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谢凉衣是没有城府心机,什么都往外说吗?
当然不是,李家是个大家族,人多,人心自然就复杂了。
嫡亲的祖父祖母可能是真心接纳他们这一家,可是,就他们三房除了她爹,还有两个儿子呢!
这三十年谢文福的缺席,缺失了亲情,自然也缺失了一定的付出,为了家族生意的付出。
现在为了弥补谢文福的亏欠,祖父一定要拿出一笔银子来补偿,出发点是好的,可惜自古人心都是难测的。
谢凉衣可不想因为这笔他们本来就不缺的银子,引来家族里多数人的不满。
现在,有了她的挣钱方子,如果经营的妥当,赚回来的银子可比祖父能给他们的银子要多的多。
这样一来,有了这些敲门砖,谁还好说他们这一家是来占便宜的?
而,他们一家记回族谱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会提出别的意见来了。
她这也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是她多想,而是这就是家族里人多的弊端,一件事总会有个别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的。
他们一家都是没多少心机城府的人,她不想家人受到伤害,自然考虑的就多了。
看着还毫无所觉的谢文福,谢凉衣笑了,这样就好,有她护着,她的家人只要开心就好。
李老太爷在稍微变色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看着兴奋的长孙,又看看激动的两个儿子,和懵懵懂懂的长子。
再看看在那里浅笑嫣嫣的孙女,很冷静的与两个儿子讨论着,这些生意可以怎么运作,可以怎么选址,说的头头是道。
一时间让他感慨良多,老大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好了,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既然有了这些东西,那么制冰方子就可以由我们李家献给圣上了,至于圣上会不会公布给百姓我们就不管了。”
“是,祖父,我也觉得献上去,对我们李家的益处要比挣到银子大多了。”
李逸很是赞同这个方法,不说他们李家本来生意就大,银子就不缺,现在又有谢凉衣说出来的那些方子,就更不会紧抓着不放了。
而制冰方子,这样低成本暴利盈利的事情,太招人眼了!
就算他们李家也有些吃不下,还可能引来很多麻烦。
他们李家现在缺的是圣心稳固!
“嗯,既然决定了,那么凉衣你把方子写下来,我让人送到京城,有你大堂伯献上去,最好是找个人学一下,好给你大堂伯展示一下,再献上去。”
李老太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笑的很欣慰。
“是,祖父!”
谢凉衣起身答应就要走到书桌前写,只是还没等她拿起笔,就愣住了。
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祖父我的字写的太丑了!”
“哈哈,还有你不会的,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李逸毫不客气的大笑着嘲笑起来。
谢凉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就让开了位置,让李逸代写了。
见她如此,几人心里都不自知的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刚才谢凉衣侃侃而谈的样子,给他们的震惊太大了。
现在发现原来她也有不会的啊,一下子就觉得接地气了不少。
最后由着谢凉衣口述,李逸代笔把制冰方子写了下来,最后又让人准备好了东西,由着谢凉衣演示了一下制冰的过程。
此时的硝石是一种白色味苦的晶体,颜色如霜。
谢凉衣让人准备了两个一大一小的陶罐,各自倒入水,把小的放到大的里面,然后就开始往大陶罐里面放硝石。
片刻后大陶罐里面的水就开始结冰,而后小陶罐里面额的水也开始结冰。
“真是神奇!”
“可不是神奇吗?这是硝石吧?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用处?”
“大陶罐的冰可以解暑,而小陶罐的冰就可以食用了。”
谢凉衣解释道,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们靠近一些观看。
“这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其实也不难。”李逸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开口。
“要不然为什么方子才是最珍贵的?”李盛瞪了儿子一眼,这谁不知道,还用他说。
“呵呵,我就是说说而已。”
李逸尴尬的挠挠头,对着他爹讨好的笑了笑。
“阿昌,你可记清楚了?”
李昌赶紧起身回答,“是的,父亲。”
祖父严肃的对他说,“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带人出发吧,到了京城亲自给你堂哥讲解清楚,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这里有你大哥哥二哥,你不用担心。只是你在路上一切要小心谨慎。”
李昌笑着应声,然后就离开去收拾行李了。
“阿盛,你去请你两个伯父过来吧。”
李盛应声而去,李逸也含笑退了出去。
谢凉衣见此正要离开,就被祖父出言留下了,李逸对着她眨眨眼,意思是待会儿再找她。
“祖父,不知您留我有何吩咐?”
李老太爷没有回答谢凉衣的问话,而是对谢文福说,“你去让人沏些热茶来。”
谢文福明白这是要把他支开呢,给谢凉衣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小心说话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谢凉衣垂眸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祖父的开口,就有些疑惑的抬眸看去,正好就对上了他那双睿智的眼神。
“祖父……”
您这是什么个意思?
猜谜语呢?
没等谢凉衣腹诽完就听见了祖父开口,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心情。
“你刚才是在为你父亲增加筹码?”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真是老狐狸一个,太深沉了!
“不是,我只是想让有些人知道,我们这这一房并不缺银子。”
谢凉衣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在这个精明的老人面前,就如同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白费力,干脆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是有人说什么了吗?”
李老太爷也有些惊奇她的坦然,倒是个有胆色的丫头。
“那倒是没有,我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吧!”
“你就不怕这些生意都归了李家,你们却得不到多少回报?”
谢凉衣满不在乎的说,“祖父是不是忘了,逸堂哥带回去的葡萄酒?我们不缺银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可惜的。再说了,我既然能说出这些方子,那就说明我手里有的不止这些,对吧?”
李老太爷再次正视起了谢凉衣,具有威压的视线盯在她身上,好似想要看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只是,谢凉衣会受这个影响吗?
当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