷了。
这男主其实不过是小闷骚?
944嚎道:[棣棠大人!是你的酒水里下了媚骨之药,原主喜好男色,专门酿造了许多,今日这次,就是专门为了裴君准备的!这下你怎么办?]
“为什么我喝了却没半点反应?”
944:[这酒专门对男子有用,可以……]
“可以什么?”
[那个……嗯……就是……你……]
“这就是你不输入完整剧情的原因?”
[……]
棣棠眸色一转,往池边走近两步,伸手朝裴衡道:“来,过来。”
她的声音极其轻柔。
这简直对于中了媚骨之药的人是种致命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