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雾有点心惊肉跳地怀疑母上大人会不会一气之下毒死了小叔子?
不是她夸张,先前几次在公爵夫人说到佩洛尔的时候,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宋夕雾至今都没能忘记,也很熟悉。
毕竟她每次想当寡妇的时候,就是这么个眼神。
直白来说就暗藏杀机。
而刚刚,明显公爵夫人看孟斐斯的时候,也有那么点杀气腾腾的感jio。
小白莲能不担心吗?
孟斐斯要是狗带了,这责任算谁的?
额,不是她杀的,不关她的事吧?
会不会算是任务提前完成?
宋夕雾心情突然有点澎湃了起来。
系统咬牙切齿:【同学,你能别异想天开吗?】
她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当初她对差点淹死的燕南见死不救时,它的警告吗?
很显然,宋夕雾没忘记,也因此,那颗激动万分的小心脏啪叽一下,摔到谷底,疼得她差点飚出泪花。
为什么小白莲要这么惨?
别人死不死也要算到她头上?
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大的重担?
柔弱的她好苦,嘤嘤嘤~
【……】
不是,被她盼着狗带的佩洛尔和孟斐斯都没觉得苦,她苦个毛线吗?
还有,先前不是她标榜自己有多爱孟斐斯吗?
现在心里就各种暗搓搓地期待她老娘弄死孟斐斯?
这是什么畸形的爱?
公爵夫人是有多倒霉才有她这么个女儿?
孟斐斯是有多倒霉才遇到她这么个渣女?
苦的难道不是他们吗?
宋夕雾不服,是狗统统给了她这么个单纯天真的人设,那她能做什么?
娇弱的她阻止不了公爵夫人,也阻止不了孟斐斯,除了不偏不倚,不掺和,她还能怎么样?
而且,对于孟斐斯,她还不够爱他吗?
为了他,她到现在心里都还没放弃当寡妇呢?
这么深沉的爱,系统是眼瞎了吗?
系统是被她一通歪理论给秀瞎了,它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女人,简直三观崩塌有木有?
宋夕雾真诚地说:那是你见识太少了!
世上什么都多,极品也不例外。
而且,是她逼着系统来给她折腾的吗?
不是它自己主动送上门求虐的吗?
它都如此要求了,作为乐于助人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宋夕雾哪好意思拒绝啊?
系统惊悚:【感情你还记恨着我把你拉入明天大学考场的事情?】
宋夕雾羞涩:没有呢,统统别误会,我一向心胸宽广,对于宽容的美德最是推崇,哪儿会记恨你?感激你的知遇之恩还差不多。
系统却没半点被安慰到的感觉,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寒,虽然它没脊背。
但,真相了,这死白莲果然对它记仇的!
小肚鸡肠到她这样的,也是没有的。
系统只觉得往后的生活一片黑暗,被这死白莲记恨的下场,请参考莉莉丝和佩洛尔!
系统现在只想朝天大喊三声:卧槽!
正当一人一系统再次互相伤害,互杀了好几场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人是公爵夫人,不知为何,外面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眸带惊悚,就怕一不下心看到什么血淋淋的现场。
“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公爵夫人挑了挑眉,问道。
宋夕雾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摆摆手表示他们并没有紧张,眼睛下意识看向公爵大人背后,见孟斐斯全须全尾地坐在轮椅上,俊脸上还是那么优雅从容,温润淡然,她悄悄松了口气。
小叔子没被亲妈搞死,真是太好了!
不然,她该多伤心不是?
明显,公爵大人察觉到了女儿的放松,眯了眯眼,淡淡地看着胳膊肘已经外拐的不孝女,“阿芙洛多难不成担心母亲会对四殿下做什么?”
宋夕雾立刻乖巧地摇头,她不是,她没有,别冤枉她!
孟斐斯见她如此担心自己,温润的眉眼更如三月春风般温柔和煦,唇角间的弧度就没落下过,本就风华绝世的男人越发耀眼。
公爵夫人差点翻了个白眼,特别恶趣味地想提醒他俩现在的身份:王嫂和小叔子!
如此眉目传情真的好吗?
而且,公爵夫人看向宋夕雾,眼底有点幸灾乐祸,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
阿芙洛多死心眼得很,并且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孟斐斯的感情依旧变质,还觉得她是将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
一旦要是她意识到什么,绝对会吓得离孟斐斯远远的,不敢再靠近一步。
到时,公爵夫人看四王子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让他们王室王子谁不去招惹,偏偏一个两个就喜欢来招惹她的女儿!
哼!
就算她答应孟斐斯,只要他能保证阿芙洛多不受到伤害,就不会刻意去阻止他们又如何?
前提是他得能让阿芙洛多接受才是。
这可不容易!
虽说梵多帝国,嫂子改嫁弟弟,弟妹跟了兄长也不少,尤其王室更是荤素不忌,但毕竟也不太好听,流言肯定有的。
想让阿芙洛多自己愿意放弃跟佩洛尔的婚姻,转而嫁给孟斐斯,啧啧,不是一般的难。
公爵夫人决定,只要不碍着女儿什么,她就当看戏了。
她也想看看,这个在王宫里二十多年没有任何存在感,也半点都不受重视的四王子是如何翻云覆雨的。
宋夕雾哪儿知道公爵夫人心里的想法,有点着急地问:母亲,四殿下的身体如何?
说到这个,公爵夫人皱眉,“四殿下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想要治愈,我也无能为力,如今我最多能保他二十年的寿命,再以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宋夕雾瞬间脸色煞白,二、二十年?
在这个动不动魔法师和剑士的寿命高达几百岁的世界来说,二十年真的算是很短,可能就是魔法师几次闭关的时间。
孟斐斯见她眸中含泪,摇摇欲坠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上前就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慰:“王嫂不必担心,夫人也说是暂时,二十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找到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