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论,倒是得到了周围一众凡人的支持。
他们感觉形势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那些无法无天的修行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制住。
只要想想办法,总是可以的。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但是紧接着,就讨论到了怎么研制这些强大的武器,这就把凡人们给难住了。
有人說道“这个理论是正确的,但是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啊。我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来”
“据我估计,那片云还有几个月就要到人间了吧”
忽然,有凡人說道“咱们要不要一步到位,直接研究一下,怎么对付那片云”
其他的凡人都摇了摇头,說道“妳不要胡思乱想了,对付那片云做什么对付完了那片云,修行人不照样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之前那凡人呵呵笑了一声,对这人說道“这妳就错了,我们连那片云都打败了,那些修行人算什么”
其他的凡人愣了一下,点头說道“这也有道理。可关键是,我们连修行人都对付不了,更何况那片云呢这可不是随口說话,一句话就完成了。这里面要经历大量的研究,大量的发现,大量的”
說到后来,这些人都叹了口气“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凡人說道“今天在座的,都是人间最聪明的人,难道我们这些聪明人聚在一块,还想不出办法来吗”
有人站出来,說道“我是社会学家。”
剩下的人摆了摆手“妳算了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科学家,能研究能量到底是什么。以及我们为什么不能修行,怎么样才能修行。”
社会学家笑了“妳们真以为有这样的人吗嗯,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人。不过,那家伙研究成功之后,就把自己变成了修行人,然后投靠了对方的阵营。”
众人微微一愣,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也是啊。人家有这个本事,直接做修行人就行了,何必跟我们这些人搅和在一块呢”
社会学家又說道“除此之外,妳们对人文工作者的偏见,导致妳们在与修行人的争斗中,落到了下乘。”
为首的凡人說“听妳这口气,妳好像有办法”
社会学家哈哈大笑“我当然有办法了。”
为首的凡人有些激动的說道“說来听听。”
社会学家說道“在我說办法之前,我要问问诸位,为什么要和修行人争夺。”
凡人们都愣住了。然后他们开始对社会学家怒目而视“妳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应该躺平了,任人践踏吗”
社会学家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诸位是怎么想的。”
“妳们說,修行人挤占了我们的生存空间,可是修行人是怎么挤占的诸位能說出来吗”
凡人们都愣住了,然后說道“那些修行人他们占据了世上最好的资源。他们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一切。”
“他们可以从天地中收集能量,然后换取很多东西。我们凡人就只能兢兢业业的工作。”
“除此之外有些不法的修行人,道德败坏,还会欺压良善欺负我们凡人中的人。”
社会学家听得连连点头,然后說道“没有了吗”
凡人们又說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社会学家笑了“闹了半天诸位是觉得修行人挣钱太容易了。是觉得修行人当中的个别人不够尊重凡人了。”
“就这点小事值当的和修行人决裂吗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借口啊。”
凡人们都一脸不快的看着社会学家。
社会学家对凡人们說道“让我替诸位說了吧。诸位以前都是社会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一呼百应只手遮天妳们习惯了这些风光,但是现在妳们发现这些风光都消失了。”
“不错,妳们现在依然掌握着一些资源名义上依然可以组织一些凡人做事维持着水电燃气交通等等社会的运转。”
“但是妳们忽然发现妳们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了,妳们变成了管家,妳们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修行人努力的。”
“那些家伙,随随便便修炼了一下,就可以享受凡人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而且还可以随时凌驾于妳们之上。”
“就譬如永康精神病院的李闻,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每次他出现的时候,都会让百姓激动万分。”
“就像是钱院长,只是一个小小的院长而已,却做了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可是放在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妳们的,现在还有人认识妳们吗”
凡人们都沉默了。
社会学家說“妳们心中有落差,也有恐慌,妳们不想把世界交出去。所以妳们想方设法,想要从修行人手中夺回一切,是吗”
凡人们没有說话。
社会学家乐了“诸位都是人上人,难道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有凡人咬了咬牙,然后尽量坦荡的說道“我承认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社会学家赞许的点了点头。
很快,有更多的人承认了。
社会学家幽幽的說道“可是诸位想过没有,人间就快要毁灭了,妳们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凡人们都愣住了。
社会学家淡淡的說道“妳们没有答案,但是我可以给妳们一个答案。哪怕生命只有一秒,都要有尊严的活着。”
凡人们使劲点了点头。
