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衣角,踌躇犹豫的靠近了两步,再一次开口询问:
“是瑾玄吗?”
椅中的人依旧没动,也没有回应。
她撇撇嘴,不满的说:
“你不会是生气了吧,不就是破了你的云瀚楼阵法吗?大不了,我我,我废寝忘食呕心沥血重新再给云瀚楼布个阵就是了,有必要生闷气不理人吗?”
听此话,椅中人手指动了动,面具下阴影中的犀利的眼睛盯着她毫无歉意的脸,口口声声说蓝宸予是个白眼狼,她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三年来对她她有求必应,处处照顾着她,宵旰忧劳的遍请名医给她治病,她却开门揖盗引狼入室,竟然帮着外人来盗取他的机密,真是个得鱼忘笙上树拔梯的小坏东西!
椅中人还是不说话,慕容戚戚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她也很了解林瑾玄。
似乎毫不在意的四下打量着,有个橱柜的角落的确有一摞书信。
突然她手扶着桌角,秀眉紧蹙,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密密麻麻的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
林瑾玄一看她犯了老毛病,立刻就坐不住了,起身上前便把她扶到了桌边椅子上。
慕容戚戚面色痛楚的缩在椅子里,眼角划过几丝精光,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白瓷药瓶,却被林瑾玄一把夺走。
与此同时,慕容戚戚摘下他的面具,果然是林瑾玄,好啊,骗了她那么久,如蓝宸予所说,遮遮掩掩隐藏身份,建立白屿岛联合江玉赫,又设计兵器战车图纸,他一定不安好心。
林瑾玄一愣,继而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今天她必须为民除害,不对,必须拯救失足少年,劝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她刚想义正言辞的开口,林瑾玄却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笑意盈盈的说:
“不是说了,不许再吃药了吗,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了。”
他说话就像一阵有重量的清风似的,把她的思想给吹偏了,快说出的话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林瑾玄收走了药瓶,看她的脸色有所好转,身上也不颤抖了,笑了笑:
“怎么如此顽劣,跑到云瀚楼来了?”
“我........就是好奇,上来玩玩,对不起啊,瑾玄.....”
她有些愧疚。
“戚戚想来云瀚楼玩,跟我说就好了,我陪你上来,云瀚楼那么危险,你孤身一人,多危险。”
“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两个朋友......在外面.....”
林瑾玄朗声笑着说:
“还带了客人啊,你怎可如此不懂事,让客人在外面候着呢,快去请进来。”
他说着去点了灯,慕容戚戚攥着拳头,走出了密室,看着欣赏藏品的二人,她表情不停变换着,最后是一脸我妈不让我跟你们玩的表情,把二人请了进去。
密室的书桌对面是一排红木长椅,长椅上铺着柔软的红色毡垫,长椅前有小桌,上面竟然有有茶水,还冒着热气,慕容戚戚更是忧心了,这是摆明了知道他们要来啊。
三人并排坐在了长椅上,慕容戚戚揪着衣角,万分的后悔,怎么就进了云瀚楼呢?
她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都怪大黄!
都是大黄不听话,跑进了云瀚楼,她又不能看着大黄死在了云瀚楼里,只能闯进来救它。
林瑾玄又是笑意盈盈,像只狐狸一般,他指着身边的椅子,温和对慕容戚戚说:
“过来,坐我身边。”
她看了一眼那椅子,没有毡毯看起来很凉,连忙摆摆手说:
“不必了,我坐在这里挺好的。”
说完,又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