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缪香禾有些兴奋，的确，她看不惯嫡女缪碧已经很久了，恨不得取其代之，要是有石珠玉助自己一臂之力，确实会方便许多。
“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石珠玉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她勾起唇角，凑到缪香禾耳边：“听说你和宫里人关系不错，不如······”
“你疯了？！我可不会干这种找死的事！”她还没说完，缪香禾就大惊失色地打断她叫道，“你想害死我吗！”
石珠玉不在意地一挥手，“你只需要让宫里人去做就好，又不是你动手，怕什么！”
“万一文雍王殿下追查到我身上——”
“别怕，有我给你兜底。”石珠玉怂恿道，最后还加了一句，“你可要想好，归根结底，那个苏沐言是造成现在一切的根本原因。”
她算得没错，最后一句彻底让缪香禾动了心：“······行，我答应你！”
······
隔天，八星鼓楼之后。
一早上起来，小燕还没回来，苏沐言彻底炸毛了，找到谢寒松求助：“小燕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了，以往就算是胡闹，她也会有分寸的——我担心她出什么事了！”
“清霰去找了吗？”谢寒松很快反应过来，一边问道，一边要她放宽心，“你先不要过分忧虑，她出走不到两日，肯定还没出城，是找得回来的。”
苏沐言说道：“清霰去找了，但是找了一夜都空手而返，不知道这丫头去什么地方了。”
她招手让身后的清霰来叙述情况，自己捂着脑袋后悔莫及：早知道京城龙蛇混杂，比小燕武功高的人比比皆是，她当初就不应该轻易让小燕下了那辆车轿！
谢寒松很快听完清霰的汇报，把陈南叫进来嘱咐：“吩咐下去，让死门上下手头没有任务的人都集中来京城，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小燕！”
“是！”陈南领命，随后飞速下去通知各部。
见死门动作如此迅速，苏沐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开始冷静地思考小燕的去向。
前一世，小燕也是在差不多这个时候失踪的。她以为小燕的失踪是严凛和苏馨等人下的黑手，苏馨神智已疯，远在苏府，不足为虑；根据暗影阁传来的情报，严凛和吕廊程正在彼此试探合作的底线，暂时对外还没有什么动作。
但毕竟严凛此刻在京城，算是比较有嫌疑的人选，以防万一，苏沐言还是回到房间，给徐大鹏传了一封信，要他多派几个人到京城来，务必找到小燕。
等到暗影阁的信使鸟儿飞远之后，在门口伫立许久的谢寒松开口道：“我让京城的城门守卫也注意着，这几天放人出城的时候，一定要检查清楚，核实身份。”
苏沐言无声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谢寒松想让自己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绷，可即使她做了无数次深呼吸，冷静地思考着解救的办法，那最坏的一种可能性还是在她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小燕是主动跟那人走的，我能感觉出来。”她说，心里充满了懊悔，“其实在以前，小燕就表现出了很多的异常之处，要是我和她早点把话说开，也许就能早点有个提防······”
“异常之处？”清霰打断她问道，“什么异常？”
苏沐言看了他一眼，发现清霰的那张俊朗脸庞上的焦急并不比她少，“我记得小燕是苏府买进来的丫鬟，按理说，她应该出生在个贫苦人家，不应该会武功。
其次，她不仅会武，而且连江湖规矩都知道很多，甚至连南都有多少门主都数得清楚。还有，我能看出来，她的谈吐修养绝非凡俗，不是普通的农家能培养的。”
有些东西跟金钱无关，但必须要很费劲才能培养出来，比如小燕的说话神态，那不是下人的姿态，反倒像是某个训练有素的女保镖，这也是苏沐言欣赏她的一点。
“这样的人，为何会进了苏府？”清霰跟着思考起来，“其实我第一次见面就在想，她这样的女子，武功又好，长得又漂亮，上哪儿不能讨口饭吃，非要赖在苏府做你的下人？”
这话说得有点不妥当，谢寒松瞥了他一眼，可惜清霰满心担忧着小燕，对他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
好在苏沐言并没有计较他的以下犯上：“是啊，我也有点好奇这一点。”
“她会不会是别国派来的间谍？”谢寒松提出。
“不是，绝对不是——应该不是吧？”苏沐言的语气慢慢软了下来，“她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神出鬼没，倒是有些像是谍者，但我敢说，她绝对对我忠心不二。”
清霰皱眉，他下意识地否定这个猜测：“那就是说，小燕本来是怀着目的接近你，结果被你感化了？若真如此，那她当初为什么进入苏府，难道苏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清霰！”
谢寒松低声怒喝，眯起眼睛，目光凌厉地射向他，作为文雍王和曾经主上的威严让清霰瞬间闭上了嘴，噤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低声道：“小姐对不起，是我太过焦急，说话没过脑子，一时冒犯，还请恕罪。”
“没事，我理解。”苏沐言一摆手，顺便给谢寒松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用过分护着自己，“不过，苏府还真没什么秘密，除非算上——”
除非算上她的身世。
当朝皇贵妃是自己的亲姨母，这事的确算是天大的秘密，可是当年的小燕怎么会知道呢？又怎么会为此大费周章潜入苏府？
苏沐言又想起了一件事，直接否认了这个可能性：“我才想起来，小燕从小时候就跟着我了，她来府上的时候才十岁出头，不可能是别国间谍！”
清霰这才呼出一口气。他刚才一直在紧张，万一小燕真是什么别国间谍，那以他俩的身份，迟早要成为死敌，相互对立。
他可不想和小燕姑娘成为敌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