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墨越说越难过,越难过,越觉得他不孝。
尤其是他在a市的艳阳天里蹭吃蹭喝,姥姥姥爷却在京城大雪纷飞的夜里扫大街。
陆予墨掏出手机,给二老的块的红包。
钱少,却是他几块几块从微信群里通过单身几个月的手速攒下来的。
一分一毛都是他的血汗钱,没花家里一分钱。
赶巧姥爷今天放假,瞅见陆予墨发来的红包,感动,却不太当回事。
一个红包能有几个钱呢?
姥爷表示不想要,并询问枝枝和薇薇在附近吗?他想看看枝枝和薇薇。
陆予墨权当他要强,不好意思收钱,信誓旦旦道:【姥爷,鲁迅先生曾说过,不孝有三,不给长辈钱花为大。】
姥爷:【……】
九泉之下的孟子哭的好大声甚至想掀开棺材板和你打一架,让你认清楚他的原话到底是什么。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陆予墨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已经是他最后的学识在苟延残喘。
傅枝中途去了趟卫生间。
姥爷没办法见孙女,也不想收钱,随手给孙子发了一个20万的转账。
陆予墨:【!!!姥爷,我不说了吗,你攒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你留着,我不能要!】
姥爷:【听话,把钱收了,去医院做个脑部ct检查,确认晚期后,把这些钱都交医院,和医生们好好说,别放弃治疗,不行多给他们塞点红包,别让他们放弃你。】
陆予墨:tat。
姥爷你变惹。
——
另一边,傅枝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路过休息区,迎面就撞上了几个熟人。
“傅枝,你怎么也在这种高档会所?”沐晨曦走在欧阳雅身边,看着傅枝,不太耐烦地皱了下眉。
滑雪场a市刚建好的比较出名的游玩场地,沐晨曦答应给欧阳雅找淘宝店主后,两个人的‘友情’直线上升。
她只是想和欧阳雅找个豪华高档的地方简单的吃个饭,聊一下‘海妖’到现在也没有回她消息,可能手头上有什么急事的事情。
结果呢,冤家路窄,竟然碰上了傅枝这个扫把星,还有不远处坐在地理位置最好的餐桌边用餐的宋放一行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沐晨曦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傅枝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轻描淡写的看了眼沐晨曦,没说话。
沐晨曦见状,气更不顺了。
她现在是懂了,她就是傅枝的吉娃娃,财神爷,总能在冥冥之中帮傅枝点什么忙,所以她真的很不愿意和傅枝同处一片天空。
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强压着不舒服道,“这家餐厅,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是故意过来恶心报复找我麻烦的吧?”
来滑雪场用餐的,大部分都是比较有钱的豪门夫妻,或者是一家三口,很少会有学生结伴来餐厅用餐。
毕竟滑雪场刚刚构建好,不少人都想第一次来的时候带着自家人。
沐晨曦记得她妈预约都被排到年后了。
傅枝忽然出现在这里,很难不是故意跟着吴之悠,特地给他们来添堵的。
就像她上次带着广渊去咖啡厅给傅枝添堵是一个性质。
沐晨曦越想越有道理。
傅枝被沐晨曦拦住去路,沐晨曦一个劲有理有据的叭叭叭。
前台磨杀猪刀的小姐姐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脸色微冷。
她摸了下手里的杀猪刀,喃喃:“老伙计,今天你可能要重出江湖了。”
小姐姐提着杀猪刀从前台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傅枝没注意到小姐姐的行为。
欧阳雅倒是无所谓道:“算了,我们先去谈事情。”
“这怎么能算?我们谈的是正事,两桌挨得这么近,她偷听怎么办?故意搅和怎么办?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沐晨曦说完,不是很有耐心的看了眼傅枝,大概是觉得有欧阳雅在,傅枝就会比较好欺负,直接命令道:“你再去找个别的餐厅吃饭吧,我们不适合处在同一个餐厅!大中午的,我也不想和你吵嘴架。”
吴之衡想到吴之悠说经理是看在傅枝的面子上让他们进来的,他好面子,没和沐晨曦她们提这件事情,未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急忙道:“没事的,坐一起就坐一起吧,先忍忍,吃饭吧!你不是饿了么?”
“饿不饿不要紧,她要是窃取我们谈话的内容,获得点不该她知道的关键信息怎么办?”
“晨曦说的有道理,今天你不是还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学习计划应对考试吗?”欧阳雅四下环顾了一眼。
虽然餐厅的占地面积很大,但是大厅里也就摆了六桌。
除了傅枝和吴之悠这两桌,其它几桌也都坐满了人,不是很方便调换。
“是得讲一下,但是……”
那边吴之衡还想说点什么,傅枝只觉得他们戏多。
把手里的纸巾扔到一侧的垃圾箱馁,直接转身想要离开。
吴之衡觉得心虚。
沐晨曦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有些事情男孩子不方便去做,于是从口袋里掏了一下,找出了几张红票。
“这些,赔你没吃完的饭菜钱,足够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跟着别人恶心别人!有我在的地方,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几张红色的票子宛如天女散花从傅枝身边散落。
傅枝的眸色一冷,回头看向沐晨曦。
说真的,如果知道这种人也要来餐厅,傅枝一开始绝对明确表达她的不愿意。尤其是被人甩了钱之后。
沐晨曦小嘴叭叭个不停。
傅枝轻笑一声,下一秒,快速抬手,在沐晨曦开口的瞬间,捏住她都下颚骨,干脆利索地向下一掰。
“嘎嘣——”一声,脱臼的声音响起。
世界归于平静。
这一掰,就像是神州八号宇宙飞船和天宫一号目标飞行器成功对接被载入史册,让沐晨曦激动迷茫之余,又慌张无措流出痴呆的哈喇子。
傅枝面无表情地越过沐晨曦,“你话太多。”
提刀的小姐姐在路上停住,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老伙计,喃喃:“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