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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053 大学2
    第五十三章



    “森川真有那么厉害吗?看外表的话, 完全不像是出色的副攻手诶。”



    “何况他受过伤,状态应该很受影响吧?”



    新一期正选的选拔还未开始,在排球部里,森川悠却俨然成了整个排球部最受关注的选手, 毕竟高中第一拦网这个名号还是很吓人的, 不过因为森川悠并没有正式上过场的缘故, 没有人清楚他的实力。



    “佐久早, 那家伙真有那么厉害?”



    正选们的训练场,主攻手千石吹一脸好奇地看向森川悠的方向,却只看到对方一板一眼地扣球接球,表现和其他选手并没有什么差别。



    除了那张过于吸引女孩子的脸外,千石吹实在没法把森川悠和佐久早口中“厉害的选手”联系起来。



    “比过你就知道了。”



    佐久早默默看向森川悠的方向,对方也恰好看了过来, 佐久早直觉闪过一丝不对劲,果然,下一秒, 森川悠眨着闪亮亮的大眼睛冲他挥手:“佐久早,请我吃牛奶雪糕!”



    佐久早:“……”



    他们很熟吗?



    吐槽归吐槽, 佐久早还是在部活结束后请森川悠吃了一根雪糕,俨然忘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次了。



    “明天的正选战,你会参加吧?”



    森川悠推着单车, 听见这句话忽然停下脚步。



    他轻轻揉着手指,望着黑漆漆的天幕:“应该说,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佐久早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那就好。”



    ……



    森川悠受伤之后, 因为治疗和恢复训练都在东京的缘故, 森川家再次搬回了东京, 森川悠每天骑着单车在学校和家之间来来回回, 并且经常去找迹部蹭饭。



    受伤的这两年给他最大的感受是,他的小伙伴们一个个都变成熟了,尤其是迹部,森川悠能顺利治疗恢复状态,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对方的帮助,不止是他们,还有稻荷崎的前辈们,森川悠的手机上满满都是前辈们发来的消息。



    “有好好吃饭吗?不要总是吃雪糕。”——来自越来越啰嗦的宫侑前辈。



    “听说你明天有比赛?我做了饭团,让阿侑带过去。”



    “谢谢阿治前辈~”森川悠发了个超可爱的表情过去,过了一会,宫治回信:“你只有这时候才会叫我前辈。”



    “嘻嘻嘻。”



    前辈们的支持也是他恢复动力的原因之一,因为有这么好的一群人在支持他,他没有必要沮丧失落,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无法放弃排球。



    那么,他只需要继续为排球战斗下去就足够了。



    ……



    第二天就是排球部的正选战,森川悠特意起得很早,先去厨房里溜达了一圈,蹭到了第一口脆皮芝士卷,出门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受伤的那段时间里,他第一次知道,能够自由自在地奔跑是一件这么畅快的事情。



    踩点进了排球部,果然,因为今天有比赛的缘故,看台上都坐了不少观众。



    “都是来侦查佐久早前辈状态的吧?”



    “毕竟是天赋和实力都很出众的主攻手,被对手警惕是很正常的吧?”



    森川悠倒没有多在意周围的声音,他慢吞吞地系好鞋带,再慢吞吞地做好热身。他被分到了今天比赛的第二组,对手里有两个正选,主攻手佐久早和千石吹。



    没到上场的时候,森川悠就站在场边观战。



    和高中时代的比赛相比,大学生的比赛技巧更流畅,纯粹靠力量碾压的选手虽然有,却已经不再是主流,事实上,在森川悠看来,排球部正选们的实力和职业选手的差距并不大,毕竟很多选手毕业后也会选择走职业路线。



    不过……比起看比赛,他还是更想自己上场比赛。



    “森川,该准备了。”



    森川悠低低应了一声,拿起水壶喝了一点水,喝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就连他们这一组的选手也被影响,一个个抬起头往上看。



    森川悠视线也稍稍偏了偏。



    下一秒,他立刻呆住了。



    看台上的某几位观大概是发现了他的视线,摇晃得更起劲了。



    “阿悠加油!今天的阿悠比昨天帅气一百倍!”



    “顺利拿下今天的比赛,职业赛上见!”



    “森川悠是最棒的!!!”



    “森川爱你爱你爱你!!”



    不止是排球部的选手们,就连来侦查的职业队都惊呆了。



    “那是……宫侑?怎么会有两个宫侑?”



    “木兔光太郎,他怎么会来?”



    “影山飞雄,尾白阿兰和角名伦太郎……”



    稻荷崎排球部全员都来了也就算了,理石来都来了,为什么要把小美带来,可怜的猫被逼营业的样子森川悠都快看不下去了。



    北前辈坐在正中间,居然挥着一把印着他头像的扇子。



    不,是全员都有。



    森川悠不明白为什么连影山也会来,来就好好加油好吗?



