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咦……”
“怎么回事？”
比赛刚开始, bj选手的场上位置就让观众席上传来阵阵惊叹声，按bj以往的风格，站上1号位负责发球的通常是宫侑, 但此刻, 1号位上的选手却是球迷们相对陌生的一张脸——
上一场比赛的拦网选手，16号森川悠。
“居然是森川发球, 他在明大的时候是主力发球手吗？”
“好像不是, 记不清了，但森川明显是拦网更强吧？”
联赛有关注黑鹫旗杯的球迷, 也有不关注的, 看到森川悠取代宫侑的位置, 都为bj的安排捏了把汗，倒是教练萨姆森一脸自在地坐着，只是冲森川悠打了个手势。
森川悠点头回应。
“要小心了。”红猎鹰的场地上, 尾白突然出声。
红猎鹰自由人井上刚和接应佐藤猛眨眨眼, 并不明白尾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们加入红猎鹰之后还没有和森川悠交过手，只是和bj打过几场比赛。
反倒是前排的白马芽生轻笑一声：“森川的发球啊, 好久不见了。”
两位绝对主力的反应也让井上刚和佐藤猛莫名紧张起来。
森川悠并不清楚自己给对手制造的压力。
球在手中，他并未思索太久，几乎是倏然之间就把球抛向了空中, 开始全力起跑——
“16号森川悠的发球, 和13号宫侑不同，他没有给对手太多的反应时间。”
还在稻荷崎的时候, 宫侑的发球往往会用足8秒的规定时间, 而角名通常在裁判鸣哨后立刻发球, 借此扰乱对手接球的时机, bj现下的发球依然延续了这种风格，不过倒是没有高中时代那么无往不利了。
毕竟是职业联赛，任何怪异风格的发球员都会出现。
大家都在向变态以及把对手逼成变态这件事上更进一步。
“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嘛……”
“森川的发球应该不如宫威猛吧，萨姆森为什么要让他站1号位？”
“bj这一场先获得了发球权，明明是得分的大好时——”
观众席上的议论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分明看见，排球在挣脱森川悠掌心的那一刻，便立刻变成了一条快到看不见的直线，笔直笔直地，越过了球网，在到达红猎鹰场地的瞬间轰然下坠，与其说是排球，不如说是一颗重磅的炮弹！
“红猎鹰的后排选手毫无反应！16号森川悠的发球，冲破了红猎鹰的防御！”
观众席上立刻传来阵阵惊叹声。
“哇！好恐怖的球速！”
“今年的联赛最佳发球集锦，这一球绝对可以算上吧？”
“这一球给我的感觉，好像ad的二传手影山飞雄，bj的森川悠……我查一下目录，咦，和影山日向居然是同龄人吗？”
加入bj前，森川悠凭借在黑鹫旗杯上的出色发挥引起了一些关注，球迷们都听说明大出了个了不起的拦网，但森川悠毕竟没有在联赛中证明过自己，在很多球迷心目中，他的实力依然是比不过联赛的专业选手的。
或者说，森川悠目前的知名度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的小黑人视频。
但那和以排球选手的身份获得的认同毕竟是不一样的。
然而今天，仅仅一个发球，就足以改变森川悠在球迷们心目中的印象。
排球选手还是要靠排球实力说话。
……
森川悠眯着眼睛，开始发第二球。
以他1.2的视力，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的后排选手此刻似乎有些紧绷，第一球时那种稍显松散的状态似乎消失了。
这一球，森川悠数了足足8秒，才将球发到了对面。
“bj再得1分！”
“bj的新重炮，16号森川悠！”
森川悠冲对面的阿兰前辈露出挑衅的笑容。
仅靠发球一项，森川悠就从红猎鹰赚走了足足4分，他今天的发球倒不像宫侑那么难以捉摸，只是简单地用力量去威慑对手——绝对的力量是可以充当武器的。
事实证明，他的威慑效果很不赖。
“森川，好球！”木兔笑嘻嘻地和森川悠击了击掌，“多亏了我每天陪你练发球。”
“那今天回去再练一百个？”森川悠挑眉。
“没问题！”
森川悠：“……”
果然，他是理解不了猫头鹰脑袋这种生物的，也许上天在创造木兔的时候只制造了脑袋，忘记制造其他器官。
森川悠蔫蔫地低着头，以前在稻荷崎，练一百个球都是用来威胁前辈们或者骗吃骗喝的。
居然真的存在每天练一百个一千个球都不觉得累的家伙……
他心好累。
森川悠发着呆，脑袋突然被拍了一下，视野里，宫侑冲他抬了抬下巴：“在想什么？好好比赛。”
“嗯。”
