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和ad比赛的前一天, bj全员提前一天乘坐大巴到达神户，在体育场附近租了一间训练场提前练习。



    木兔和日向撺掇森川悠赛后带他们去压马路闲逛。



    “我说你们。”犬鸣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你们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能赢？”



    “那是当然的了, 怎么可以这点自信也没有。”木兔笑容洋溢, “森川, 记得带我们去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那你不如问我。”宫侑指了指森川悠, “这家伙满脑子都是排球, 对神户大概还没有对东京熟悉。”



    森川悠思索了片刻：“我只知道哪里的肉卷土豆比较美味，小卖部的牛奶雪糕也很好吃。”



    考虑到明天正式比赛的状态, 赛前训练并没有持续很久，选手们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 就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森川悠戴好耳机，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听着歌，最近气温渐渐转凉, 神户的天气却很好，推开窗户, 日光洒在窗台上, 远处的风倏然吹进来，舒服到了极点。



    门被“砰”一声推开。



    “森川，打牌吗？”木兔高声喊道。



    森川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猫头鹰脑袋倒没有生气，也没走, 占着森川悠房间的一张椅子, 翻出漫画书来看。



    “木兔前辈为什么要来我房间看漫画？”森川悠问。



    “因为你这里很安静。”



    “可是木兔前辈很吵。”森川悠瞄了一眼, 木兔看的好像是宇内天满创作的排球漫画, 赤苇是宇内的编辑, 木兔会支持也很正常。



    果然, 才老老实实坐了一会，木兔的坐姿就开始不正常了，到最后，他干脆面朝着椅背，漫画搁在椅背上看。



    “好看吗？”森川悠好奇道。



    木兔点了点头：“好看是好看，可我还是更喜欢哥斯拉那种……比较刺激的。”



    “那木兔前辈为什么还要看这个？”



    猫头鹰脑袋顿时露出苦恼的神色：“最近和赤苇一起吃饭，他一直在和我聊漫画的内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话，两个人的共同话题不就越来越少了吗？”



    森川悠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木兔竟然会为这种事情烦恼。



    所以……赤苇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森川你也是。”听木兔突然提到自己，森川悠抬起头，“我怎么了？”



    “最近训练一结束就和阿侑侑跑到不见踪影，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干坏事？”木兔目光灼灼，猫头鹰一样的眼睛里冒出危险的光。



    森川悠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老实交代，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训练了？”木兔“哼”一声，“混蛋森川，这种事你绝对做得出来！”



    森川悠再次眨了眨眼，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可惜赤苇让我不要追问。”木兔无聊地翻着漫画书，“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肯说，所以我才来问你的。”



    “……木兔前辈不是说因为我这边比较安静吗？”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木兔看向身后，确认森川悠的房门关紧了之后，才小声告诉他，“小臣臣的房间在我隔壁。”



    以佐久早耳朵的敏锐程度，他稍微吵一点就会被对方拎出去单揍，虽然木兔深深怀疑，佐久早是因为上次球迷票选票数在他后面才刻意报复的。



    “他就是那种人！”木兔抗议道。



    “没错，就是那种人！”森川悠对此表示附议，“所以被佐久早压迫的人们，我们要奋起反抗！”



    三分钟后。



    “森川，你先上！”木兔紧扒着椅子不肯动。



    “不不不，还是木兔前辈你先来，木兔前辈也是佐久早的前辈，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那前辈命令你去反抗佐久早。”



    “前辈怎么不自己先去？”



    “总之你先上，我殿后，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对你有信心，森川！”



    “不，在这一点上木兔前辈比我优秀多了。”



    五分钟后，放弃挣扎甘愿做咸鱼的两人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森川悠听歌，木兔看漫画，彼此之间并不打扰。



    到了晚上，森川悠按平时的时间洗漱完毕，钻进被窝。他的睡眠向来不差，但偶尔外出比赛也会认床，这次或许是回神户比赛的原因，虽然很久没回来了，他对这个地方依然有一种亲切感，所以几乎是一闭上眼睛，森川悠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从未有过的好。



    “早啊翔阳。”“早啊木兔前辈。”“小臣臣早。”



    森川悠一边打招呼，一边收到木兔日向热情的回应以及佐久早“不许叫我小臣臣”的冷眼，可惜叫了四年，森川悠早已习惯这样称呼对方。



    偶尔对方也会回应那么一两次。



    最后是——



    “宫侑前辈，早。”森川悠扬起最灿烂的笑容，飞奔过去和宫侑打了个招呼。



    佐久早顿时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再看看身旁一脸懵懂的木兔和日向，他忽然理解了宫侑偶尔的崩溃状态。



