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宸予没有说话,只是把怀中娘子的小脑袋按紧了些,林瑾玄攥紧了拳头,面露难色,结结巴巴的说:“他们都不是人,应该换个计划,还有蓝宸予,你放开戚戚,男女授受不亲。”
卿尘说:“是不是人没有关系,只她打劫美少年这一点,就足矣。”
林瑾玄脸色苍白,生气低吼:“.......这些明明是白骨精,是妖怪,我根本没有把握杀了她。”
不忍心林瑾玄去送死,慕容戚戚只好对卿尘说:“也是,要不卿尘你去吧,你是专门捉妖的,有更大的把握制服那妖怪。”
“女妖精她喜欢美少年,你觉得老态龙钟的我合适吗?”
“你妄自菲薄了。”
“况且这些白骨精靠魂魄与怨念维持形态,已经不是妖精,是鬼怪。”
蓝宸予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递给了林瑾玄:“这是化骨粉,找到合适的机会,只需洒在她身上,她便会化为烟雾。”
接过小黑瓶,林瑾玄紧抿着唇,目光坚定,他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心理准备:“好吧,我去,戚戚,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一定不可以再嫁,照顾好我的父母,还有常念.....”
“你去吧,如果你会不来了,我和小傻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说话间,所有的海盗安静了下来,或站于高处,或站在地上,都肃穆的站直了身体,面向燕窝居的的主坐,主坐上挂着数个纯白头骨,人的残肢骨头,上面铺着人皮的垫子和黑白交织头发编织成的毯子。
透过主坐天窗的阴冷月光,被遮住,一个身穿白色宽大的长袍的女人如白蝴蝶一般缓缓从天而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一头黑发,长及脚踝,漆黑如瀑,浓密且厚重,随着翻飞的白色长袍在周身飘散,猎猎作响。
随着女人的出现,燕窝居的白骨精和石缝中发出幽咽的泣鸣声,红烛火焰剧烈跳跃,湿寒的凉气袭来,每个人皮肤骤然一紧,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凌霄搓了搓胳膊,往卿尘身边凑了凑:“好重的怨气,看来是只厉鬼。”
卿尘揽住弱柳迎风的凌霄,意味深长的说:“捉鬼是你的老本行,你仔细瞧瞧,这只厉鬼是什么底细。”
“起码有几百年的修为,周身怨念极深,应是有放不下的事,所以魂魄不愿散去,是丧心病狂泯灭天性的厉鬼,极难对付。”
林瑾玄把药瓶塞给了蓝宸予,“你们谁厉害谁去吧,我又不是最好看的男人。”
蓝宸予把药瓶又塞给了他,装傻充楞的说:“娘子选了你去,你不能推脱,你会辜负了娘子的期望的!”
海盗头儿缓缓落至主坐,妖娆的斜靠坐着,一只手支撑头部,一只手捋着漆黑油亮的长发,她的手修长如玉刻,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细微皲裂,朱红色的指甲比手指还要长上几分,一双冰肌莹彻的玉手映着墨般的黑发竟出奇的平添了几分撩人心湖的美感。
长发中隐隐露出的面容是好看的玉白色,浓重的黛色细眉,眼睛如两块黑色琥珀镶嵌在玉白色的面上,唇色苍白有暗红色的咬唇,妖娆中暗藏着几分端丽,这是个极美的女人,只是失去了鲜活的生气,多了骇人的诡异。
一行人被海盗头儿的风骨与美貌惊住,这哪里是虎背熊腰蓬头历齿的母夜叉,分明是琼姿花貌端丽冠绝的大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