    这副全身僵硬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愧是你,影山飞雄,笑起来比不笑丑一百倍的男人。



    森川悠默默扶住额头,假装自己根本不认识这群人。



    他只是想好好打一场比赛而已……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北前辈为什么要挥那把丑到爆的扇子?还笑得那么开心!



    北前辈一定是被宫侑那家伙同化了!!



    “阿悠你就是最棒的!”看台上,宫侑疯狂舞动着稻荷崎的气质,一边用力冲森川悠挥手。



    森川悠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他不认识这个人,绝对不认识。



    ……



    比赛开始之后,森川悠把看台上那群家伙全部抛到脑后,一门心思关注起眼前的比赛来。



    球鞋很舒服,球场内的空气很好,有一点湿润,重要的是,这里是他热爱的排球场,有他最熟悉的球网。



    这一场比赛,森川悠依然作为拦网站在网前。



    比起高中时代,他的个子变高了,双手舒展的瞬间可以更直接地接触到排球,经历过那两年,他变得更冷静,更喜欢在比赛中使用自己的大脑。



    “我很开心,北前辈。”宫侑睫毛微动,按捺住眼眶的湿润,“看到阿悠上场比赛的瞬间,我很开心。”



    “嗯。”



    “谁都知道排球对他意味着什么。”



    在宫侑眼中,阿悠不仅是重要的后辈和队友,更是他在排球这条路上的对手和知己,知道对方受伤的消息之后,宫侑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但对方反而在责怪自己没有完成前辈给的托付。



    这是宫侑最最接受不了的事情。



    “在我眼里,森川是最强大的人。”北轻轻拍了拍明显耷拉下来的宫侑,“他会比高中时代更强,总有一天会和你站到一起的。”



    从北这个方向看,森川悠腿上的疤痕很清晰,但比疤痕更清晰地,是对方眼中炙热的火。



    火是很难熄灭的。



    所以就在这一瞬间,佐久早力度十足的扣球在球网前忽然被一双手死死拦了回去——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这双手的主人究竟是怎么突然出现在网前,又是怎么精准地拦下佐久早的扣球的。



    但只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佐久早的球已经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他那一面的球场。



    “到底……怎么做到的?”



    作为明治大学排球部的王牌和备受职业队关注的选手,佐久早的扣球一向以难接著称,不要说一场小小的正选选拔赛,就算是联赛的强队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接下佐久早的一球。



    “是意外吧……应该?”



    森川悠默默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感觉还在。



    排球还是他熟悉的纹路,拦住对方漂亮的一球时,他内心的满足感竟然比两年前更加强烈。



    这种热爱的感觉,果然只有排球才能给他。



    站在炙热的球场上、闻着熟悉的味道、眼前闪过对手的兴奋与懊恼、拦下一颗颗对手自信十足的球……唯有这一刻,他可以真实地感觉到,自己依旧活着。



    森川悠忍不住握住拳,用力地吼了一声。



    “阿悠最棒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阿悠悠!”



    “回来了呢。”角名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以后还要做被阿悠拦住那种噩梦,但最可怕的噩梦果然还是两年前。”



    “是啊。”尾白阿兰低下头,“噩梦终于过去了。”



    ……



    球场上,无论是正选那一侧还是新生这一侧都没有预料到佐久早的球会被扣下,最清醒的恐怕只有佐久早和森川悠。



    比起高中时代,佐久早的扣球变得愈发刁钻。



    但对现在的森川悠而言,越是刁钻的球,他越有把握,因为他已经从依靠本能的拦网转变为依靠智慧的拦网。



    佐久早的身体停滞在半空中,手臂用力向下挥,一颗球擦着球网就要落入森川悠这一侧的场地——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球即将擦网而过的一瞬间,原先在球网另一侧的少年忽然出现,手臂恰恰侧在球的正对面,依靠着球网与手臂的狭小缝隙,球刚好被他推进了佐久早正前方的球网内。



    “砰”地一声,落了地。



    森川悠勾起了嘴角。



    “那个拦网好强?他是谁?”



    “两次拦下佐久早圣臣的球,不可能是巧合吧?明治今年的新生里居然有这么强的选手吗?”



    “第二组,副攻手森川悠……稻荷崎排球部的森川悠?”



    沉寂了两年的森川悠或许已经同龄人遗忘了,但在各支职业队的球探耳中,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



    他们不知道森川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两年,但他们很清楚,此刻在场中的森川悠很强。



    “阿悠!!!!!!!”



    看台上,稻荷崎排球部的正选们全员站起了身。



    这一次,森川悠并没有回避,而是高高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