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你可真有福气,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小伙子呢,听口音是北方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北方小伙就比南方小伙更俊了吗?”
大柱子不服的说。
“反正比你俊,瞧瞧你脸上都能搓出泥疙瘩了,几天没洗脸了?”
“这不是快到冬天了吗?养厚点脸皮,好防冻脸啊!”
众大妈一脸鄙夷。
慕容戚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便去迎他,他身穿走线七歪八扭的白色棉衣,兴高采烈的的提着两只野兔,看到慕容戚戚扬起了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身边的大黄先他一步扑进了慕容戚戚怀里。
“娘子,我上山打猎了。”
慕容戚戚听到“娘子”瞬间脸红,蓝宸予失忆症越来越重,经常把村里的人说的话当真,以为他们真的是夫妻。
自卿尘走后,她多次在他面前刻意提及过去,保持他的记忆,提醒的多了,他就会生气,变得喜怒无常,似是在隐忍什么,胡乱摔东西。
久了,她不想再看到他勉强的去想起过去的痛苦,渐渐不再提过去的事。
脚下是翻新的土地,天空是纯净的蓝白色,面前的人面对着自己,皮猴子一样倒退着走路,笑的很帅气,即使一身破旧的棉衣,依然掩不住风姿卓越。
如卿尘所说,失忆的过程使人性情大变,他彻底的变了,从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变成了质而不俚的小绵羊。
如此本性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帮他一把又如何呢?
云瀚楼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她想一探究竟。
“我娘子真漂亮。”
他低头吻落在了她嘴角,偷吻一个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又停了下来,这是自己娘子,他跑什么。
“蓝公子........”
“娘子,你换个称呼,没有人叫自己相公是什么公子的。”
“............”
一群小孩子在田垄间抓蟋蟀,他视线立刻被小孩子吸引,介于娘子在身边,没有扑过去抓蟋蟀,丫丫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卿尘的孩子都和他们一样大了。
卿尘的孩子,什么时候孩子都那么大了,他好像还没有见过。
“我们也有孩子吗?”
“...........并没有。”
“我们什么时候也......”
“野兔子你想怎么吃?”
“烤野兔,会做吗?”
“会。”
不就是烧烤吗,这个她很拿手。
看到蓝宸予有些皲裂的双手,兔子皮刚好给他做一个手套。
慕容戚戚在小厨房忙忙碌碌着,蓝宸予换上了娘子新做的夹棉大衣,和其他汉子一样蹲在家门口晒太阳。
他闭着眼睛,想起了过去的事,他是一颗与天地同岁的天辅星,夏朝妖孽横行,他是来平定妖乱的,他想着又皱起了眉,他是夏朝皇帝,为什么会在农场里晒太阳呢?
背靠着木屋的墙,困意席卷而来,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小黑,小黑,起来吃饭了。”
慕容戚戚从窗户里探身,原来他坐在墙边睡着了,只好端了饭菜出去找他。
村里多数的人喜欢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蹲在石阶上吃饭,或者蹲在草垛上吃饭。
入乡随俗,他们也经常如此。
蓝宸予被娘子清脆的声音喊醒,睁开惺忪的双眼,一张绝美的笑颜映入眼帘,他又扬起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我蓝宸予一介农夫何德何能娶到了如此貌美的娘子。”
慕容戚戚把碗塞进了他手里,他忘了他很帅,以为自己和农场里的糙汉子一样,黝黑的皮肤,积满污垢的大黄牙。
接过了娘子递来的大碗,是玉米糊糊粥,粥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粥皮子,粥皮子上堆满了的是醋炝大白菜。
“谢谢娘子。”
“多吃点,下午把田里的大白菜拉回来,今天把白菜存完,做完了活,晚上我们烤野兔。”
“好。”
二人坐在门口裹着大衣,端着大碗,聊着天,吃的无比开心。
天气暖洋洋的,吃完了饭,二人就靠坐在墙边晒太阳,蓝宸予把娘子搂在了怀中,娘子唱起了小曲儿,她的歌声很好听,像阳春三月的出谷黄莺啼啭,清脆又悠扬。
村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对小夫妻刚来时羞涩生分,时间久了,感情越来越好,脸皮也越发的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