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大人,马车物资,已经在购置,后日辰时您来便可。”
汉王府管家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的。
啊哈?
白仙看了眼汉王府,看来今天是看不见荣阳了,没关系,这样也好。
骑上小黑马,白仙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已经跟衙门告假,也跟灵光道过别了,也就是说……今天不能买东西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无地可去?
无事可干?
当然不可能!
在道德观前停下。
门房老张恭敬的牵过马缰,道:“老爷您回来了。”
白仙看着三清尊像,恭敬上了三炷香,觉得自己太混蛋了。
虽然道德观来的很容易,但身为道观之主,自己居然从未在自家里渡过一个晚上!
没办法,实在是湘君太粘人,不让自己回家看看。
坐在主坐上,看着一袭劲装的小张,自从老张成了自己门房,小张会些拳脚功夫,跟着成为道德观的护院。
虽然三脚猫功夫没用,但起码白仙不会觉得他是在吃闲饭。
“小张。”
小张赶忙跑来,恭敬道:“老爷。”
“想学武吗?”白仙问道,自家看门护院的,最少也得是个九品炼精武者吧?
不然堂堂京城诗魁的面子往那儿搁?
小张愣了一下,半只半解问道:“老爷,我会武术啊。”
老张一家品德还可以,不然白仙也懒得管这么多,当然也是他没事做,想找点事情忙,免得这时间未免过的太快。
看着小张茫然的眼神,白仙眯了眯眼,道:“你去金吾卫,请龙文与楚人来。”
“是,老爷。”
黄昏。
“不错,白诗魁的屋子。”
“气派,白大人发家致富咯。”
“这不就是我们的梦想吗。”
白仙耳朵很灵,远远便听见在前院喧嚣的话语,夹杂着老张请人入内的话语。
“白大哥,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大一个屋子,不邀请兄弟们来帮你看看,实在是过了啊!”龙文大马金刀呦呵道。
“就是,内城购置房产,也不开个酒宴,好让兄弟们为你上点礼金啊。”
这群家伙!
白仙有些汗颜,小张一脸苦逼表情,笑道:“呵,差你们那点礼金?
到了我这,吃好喝好,当自个家一样就行。”
“好叻。”
“这装饰的,比那些官老爷家还强。”
十多名铜牌七嘴八舌嘀咕,龙文凑到白仙旁边,挤眉弄眼道:“兄弟,外面还有头儿跟黄金牌呢。”
白仙:“…。”
门外,金严跟黄金牌一人看着一边,好像在装着不认识对方一样。
金严眉头紧皱,自己来手下家吃个饭,说得过去,可这位黄金牌…开口道:“不曾想黄金牌也来此,幸会。”
“幸会。”黄金牌努力笑了笑,他跟金严还算认识。
十大金牌当中,也不是铁板一块,金牌之间多少都有些个人恩怨,而黄金牌,恰好便与金严的直系上司李存义有过冲突。
道德观大门打开,白仙箭步窜出,拱手道:“两位大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快快请进。”
“嗯。”金严刚准备离开,硬生生压下心中的尴尬,扭头进入道德观。
白仙看向黄金牌,有些错愕,满脸堆笑,道:“黄金牌,请进。”
“不了。”黄金牌微微摇头,半响从怀中摸出一物,扔给白仙,白仙看着是一枚淡红色的丹丸。
黄金牌道:“这是炼体丹,祝贺你乔迁之喜。”
“谢金牌,还请入屋,吃顿便饭再走也不迟。”白仙心中感动,虽然不请自来,但没关系,上礼就是好朋友。
黄金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凝眉看向白仙,自己的灵觉,没有察觉到他出来的动静,凝视片刻,道:“你破境了?”
“侥幸,前不久升入八品炼神。”白仙诚实回答道。
黄金牌点了点头,道:“道门八品与武者八品一样,以炼神为主,但武者八品不如道门八品走的深厚,
本座不懂得道门修行,但精神饱满,渡过这关,应当便是号称万邪不侵的七品金丹。”
他进入金吾卫才多久?
一个多月吧。
入门是还是道门九品,现在便是八品。
这资质……。
黄金牌有点羡慕,修行一途,突破越快,高品能走的越远,道门虽有延长寿元的神妙,却也逃不过人体的衰弱,
若是太老,那怕已经境界圆满,也无法破境。
这小子不过束发之年道门八品,未来,定然有可能成为高品武者!
