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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查案
    “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去!”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要是大人置之不理,那些刁民状告到南淮王那,要是让郡主知道,这事怕是不能善了。如今皇上刚登基,最重的就是民生,要真让这些刁民把事闹大,耽误了大人的前场就不好了!”



    辛平山一拍手,觉得有理,进屋里拿了一定官帽。



    辛平山手里拿着官帽,一手撩开衣袂,走路姿态夸张,背微微弓着。



    看起来像是去唱戏的,要说是去唱戏的又总缺一点什么。



    捕头灵机一动,还缺手里拿着一大刀,面上抹油。



    捕头心里编排,不敢表露神色。连叫两声大人,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火急火燎的跟了上去。



    辛府离衙门只隔着半柱香的路,春末南淮的天儿闷热,辛平山到了衙门,后背汗浸湿了衣衫。



    官府门前,一群百姓聚拢在两尊石狮中间,衙门里的官差见着辛平山比底下那群百姓还要激动欣喜几分。



    辛平山冷咳一声,抖了抖衣袖,底下百姓一人一句,场面一度混乱。



    捕头见状,紧忙拿来一个面大锣,敲了敲大锣哐当一声,底下的人才算静了下来。



    辛平山本打算作势要振奋慷慨一番,然后再安抚民心,将人劝回去。



    辛平山清了清嗓子:“要是真有冤情,本官一定会细细查清,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刘老汉一家公道!至于邪祟,本官会请得道高人收了害人邪祟,护你们周全!”



    辛平山说完,底下的人果真静了许多。



    还有一些人正准备抬脚往回走,辛平山略略得意,捋着胡子从那捕头看了一眼。



    捕头暗地里竖起一大拇指,算是夸赞美辛平山妙语连珠。



    正当这时,挤在前面的几个妇人忽而高声道:“大人,这翠翠的怨魂一日不散,我们便一日不能心安。大人可能给个时日,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总不能大人要我们回去等上个一头半个月的,让我们过这么久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对啊大人,这案拖一日,我们就惶恐一日,便茶饭不思一日。还请大人尽早查清案子,让南淮百姓早些心安!”



    是啊!



    是啊!



    要是一直查不出,我们怎么办?!



    大人,小人还请大人尽早查清,还刘老汉一家公道,厚葬刘老汉,平息翠翠怨魂!



    一男子扬声道,声音在吵杂声里显得尤为慷锵有力。



    众人见状纷纷附和道:“还请大人尽早查清,还刘老汉一家公道,厚葬刘老汉,平息翠翠怨魂!”



    辛平山束手无策,气得抬起手作势要打人,底下人堆在一块,又不敢动手。



    捕头见状,一旁替辛平山找台阶下:“大人是南淮百姓父母官,自然会替你们分忧解难,有冤申冤。”



    辛平山咬紧后槽牙,眼睛眯了眯,片刻神色舒缓,面露慈善目光。



    “申捕头说的有理,这事本官一定厚葬刘老汉夫妇二人,查清翠翠是死是活!要是真的是怨魂申冤,本官平冤,要是有人刻意装神弄鬼,弄得人心惶惶,本宫查清后也绝不轻饶!”



    底下百姓闻言,面面相觑,这翠翠是死是活还真不知。



    要是活着,哪来的冤魂作祟?



    “无论是人为还是真有怨魂,早日查清,心也能安啊!”一人忽而细声道。



    底下旋即又吵了起来。



    辛平山两梢处疼痛,青筋暴起。



    一旁捕头低声在辛平山耳边说了一些碎语。



    辛平山看着底下的人:“七日内,七日内本官一定查清!”



    辛平山说完,在众人细碎交谈生中愤然拂袖而去。



    外头沸沸扬扬,南淮王府里也不见安静。



    南羌在房里抱着白虎。白虎养了大半月,长得一男子手臂般大小。



    白虎吃饱闷哼一声,餍足慵懒张开虎口,虎口上乳牙尖锐锋芒,看着生寒。



    庾姑姑站在门外,一双手端在腰前,板着脸。



    白芷欲言又止,看过庾姑姑目光,垂了头。



    “先前说好这白虎在三小姐跟前养一个月,三小姐今日不将白虎送去碧玺园,那就明日,再迟,迟到中旬。婢子今日来也是怕三小姐忘事,提前与三小姐说一声。”



    南羌坐在揉了揉白虎脑袋,看庾姑姑走远,白芷进屋里。



    白芷看了一眼白虎,这小东西抱回来时跟猫儿一样小,不到一个月就长这么大。



    这要真是养一年半载,那就真的是大白虎,不是任人抱在怀里揉圆搓扁的小白虎了。



    说来白芷细想,这白虎确实爱粘人。陡然一转,想到日后这玩意能一口吞掉她,打了一个寒颤,再怎么可爱顿时觉得不可爱了,知道在她跟前的可是一猛兽。



    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南羌见白芷一直目光复杂看着她怀里的白虎,眯了眯眼睛。



    正响午时分,屋里门窗通风,一阵瑞香随风进来。



    “小姐,今日的事如小姐所料,辛大人已经允诺七日内查出凶手了。那昏官的话能信吗?奴婢觉着,他可没那本事。”



    白芷屈了屈手指头,七日内破案,南淮父母官可从没这本事。



    哪回大命案,大匪大难不是淮南王府出面平定风波的。



    白芷看南羌把这一趟水越搅越浑,不免有些心疼日夜操劳的郡主。



    南羌略略抬头:“他没本事,我有就行,他不查,我替他查。”



    南羌勾了勾手指头,白芷面色略略沉了沉。



    白芷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喏,在老道士身上收刮回来的。”



    南羌对收刮一词略略不满,可谁会跟银子过去不,旋即眼里满眼星星。



    “一……二……三……”



    “这老道士竟然有三百两,太平盛世做道士也实属容易混口饭吃。”南羌一收银袋子,放在手里掂量掂量。



    “出城了吗?”



    白芷心里翻了翻白眼,把人身家抢了,性命架在刀子口上,怎么敢不逃?



    白芷微微一笑:“出城了,准保他这辈子都不敢回南淮一步。”



    南羌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两百银两,剩下的扔给白芷,让白芷送去荒宅给徐四娘。



    白芷接过银两如接过千斤坠,手里直发抖,眼里可怜兮兮。



    “白天不去,难不成你想晚上去?”



    白芷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不就是刚刚庾姑姑来传话她没拦着吗?好歹伺候她南羌这么多年,月奉扣到下下个月了,这害人性命的活怎么忍心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