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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毕业
    “来来来,我们光说话了,大家来尝尝这茶,这是我妻子刚买的云顶。”高城端起茶杯,给两位客人敬茶。



    海星城没有端茶送客的规矩,而高城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让人喝茶,只是提醒某位老兄,自己是有妻子的人。



    不过还没等赵姓男子做出反应,过道上传来脚步声。



    “爸,两位叔叔,你们好。”



    高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寒,这是王叔叔和赵叔叔,这是我儿子高寒。”高城介绍道。



    高寒抬眼一看,姓王和姓赵的男子,年纪大约都在三十和四十之间,王姓男子穿着一身灰色常服,赵姓男子穿着蓝色礼服,虽然比不上自己老爹,但也算长相端正。



    “爸,这是赵叔叔送您的表,我能看看吗?”高寒嘴上问着,手已经拿起桌上的手表。



    “咔擦——”一声轻响。



    高寒大拇指用力一按,表壳粉碎,里面的指针扭曲成一团。



    能做表壳的,都不是普通玻璃。



    虽然为了美观,表壳并不是一味追求坚固,但也比一般玻璃要硬许多。



    低档手表用刚化玻璃做表壳,高档手表则大多使用蓝宝石水晶玻璃做表壳。



    一般刻刀都无法在上面划出刻痕。



    可高寒随手一按,就硬生生把表壳按碎——虽然有蓝宝石水晶玻璃表壳硬脆的缘故,但高寒这一指之力也非同小可。



    “看来这表不太结实,赵叔叔,不好意思,这表多少钱,我陪给您吧!”高寒嘴里道歉,脸上表情可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这表已经给高处,就是高处的东西,赔什么赔?”赵姓男子愣了一下,强颜笑道。



    “那我就是把爸你的表弄坏了,我赔你一块好了。”高寒从口袋里,把自己准备的表拿出来,放在高城面前。



    “爸,两位叔叔,你们慢慢聊,我去休息了。”高寒转身朝自己房间里走去。



    等到高寒的身影消失在过道里,三人端着茶杯不知该说什么好。



    姓赵的男子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是白痴,高寒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就在他介绍自己表妹的时候出来,一把捏碎了他送的手表,这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自己这是马屁拍到马脚上了,把人家儿子得罪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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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帝朝并没有大专这个说法,大学就是大学。



    所谓文秘专科毕业,指的是一种培养文秘职校(约等于新东方或者蓝翔)学制通常半年到两年。



    只有官员才有资格配秘书。



    按照云天帝朝改革制度,想要做官就要从吏员起步,但是真正有前途的官员,在当吏员的时候就有人投靠,秘书这样关键位置不会留给外人。



    只有像高城这样,从冷衙门里一步登天,升级当副处长的人,夹袋里空空如野,秘书位置才空缺。



    至于说让表妹去当高城秘书,赵兵河自然也有几分考虑。



    升官发财换老婆,乃是人生三大快事。



    高城这副处长一表人才,虽然年纪不轻,但是拿出去依然是中年大帅哥一枚,而且这位高处是顾家一力提携上来的,摆明是顾家人马,这个身份在海星城比一般正职处长还值钱。



    退一万步说,就算高处长是正人君子、道德表率,自己的表妹能当市容监察处的副处长秘书,那也是很好的开始;自己在领导身边有人,日后也有许多便利。



    可现在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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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高寒这么一搅合,三人之间气氛显得尴尬起来。



    “来来,喝茶,喝茶,这孩子自从练武以后脾气渐长,回头我去说说他。”



    高城作为主人,只得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向两位下属道歉。



    “哪里哪里,令郎年纪轻轻武艺过人,想必不久一定可以成为武士,未来说不定有望武道大师。”王河村连忙接过话头打圆场。



    “哪里可能,武道大师实在是太遥远了,他能获得武士称号就不错了。”



    虽然被高寒一下子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但是说起儿子的前程,高城依然高兴起来。



    “赵老弟,回头我去想想办法,给你表妹安排个工作。”高城把头转过去,安抚那位姓赵兵河科长,然后话锋一转,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不过小赵,你可给我出了个好大难题,回头我这儿子肯定要跟他妈告状,我这晚上的日子,估计不好过喽!”



