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开始雷达毁灭者们并没有醒悟过来首日之战的非战斗损失竟然如此巨大。
以往在渡过溪河时,虽然参与浮渡的毁灭者损失比例要比这次高,但由于这些浮桥是狭长的线条状,单次投入的不过是一两只雷达毁灭者麾下的部队,即便有时减员多达一半或更高,但代价也不过付出几千一万具尸体。
这一次由于浮渡宽度过大,投入了从此全部雷达毁灭者的麾下力量,虽然损失比例似乎没那么夸张,不过百分之十几,但伤亡绝对数量却是远超毁灭者往昔的行动的。
只不过在单个雷达毁灭者的视角,它心灵联系下的部队损失比例还没有足以引起警惕。要到今天战后雷达毁灭者们之间再度建立联系,巨大的战损才会让迟钝的它们也大为惊奇。好在这样的战损不必每次都付出
“水钻”并不知道毁灭者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想要快速攻克这座坚城,如此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不过地利的确给了守军极大优势,也给了他坚守的信心。
等到那些精疲力尽的毁灭者终于冲到堤坝边时,果然已经是疲惫不堪、前后脱节的状态。最早杀来的南部的毁灭者在尝试了一波攻击后,居然被以逸待劳的毛林蚁国奴隶部队顶住,之后不得不主动后撤。这在以往是不多见的,在东部高地的战役中,即便是毛林蚁本族精兵,也不见得能正面挡住毁灭者那势如山崩的冲击
不过,奴隶部队的高光时刻也就仅此而已,第二战就现出了原型
随着东路部队也抵达,它们一路上得以借助池塘中凸出的一些石块和草茎那是原先柳岸城特意留下的便于搭建浮桥的一些桩基,所以可以稍作休整,加之东路水面的总体距离也更短,因此这些毁灭者得以保存更多体力和更强战斗力。
在东路和南路毁灭者的第二轮夹击下,堤坝上的守军终于抵挡不住了。随后就是一场屠杀,单薄的堤坝防线被击穿,奴隶蚂蚁们要么死于毁灭者的大颚与蛰针,要么被迫逃入水中被淹死哪怕一直生活在水边,但这些奴隶并不像毛林蚁那样能够浮水,浮水也不是奴隶能够享有的权力,所以她们逃进水里的生存率可想而知。
“水罐”见状看了“水钻”一眼,心想防线果然不能指望普通的奴隶部队,现在堤坝这么快被突破可不是好事,下一步毁灭者就能登陆树根了吧不过大局为重,他也没有指责“水钻”,只想着战后再计较,同时也等待着“水钻”下一步的应变。
“水钻”扭头与他信任的外来贵族们简单触角商议一番,就派出了传令兵,也告知了“水罐”等其他贵族他的布置。
“水钻”还是选择继续按原定计划战斗,没有立刻派出预备队。作为宿将,他的眼光的确很毒辣,已经看穿了疲惫的毁灭者,现在可能连一只蚯引在眼前都咬不死
果然,占据了堤坝后,毁灭者变得无所适从起来。按理说它们应该继续在堤坝内的水域搭建浮桥,或者从少数几条露出水面的通路上杀向柳岸城所在的大柳树才对。但是这些毁灭者却冒着头顶上不断倾泻的火力,自己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这不仅是由于毁灭者的疲惫,也是由于堤坝这里距离雷达毁灭者所处的安全后方太远了,雷达毁灭者的指挥不那么及时和方便。
有的毁灭者在继续机械执行雷达毁灭者的上一道命令,想要挤过乱糟糟的同伴向通路位置发起进攻,由于自相牵制所以攻势显得凌乱无力。有的毁灭者接到了更新的指令,停留在堤坝上等后面部队把建材运过来继续搭建浮桥,但因为刚才大部分兵力都转成攻击模式,所以运送建材的队伍脱节了,还得重新从后方调派。另外不知道哪几只雷达毁灭者昏了头,因此还有不少毁灭者直接跳进水里,想要组建浮桥,因为数量不济而没有成功。加上北路部队此时终于抵达,过多的毁灭者挤上堤坝,不仅毫无作用,还加剧了混乱,甚至不少毁灭者被挤回了水力。
面对混乱的毁灭者,“水钻”布置在低垂的柳枝上的精锐奴隶战士大发神威,用毒液和酸液近距离喷洒在毁灭者头上,几乎没有落空的。毁灭者光挨打难以还击,各种信息乱糟糟的反馈到雷达毁灭者那,更让其本就延迟严重的指挥雪上加霜。
毁灭者也不想干挨打,一些跳跃力强的毁灭者尽力跳到柳枝上发起反击,但数量太少很快就被重点消灭,影响不了大局。由于柳枝在战前都被处理过,没有一条垂到地面水面,毁灭者没法攀爬上去,因此都只能望敌兴叹。最后,一些胆大的守军最后甚至敢把屁股吊在毁灭者脑袋上来不远处一记贴面射击一时间堤坝内外酸雾弥漫,仿佛池塘上的晨雾未散
毁灭者战况不利,此时日头也渐晚,雷达毁灭者们不甘心却也依旧理智,陆续将精疲力尽的部队召回,途中又少不了非战斗损失。如果战局有利的话,其实原本雷达毁灭者是准备继续夜战的,现在只得作罢。
此时虽然活着的毁灭者基本撤走了,但水面上还是有大量死尸滞留,数以万计的尸骸见证了这场水战的残酷。
大多数尸骸依然保持着死时的模样,尤其是那些充当构件而死的毁灭者,其依旧坚硬如钩如钉,牢牢固定住浮桥,即便是夜晚的低温和风吹水推也没能破坏浮桥的完整,第二天毁灭者只要小修小补就可以继续利用。
另外有一些其他死因的毁灭者尸体,则在风力水力作用下慢慢漂离,漂往岸边或池塘深处。夜晚的池塘水面上,时不时荡起一阵涟漪,涟漪的中心一具尸体便消失不见,这是属于水族的盛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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