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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求学(6)
    这个问题很宽泛。



    怎么着合适点?



    这说法可就多了,若是不考虑张家老爷子本身的想法,这个问题还是很好回答的。



    官营的可控?那就加大官营的规模,压制私营的空间,自古以来这盈利的事情,官方都是巴不得抓在手中的。



    就像是华青衣那时候的盐铁一般。



    私营的效益好?那也可以扩大私营的规模,放松政策管束,盈利多的同时也能有更多人从中获益。



    可是这个问题并不是如此简单,张家老爷子问这个问题的本意应该并不只是问问他的意见而已。



    华青衣从张家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提示。



    思考间,张家老爷子的一杯茶水已是慢慢见底了。



    华青衣突然想起那些在月月借给他的书本上看见的一些信息,眼睛一亮,心里有了答案。



    张家老爷子一直看着华青衣脸上的神色,见他脸上神色突然有了变化,便知道是有了结果了。



    也不急着发问,起身去把茶杯放在了书桌上。



    回过头,也不继续回那书堆上坐下,就那么站着,看着华青衣。



    “说说吧。”



    华青衣也站起身来。



    看着张家老爷子的眼睛。



    “这个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我如何看,而是在于提出问题的人想要得到怎样的效果。”



    一句话说出来,张家老爷子的眼睛亮了一亮。



    绕过书桌,去那凳子上坐下,两手撑着下巴。



    “继续。”



    华青衣知道,这就算是他那一句话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心里更是放心了许多,说话也更加流畅了起来。



    “粮食是人每日必须,若是照如今这和平的日子来看,自然是效益更好的私营更好一些,更多的效益也会带动更多的工作岗位。”



    张家老爷子一笑,顿了顿。



    “那你是说应该鼓励私营了?”



    华青衣摇摇头,张家老爷子眼里的兴趣更多了些。



    “但是在每日的吃食之前,还有些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民众的安康,粮食这一个掐着民众脖颈的要道,不能被把持在私人的手中。”



    华青衣这番话说来,倒是有了些以往的经验在里头。



    以前的朝廷之所以把持盐铁,也不外乎这些行业不能出乱子,否则就会危及国家的安全。



    眼前这个张家老爷子虽然一直都没有对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华青衣也多少猜到他多半是有些官方背景的。



    从一个人的言谈举止里头,就能大致的分辨出这个人平素的社会地位。



    而如张家老爷子这般的,肯定是有些地位的。



    张家老爷子也不说这回答是对是错,笑了笑。



    “那你是说要加大官营了?”



    华青衣还是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张家老爷子心中想要的答案。



    对,他想要的答案。



    “也不是,其实这个问题本不应该是我来回答,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医者,就算是老爷子高看我一眼,也不应当问我这些事情。”



    华青衣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答案,反而将话题说了开去。



    张家老爷子也并没有打断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说,其实老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番问我,也不过是看看我的答案与老爷子自己的有什么出入而已了。”



    一句话说完,也不再出声,华青衣就那么站着,等候张家老爷子的回应。



    良久。



    张家老爷子有了动静。



    曲起手指在书桌上叩了两道,吸引了华青衣的注意力。



    将那喝干的茶杯推了一推。



    “青衣,帮我再倒上一杯。”



    华青衣取了水杯走过去,斟满。



    张家老爷子端起那杯重新添满的茶水,吹了吹上边漂着的茶梗。



    “就算是和你说的一样,那你说说,你觉得我心里的答案是什么?”



    这是要追问到底了。



    华青衣也不虚,通过方才老爷子的表现以及神情,他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



    “想必...老爷子是都想要的。”



    以前县城里隔段时间会有赶集,偶尔华青衣与老头子出诊之时会碰上。



    其中有个让华青衣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一个在路旁摆摊卜卦的算命先生。



    每次赶集,华青衣从那算命先生的摊前路过,都能看见那里总是围着满满当当的人。



    过去问过,旁人只道是这算命先生算的极准。



    华青衣去告诉了老头子,老头子却不屑一顾。



    “不过是会些皮毛罢了,也就是糊弄糊弄这些升斗小民。”



    华青衣听那些人说的真,自是追问了一番老头子。



    老头子本不欲多讲,耐不住他问,才告诉了他那算命先生算的准的秘密。



    “他不过是耳聪目明了些,与人算卦之时,善识人神色,知人心中所想,自然每算必准。”



    华青衣也好奇老头子怎么会知道这些,继续问了。



    “他年轻那会儿五识钝涩,寻我治过,用的方子与用予你的倒是差不太多。”



    那也是华青衣头一次知道他小时候每日里吃的那些药是作何用途的了。



    华青衣虽不曾特意研究过这算卦之术,但是这察人神色的事,对于他还是易如反掌的。



    张家老爷子一开始对于他模糊的回答没有抗拒的神色,说明他心中的那个答案并不是一个左或者右的绝对项。



    而后华青衣先后左右倾向的测试了一番,终于把握准了这在两边之间摇摆的那个“度”。



    他说出老爷子都想要这话来,也是做好了老爷子继续问下去到底哪边要多少的准备。



    张家老爷子却是没有继续发问。



    看着华青衣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就连书房外边似乎都有些听见的动静。



    张家老爷子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华青衣他的回答到底是对是错。



    只说了一句。



    “明日里和老二一道去拿了那旁听证,顺道把路也认了,以后你随时有时间就可以过去听课了。”



    便打发了华青衣出来。



    华青衣听着这话,知道自己的回答应是对了。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激动。



    是的,华青衣与张家老爷子约下的事情便是...



    让华青衣可以去教授西医的学校中旁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