“谢过黄金牌。”白仙拱手谢道,转而笑出花来,道:“黄金牌请进,一定要吃个便饭再走,不然我这心难安。”
白仙自问,无功受馈是一件好事,白嫖是他的人生信仰,
但并不代表,他不识好歹,人家来了,自然要去吃顿饭的,不管是身为朋友还是下属,理应如此。
他自问,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
看着白仙脸上的惶恐,黄金牌艰难点头,道:“好。”
一顿饭,大家吃的规规矩矩,没人敢侃大山,不为别的,银牌金牌都在桌上,谁敢放肆?
金严跟黄金牌心中复杂,在下属面前,他们也放不开,吃了一刻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白仙拦不住,亲自将一个个离开的铜牌们送走。
大伙脸上火辣辣的,虽然他们都是为了白嫖白仙而来,可上司都在,他们还空手,实在是难为情。
“头儿,不多吃点?”白仙转身欲回去招待,便看到金严跟黄金牌站到了屋外。
金严看了眼白仙,道:“值夜。”
“当值。”
白仙愣愣看着金严骑马离开,黄金牌直接飞檐走壁没入夜色中,许久摇了摇头,这顿饭吃的可真不是时候。
不利于自己的职场交际,罢了,回来再与他们好好搓一顿便是。
啪。
白仙刚进屋,老张拿着根藤条不断抽着小张,可怜小张比老张还高一个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挑眉道:“老张,为何打小张?”
“老爷,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您让他请人,他请回来老爷的同僚,我……我打死你个不肖子孙!”
老张吞吞吐吐,奈何词汇量有限,只能用力挥舞藤条打在小张身上。
白仙摆了摆手,道:“行了。”
噗通。
“老爷,请你责罚。”老张扔掉滕头,跪在地上。
“快起来,这是作甚!”白仙忙上去扶起老张,最讨厌这些封建礼节,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下跪吧?
老张老泪纵横,道:“老爷,我对不住你,我这儿子,随老爷处罚。”
小张缩在角落,心疼看着自家老爹。
白仙苦笑,看向小张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属下去了金吾卫,找到那位龙大人,不曾想他叫上好多大人一同来,是属下没有说完,
将老爷只邀请龙大人与楚大人的情况说出。”
小张捂着身上的伤势,可怜巴巴的将事情原委说出。
老张垂首,叹息道:“老爷,这乔迁之喜,将府上储存的粮食全吃光了,老奴辜负老爷信任,请老爷责罚。”
我道什么事。
白仙安抚老张,道:“无碍,粮食没了再买便是,小张也是头一回,别打他了,你传宗接代还得靠他。”
“混账玩意,还不谢过老爷!”老张朝着小张怒吼。
小张上前拱手,道:“谢老爷恕罪。”
白仙将炼体丹给了小张,拍了拍他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武道为荣,明日你便去找那位龙大人拜师,入武者一途。”
白仙转身离开。
老张打了一下小张的脑袋,小张吃痛,道:“爹,你怎么还打我!”
“我不是在做梦?”老张喃喃自语,盯着小张,道:“老爷对咱们有大恩,我要你发誓,日后不得作出任何违背老爷命令的事,
老爷让你向东,你不可向西!”
看着儿子发完誓言,老张老泪纵横,打在儿身,痛在父心,道:“老爷和善,咱们也不能辜负人家,
日后当好生为老爷办事。”
“爹,我懂得。”小张点头,他不蠢,能看出老爷有意提携。
回到屋中,张嫂一脸心疼,为儿子敷药,埋怨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老张,道:“你儿子啊,你怎么能下的这么重的手!
心疼死娘了,皮肉都开了。”
“我是为他好,老爷让办事搞砸了,辛亏老爷仁义。”老张闷哼道。
小张抓住老娘的手,道:“娘,不怪爹,都是我不好,我自个回屋抹。”
张嫂看了看外头,小声问道:“老头,那老爷是什么意思?”
“婆娘家,打听这么多作甚,快睡吧。”老张没好气道。
……。
“他要学武?”
龙文瞪着白仙领来的小张,放下蚕豆,走到他身边转了一圈,捏骨了一下,摇头道:“年岁过了,骨骼定型,
难有成就。”
小张眼中热切的希望黯然下去。
光着膀子的楚人闷声道:“倒是适合练横练功夫,修行寻常武道难,
横练没这么多限制。”
白仙点头,道:“我这护院就交给你俩了。”
“谢过两位大人,小的定当铭记在心。”小张对着龙文楚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