    高城露出一脸苦笑。



    然而,话不是这么听的。



    高城先表示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虽然这表被我儿子捏碎,但是我还是领了你的情,你表妹的工作我想办法安排;



    但是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所以你要识相。



    这番话,屋子里的高寒是听不懂的,他只觉得老爹说这话完全是为了照顾对方面子,但是在官场上,这番话已经算得直白。



    所以赵兵河尴尬的脸色舒缓许多。



    作为下属,不怕欠上级的人情,就怕上级眼里根本没有你。



    高处长肯这样帮忙,那就是要把他纳入自身阵营范围。



    赵兵河连忙站起,躬身行礼:



    “高处,这件事是我的不是,给您带来麻烦。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您家事我帮不上忙,但是工作上的事您瞧好吧,我小赵肯定给您卖力气。”



    高城也站起身,双手扶起赵兵河,说道:“这说的那里话,都是为了国家。”



    两人相视,同时笑了起来,颇有些惺惺相惜——你厚颜无耻的样子,和我很有几分相似。



    “这块表比小赵你买的那块漂亮,我看至少得十几万吧?”那边,王河村拿起高寒放在桌子上的表,赞叹道。



    “让我看看,这是百丽红水晶系列,至少十二万以上,高处,你这儿子很孝顺啊。”赵兵河感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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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小寒,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到底花了多少钱?”看着手里的红宝石项链,母亲何恬面色不愉。



    “两样加起来一共二十七万三千元。这钱是向真馆支给我的津贴。”高寒理直气壮,这可是他的合法收入,不怕查。



    “骗鬼呢?你在向真馆学习、又不是在向真馆打工,哪里来的津贴?再说哪有给新人发这么多钱的道理?”何恬不信。



    “真的,妈,不信你去向真馆问!这两样东西还是向真馆郭总教练亲自带我在云天阁买的,发票还在这里。”高寒有些委屈。



    高寒觉得自己为老妈立下大功,还花了大钱给老妈买礼物,不该受到如此待遇。



    “真的?”何恬半信半疑的看着儿子。



    知子莫若母,高寒撒谎不奇怪,但是高寒不会说这种可以直接被戳穿的谎言——高寒说谎,都说那种死无对证的谎话,这是从小被板子教育出来的能力。



    “千真万确,我过几天参加完学校毕业典礼,就要去观云城参加观云杯武道赛,等我拿一个武士认证回来,就要正式拜师,成为向真馆的真传弟子——这津贴就是提前领的向真馆真传弟子津贴。”



    “什么!”这下连高城都吓了一跳。



    武士认证,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正果。



    武士认证,代表国家的承认。拿到武士认证,儿子就是光明正大的士大夫,和大学毕业的学士地位等同。



    如果短短半年不到,儿子已经有参加武士认证的实力,能拿到这个津贴也不算太奇怪。



    “那你不是要上擂台了,会不会受伤?”何恬有些担心。



    “当然。”高寒点点头:“不过妈你不用担心,现在安全措施很到位,而且还有武者在场作为裁判监督比赛,全国武道比赛这么多,你听说有几个受伤的?”