有人很纳闷的看着社会学家,有些不解的說道“妳到底是哪边的我怎么感觉妳两头跑呢”
社会学家笑了“我是凡人,当然是凡人这一边的了。只不过,我看事情比诸位看的远一点罢了。”
“什么重新获得风光,我没有兴趣。什么生命的尊严,我也没有兴趣,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就像是一道题一样,我陷入这谜题之中,想要解开他。”
“就像是解开一个缠成一团的线团,我在这过程中得到了许多乐趣。”
凡人们问“所以妳到底想說什么”
社会学家說道“我也赞成对付修行人,但是理由和妳们不一样。”
“其一,现在人间确实危如累卵,随时有可能毁灭,但是万一人间保留下来了呢到那时候,我们拥有与修行人抗衡的武器,肯定是好事。”
“就算人间真的要毁灭了,这些武器也许能对付那片云。毕竟那片云的行为方式,更接近于修行人。”
“就算我们的武器没有研制成功,时间实在不够,那也没有遗憾,我们已经抗争过了,努力过了。既然天意如此,临死的时候,也没有遗憾。”
凡人们点了点头“现在局势糟糕成这样,不做点什么,我们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社会学家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除此之外,为什么要对付修行人呢原因并不是什么可笑的修行人挤占了我们的生存空间,修行人欺负了我们。”
“更不是为了争权夺势,那样的格局太小了。将来青史留名,诸位也是要被鄙视的那些人。”
凡人们问道“那妳是为什么要对付修行人呢”
社会学家說道“诸位从历史的长河中,找一段历史,对比一下,看看现在的形势,和那个时期比较像”
凡人们面面相觑。
有人說道“是公天下变成了家天下从此有了贵贱之分”
社会学家摇了摇头“不对,不过接近了。”
有人說道“是原始人产生了部落首领,原本是同样的人,可是一群人对另一群人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
社会学家还是摇头“依然不对,不过更接近了。”
凡人们都放弃了。
他们对社会学家說道“我们时间不多,妳就直接說吧。”
社会学家呵呵一笑“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想起来第一个学会使用工具的古猿,第一个跳下树的猴子,第一个爬上岸的鱼,第一个诞生于海水中的细胞。”
社会学家看着凡人,說道“古猿变成了人,就把同族同源的猿猴关到了动物园的笼子里。诸位去动物园参观的时候,觉得惭愧吗觉得对不起这些远古的族亲吗”
凡人们“我们又没病。”
社会学家笑了“这就对了。因为猴子在诸位眼中,和妳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
“而现在,进化开始了。”
社会学家的声音忽然变得舒缓沉重而又庄严“我们正在见证历史,正在见证一场迅速的进化。”
“一个物种的进化,动辄数百万年,可是这一次,可能仅仅数百年,甚至数十年就完成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修行人和凡人会迅速的分道扬镳。”
“起初的时候,大家会不适应,会有落差。凡人看到修行人的时候,会羡慕,会嫉妒,就像是看到一夜暴富,却与自己日渐疏远的朋友。”
“而修行人看到凡人的时候,会心生怜悯,会有些得意,就像是在街上偶遇了自己破衣烂衫的穷亲戚。”
“这时候,凡人和修行人其实是相安无事的,因为大家还记得,大家是有血缘关系的同一种族。这时候还可以互相照应,可以共同合作,还有相同的文化,相同的语言。”
“但是紧接着,修行人最先开始变化,他们会放弃传播速度太低,信息量太少的声音。”
“他们会选择使用精神力。精神力这东西,传播速度很快,而且不仅可以模拟声音,甚至可以模拟画面、气味。比我们的传播方式要快得多了。”
“而修行人天生的身强体壮,寿命绵长,他们更聪明,更有毅力,更有信念。”
“几代人之后,我们就无法交流了。他们没有耐心听我们說话,我们也听不懂他们說话了。”
“我们的语言不同,我们的文化不同,我们的生活习惯都不同,甚至于我们的外貌都会不同。”
凡人们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說道“我们的外貌为什么会不同”
社会学家說道“老实說,我们人类的身体,就已经完美无缺了吗就不需要进化了吗我们其实一直在进化。”
“我们的脑容量一直在增加,直立行走带来的痔疮、颈椎病等等一直在困扰着我们。”
“但是修行人可以迅速的改造自己的身体,几代之后,他们就能抉择出来一个最优的身体形态。他们还有没有四肢,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以灵态的形式存在,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肯定和我们不一样。甚至于他们不再生活在地面上,而是生活在天生。这谁知道呢”
“总之,到那时候,一个不同语言,不同文化,不同相貌的两群人。还能称为同一个种族吗”
“他们看我们的时候,会不会像是人类看猴子一样”
“他们会不会在心中波澜不惊的說上一句哦,他们是我们的远亲,在数百年前,我们是同一种族。但是我们进化了,他们还在原地踏步,他们是没有智慧的。”
“然后,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关进笼子会不会把我们送到实验室研究我们让我们尝试他们新炼制出来的丹药”
在场的凡人都打了个冷战。
社会学家面色凝重的說道“这,才是我才加这个会议得原因。这,才是我支持研究武器的原因。”
“人家对我们好,不可能永远都要。不对等的友谊,是无法长期维持的。我们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趁着我们还是同一种族,努力吧。不要等被人关进笼子,再用爪子对付枪炮。”
“那样可悲可怜又无奈。”
凡人们都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们忽然觉得,时间更紧迫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时候,有人呜呜的哭起来了。
众人扭头,忽然看见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說“我是小动保的负责人,我忽然觉得,猴子们太可怜了。对付修行人有点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要不然,我们先发出一个倡议,把猴子们都放走吧。”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