    ……



    “各位观众，欢迎来到神户体育场，本赛季，v联盟division1，schweiden adlers vs msby black jackal的比赛正式开始，下面开始介绍schweiden adlers的登场选手。”



    “no.2队长，昼神福郎！”



    “昼神哥哥感觉要比昼神成熟很多哎，虽然和他打过几场比赛了。”日向摸摸下巴，“森川你和ad也打过比赛的吧？”



    森川悠点点头：“是啊。”



    “听说昼神哥哥和队长还有那个……”木兔话说到一半，立刻被眼疾手快的犬鸣捂住嘴巴，年轻人就这么守不住秘密吗？别看明暗平时没什么队长的架子，发起火来可是很恐怖的好吗？



    明暗修吾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听见木兔的话。



    “no.11牛岛若利选手！”“no.16，星海光来选手！”



    “说起来，木兔前辈……”星海登场后，bj全员同时看向了木兔，“不考虑换个发型吗？”



    星海换掉羽毛球一样的发型之后，整个人清爽了一百倍。



    猫头鹰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绝不！发型才是我的本体。”



    “no.20，影山飞雄选手！”



    影山一出场，bj全员纷纷鼓掌。



    “接下来是msby black jackal的选手们。”



    “no.4，明暗修吾选手！”“no.12，木兔光太郎选手！”



    木兔刚上场就想来个炫目的后空翻，被早就忍不住的队长一屁股踹到场上。



    森川悠默默离他远了点，谁知道队长到底是在教训木兔，还是在报复刚刚他的口无遮拦。



    ——果然，能在bj这种豪门当上队长的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no.13，宫侑选手！”“no15，佐久早圣臣选手！”“no16，森川悠选手！”



    bj选手们挥着手，和现场观众打着招呼，再按排协的安排，领着神户当地排球俱乐部的小朋友们入场。



    到这一步的时候，明暗修吾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看了。



    日向和木兔全程耍宝，佐久早整个人表情僵硬，满脸写着“忍耐”，对比之下，隔壁ad的秩序就要正常多了，他不禁有些羡慕同为队长的昼神。



    “现场来了好多人啊。”森川悠踮脚看了看，“不知道北前辈他们坐在哪里。”



    这座排球场太大了，往上看的话，除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什么也看不见。森川悠活动了一下身体，倒也并不担心，既然北前辈说了要来支持他们，那一定会在球场的某个角落微笑着注视着他。



    森川悠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抬起头，是队长明暗修吾。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森川悠瞳孔微微一张——在球场中央的位置，那一处视野最大的空间，很多人，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却看到他们清一色的稻荷崎校服，人影的上方，稻荷崎高校“无需回忆过去”的横幅高高招展，令森川悠仿佛瞬间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说起来很久远，但一切仿佛是在昨天那样。



    不顾被现场那么多镜头注视，森川悠忽然抓住宫侑的手，朝着队旗的方向猛地挥起了手臂。



    不断摇曳着的横幅也像是在回应他们一般。



    “森川悠前辈加油！”“宫侑前辈加油！”



    森川悠嘴角露出最最灿烂的笑容：“那是当然的了。”



    回来的这一战，他们绝对不可以输球。



    必须要赢。



    “忽然压力很大的感觉。”宫侑低声道。



    “嗯”森川悠轻声附和。



    这种紧张感，让他回忆起了第一次站上排球场的瞬间，大脑里没有多余的想法，眼睛里容纳不下别的事物，只有那颗在球场上旋转个不停的排球。



    心脏砰砰在跳，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他甚至可以听见身体里的血液涌动的声音。



    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在告诉他，这一场必须赢，不能输。



    对手是和他们一样的联赛顶尖强队，有最强大的攻手、最强大的二传手……是他自接触排球以来最想接触的对手，这场比赛，有那么多见证他成长的人来看，在他封闭自己的日子里，是这些人一直鼓励着他，没有这些人，他根本走不到现在。



    这也是他进入v联赛以来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所以，必须赢下来。



    “不要绷着脸。”宫侑从身后拍拍他肩膀，“要多笑。”



    森川悠弯了弯嘴角：“我们一定会赢的，对吧？”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