    “妈,让我给您把项链戴上。”高寒转移话题,从母亲手里拿过项链,转到母亲身后。



    “看看,到底是儿子,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贴心,不像某个人。”何恬大为安慰,同时朝丈夫扔了一个白眼。



    高城抬头瞪了儿子一眼——给老婆戴项链,是他做丈夫的工作。



    高寒有些莫名其妙。



    ——高寒并没有向母亲告状,他想把危机消灭在萌芽之中,并不想挑起父母之间的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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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高寒跟着郭成龙先后拜访了七家武馆,分别与十三位不同武者交手,获益匪浅。



    海星城的总人口大约有一百二十多万,在武道大兴的时代,海星城的武馆自然不止这几家,不过能被郭成龙看在眼里的武馆,最少也得有中级以上武者坐镇才行。



    那些只会练笨功夫、全靠散打的武馆,郭成龙是不会带着高寒上门请教的。



    高寒总体来说,对上中级武者败多胜少,对上初级武者几乎全胜——对上初级武者他也不是没输过,输给了一位日升堂的初级武者。



    那位武者身高两米二,手长脚长,更是天生神力,高寒双手齐出,连消带卸,也没能挡住人家一记扫腿,他被扫飞三米,直接掉下擂台。



    一力降十会!



    哪怕是高寒,如果不施展底牌,正面硬碰硬,也对付不了这等天生神力之士。



    武道修行没有超过某个限度之前,力量在格斗中占据极重要的地位。



    即使高寒输了这一场,在海星城武道界,高寒的名声依然渐渐鹊起,许多人都知道向真馆出了一位后起之秀,不过十八岁,就已经可以和中级武者打得有来有往。



    不过这一天,高寒不能继续跟着郭成龙去各武馆切磋,增长对抗经验。



    他要回学校报到——该是举行毕业典礼的时间了。



    又是一年毕业季。



    明乐中学中级教育的毕业典礼,放在高考之前大约一个月。



    六年同窗,学习成绩有好有差,但是同学之间的友谊,并不完全是按照成绩划分。



    过了这一天,要参加高考的同学将继续努力冲刺,抓紧最后时间;



    放弃高考的同学,如果不想转读专科职业学校的话,就要踏上社会,成为社会人士了。



    参加毕业典礼的班级一共有六个。



    在学期初调整以后,一班和二班共计六十人,都是准备参加高考的同学,至于其他几个班级,都是放弃高考,要么准备读职业专科,要么打算毕业后直接参加工作,所以学校组织专业培训,提供实习机会,算是为他们打下些基础。,



    几个月冲刺下来,一班和二班又有些同学撑不住压力,主动退出高考。



    所以现在六年级的一班二班,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人。



    “高寒,这边!”李恒招手。



    “臭寒,这里!”张玉鸥站在一群女孩中间,朝高寒招手。



    高寒向一班队伍里看了看,只看到李恒那张老脸;再朝二班阵列里看了看,一群女孩的朝这边看过来,其中还包括张玉鸥。



    高寒毅然决然朝二班方向走了过去。



    “我去,高寒这小子重色轻友啊!”站在李恒身边的男同学说。



    “首先你得有个色,才能重色轻友。”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丈夫岂能如此?”



    “你有衣服吗?”



    “呜呜呜——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都裸奔十八年了,我的衣服在哪里啊?”有人被打击的蹲到地下,画圈去了。



    在二班的队伍里,高寒挤到张玉鸥身边。



    “臭寒,你现在练得好壮!”张玉鸥惊讶的打量着高寒,伸手捏了捏高寒的胳膊。



    高寒曲起胳膊,隆起肱二头肌,做得意状。



    他的肌肉比不上那种专门练健美的大块肌肉,但是如今世界武道大兴,专门练健美的巨型肌肉已经不流行——打不过职业武者——流行的正是高寒这种线条流畅而饱满的肌肉。



    “你就是高寒?身材练得倒是挺好,就不知道能不能打,该不是花架子吧?”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望着高寒,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说。



    高寒一怔。



    要是男的这么说,高寒肯定认为对方看上了张玉鸥,特意来打自己脸;



    可一个女孩这么说,高寒就不知道为什么了,而且高寒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应该是这两个月转学过来,来明乐中学参加高考的。



    高寒朝张玉鸥望去——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