进攻机会从现在起转移到了红猎鹰手中，红猎鹰虽然没有影山和宫侑那样恐怖的发球员，球的威力却绝对不算小，发球到来的瞬间，森川悠下意识要去接，却听犬鸣猛喊一声：“我的！”
球刹那间被传到宫侑手中，下一秒，木兔的超级斜线球便越过了红猎鹰的球网，然而，落地的前一刻，球网前的白马芽生果断出击，反而把这一球硬塞到了bj网下。
“呜哇呜哇！”木兔超不爽。
对比之下，白马的笑容灿烂到了极点，拦下木兔这一球后，再次由红猎鹰发球，红猎鹰自然想复制刚刚的得分模式，但这一球宫侑却没有将球传给木兔或者佐久早，而是将球斜着穿过了球场，仿佛制造出了一条对角线一般。
在那里，球衣上印着16号数字的选手已经毫不犹豫地奔跑，起跳，在奔向球网扣出这一球的瞬间，他视野里出现了红猎鹰拦网选手的身影，指尖清晰可见。
但——
森川悠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这一球该怎么扣，他早有打算。
虽然这几天为被宫侑喜欢这件事狠狠烦恼过，但在球场上，他们的默契无须言语，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不需要。
森川悠对着球，用力挥出手臂——
瞥见他的微笑，尾白脑海中却警铃大作：“小心，是……”
吊球。
然而为时已晚。
红猎鹰的前排选手们眼睁睁地看着森川悠表情狰狞地扣下这一球，已经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但此刻，他们只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球轻飘飘地落在球场上。
欺诈成功。
森川悠笑眯眯地和宫侑击了击掌，又跑到后面去和木兔击掌，在队伍里，木兔才是吊球的专家，森川悠虽然能靠吊球骗到对手，但论专业性还是不如木兔，他和木兔、日向没事就会研究如何骗到对手这一技能，现在已经开发到了第三代吊球。
“我的头号弟子。”木兔指了指日向。
“我的二号弟子。”木兔指着森川悠。
佐久早一脸嫌弃：“你是按吵闹程度分配的吗？”
大概是开局表现很顺畅的缘故，这一场比赛红猎鹰并未给bj制造太多压力，第一局以25:20顺利结束，第二局，尾白和白马芽生在进攻上的表现突然变得神勇，可惜他们碰上了状态100%的木兔，红猎鹰依然被bj压制着，只是两队的比分略有缩小。
森川悠这场比赛的得分多是来自于发球和进攻，但这场比赛bj的主进攻点在木兔和佐久早身上，森川悠和日向以及巴恩斯轮换着上场。
最终，bj还是以3:0的比分顺利攻克了红猎鹰，而在前一天的比赛上，ad也以3:0的比分拿下了对手。
正如赛前专业人士所预料的那样，今年联赛冠军的争夺战会在ad和bj两支队伍之间展开，但根据往年的惯例，两支队伍早早会面的几率并不大，大概要打到7、8场比赛，甚至直到联赛的最后一轮才会揭晓结果。
“森川，发挥得很好。”比赛结束互相握手的时候，尾白突然叫住了他，“欢迎来到联赛。”
“阿兰前辈。”森川悠露出大大的笑容，伸出拳和尾白碰了碰，再张开手，用力抱了对方一下，“下次比赛我们还会赢的。”
“那可未必。”尾白捶了他胸口一下，“下次不会再给你太多机会了。”
“不可以。”森川悠凶巴巴道，“赢的一定会是我们。”
“遇上ad记得好好揍他们，一定不许输球。”尾白又嘱咐了森川悠一句。
“喂，森川，大度一点嘛。”白马从人群里挤出来，“你这家伙，状态未免也太好了。”
“白马前辈，好久不见。”白马高中的时候就有2米，现在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黑鹫旗杯里明大没遇上过红猎鹰，他和白马的上一场比赛还要追溯到高一那年的春高。
“我们最好不要见，一见面就输球。”白马笑着搭上森川悠的肩膀，“果然，球场上少了你这家伙，我们这群人都会寂寞的。”
“多输几次就不会了。”森川悠好心建议。
白马凉凉瞥他：“你说话怎么比光来还讨厌？”
森川悠眨眨眼：“大概因为……队伍里还有更讨厌的家伙？”
森川悠毫不犹豫地指着佐久早。
木兔在一边默默竖起大拇指，无声中表达对森川悠的支持。
高声支持是不可能的，会被佐久早逼着洗整整三个小时袜子。
对此早有耳闻的尾白和白马：“……你不会被揍吗？”
“会的。”佐久早替森川悠回答了这个问题，“一定会的。”
下一秒，森川悠就被揪住了领子。
“喂喂喂，小臣臣，踮脚很吃力的，你不用这么辛苦哒~”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