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37章 狐媚子
    次日清晨,在殿内打盹的赵映月,一边宫婢女匆匆来:“公主,陈公公来了。”



    赵映月半睡半醒:“宣吧。”



    陈公公踏进殿内,赵映月听着脚步声,冷幽幽道:“长话短说,本宫疲劳得很。”



    陈公公半弯着腰:“太后有请公主到永宁宫一趟。”



    赵映月起身打了一个哈欠:“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赵映月看了一眼四周,四周的宫婢太监纷纷垂低着头。



    刚进永宁宫,赵映月就闻到淡淡的檀香,宫殿里头赵姣月正搀扶太后手臂。



    “听说,你昨晚因为一个太监闹出了不少动静,这太医院都被险些被你翻了个底朝天。这些日子是哀家太过纵容你了?”



    赵映月接过太后递过来的手,赵赵映月识趣退到一旁。



    赵映月半倚着太后:“儿臣难得有心思为一个人愿意折腾折腾。”



    赵映月声音娇软,透着丝丝疲惫困倦。



    太后坐在凤榻上,榻上铺着九凤朝珠的花纹,轻轻一坐,软垫上塌了一块。



    “他是个太监,一个奴才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哀家倒是想瞧瞧他模样了。”



    赵映月轻轻招了招手,太后看着一群宫女里出来一个太监。



    怀清抬起头,都说太后已经将是半百之人,可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脸上皱纹甚少,徐娘未老风韵犹存,说的应就是眼前的人。



    “奴才小路子参见太后。”怀清上前识趣行了一个礼。



    太后眯着狭长眼睛,看着跟前的太监:“抬起头来。”



    等看清怀清的面貌,赵映月清闲淡定的抿了一口茶。



    太后看这副容貌就已经明白的差不多,声音冷冷道:“你就是成日里跟公主一起打陀螺,斗蛐蛐,聊着天南地北,坊间怪谈的那位小太监?”



    怀清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是。”



    太后眼皮子微微一动:“一个太监,哪来知道这么多的怪谈,快这些个本事。”



    怀清低头:“奴才进宫晚,先前从郇城一路到京都路上听过不少,也学了不少。”



    “是个机灵的,难怪能讨人欢心。”



    太后一句话平淡如水,怀清如芒刺背。



    太后打发了怀清到殿外侯着,怀清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一水汪汪的眼睛怨恨的看着自己,怀清挑了挑眉头。



    这不就是赵姣月身边小太监小椿子。



    这一副眼神,像极了不得宠的深闺怨妇。



    小椿子看了怀清一会,嘴里轻细吐着:“狐媚子。”



    怀清挑起的眉头往眉心一聚,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回了懿德宫,夜里,怀清正盘算着,怎么逃出戒备森严的宫墙。



    夜里亥时,薄云遮月,半露娇羞。



    自打上回南羌一夜与三花魁同寝而乐,醉香楼老鸨远远一看见南羌,就热情的招呼着。



    南羌到了闫玉娇房内,闫玉娇一双玉手捧过一杯茶递给南羌。



    南羌盯着闫玉娇手里那通透的镯子,片刻,闫玉娇说道:“这几日来的这么勤,又是黑着脸,是跟家里的小娘子置气了?”



    南羌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最近百腾阁缠得紧,到你这避避难。”



    闫玉娇面不改色,心里略略惊疑,闫玉娇笑道:“公子犯了什么事,用得着来我这避难。”



    南羌一手枕在后脑勺:“不小心杀了他们几个喽啰,要我说这百腾阁气度真小。”



    南羌目光又转回闫玉娇手里:“你这玉镯子是那世子送的?”



    “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看这镯子的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没想到你以前家底还挺殷实。你既然有这镯子,当初把这镯子典当掉,也不至于卖身在这红尘是非地。”



    闫玉娇低着眉,似苦笑:“过惯了好日子,受不了苦。”



    当初她爹娘带她一起来京,本就是为了投奔,投奔的姨娘家突然遭了灭门,不到一年,父母双亡。



    当初年幼,不敢拿着这东西去典当,怕招惹是非,引来杀身之祸。



    为保住性命,辗转到了这醉香楼,在先前花魁身边跟着。



    闫玉娇面色和缓:“现在的日子,锦衣玉食,金银珠宝要什么没有。总比去当穷人家的妻子,富人家的妾,好得多。”



    南羌抖了抖小脚:“都说红颜薄命,你身世坎坷,那教坊司的阮珠也是由一个官家小姐,变成卖艺官妓。要是小爷有钱,就将醉香楼和教坊司买下,让你们直接当老鸨,一天到晚,坐着收钱多快活。”



    闫玉娇面上笑了笑,剪灯芯的剪刀歪了,险些把蜡烛剪灭。



    “教坊司是朝廷流放罪臣女眷的地,一旦进了那地方,刻了奴印,即便是有银子也逃不出来了。”



    窗外忽而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南羌半哼着小曲,片刻,南羌道:“来了。”



    闫玉娇转过身,还不明白南羌这话的意思,闫玉娇就看见南羌从窗外跳了出去。



    闫玉娇手里拿着蜡烛,看着菱花镜前的自己,捋了捋衣衫,从新把蜡烛点燃。



    屋顶上雨水击打瓦砾的淅沥流水声,脚步声。



    闫玉娇坐在茶几上泡了一壶茶,慢慢细饮,等屋檐完全没了动静,半盏茶功夫,南羌浑身湿哒哒的在窗外跳了进来。



    闫玉娇面色惊诧片刻,倏尔成了受惊之鸟的模样。



    “有没有干净的衣裳?”



    闫玉娇愣了片刻,让门外丫鬟去找了找了一套衣服。



    闫玉娇伸手去替南羌宽衣,南羌挡住闫玉娇的手,脱了一件外衣,拧干净了水。



    “刚刚来的,是什么人?是百腾阁的吗?”



    南羌头也不抬,拿着衣衫到了屏风后面。



    “百腾阁的,是来要我命的。”南羌风轻云淡说着。



    南羌一身干净衣衫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湿了的衣服。



    夜里,南羌睡在闫玉娇软榻,闫玉娇则是在屋里弹了一夜琴。



    第二日天晴,天色刚亮,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闫玉娇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人面色惨白,面孔朝着上方,一双眼睛睁大。



    南羌过去将窗合上:“垂涎你姿色的人太多,你夜里得关紧门窗。”



    闫玉娇嘴角微微上扬,目送南羌离去。



    醉香楼有贼人像偷香窃玉,月黑风高夜爬醉香楼花魁门窗,跌落至死一事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就传的沸沸扬扬。



    南羌路过面摊,看见严淞,坐在严淞对面。



    “小二,来一碗面,加肉,加一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