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啥子？九哥，她是我们大队的人！再说了，你原来也是军统的呢。”刘春来有些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九哥，这话，在这里说了就行了，我不希望其他地方听到。她只是我们大队的人！”



    说到后面，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而刚走到外面的陈慧琼，正好听到这话。



    眼泪，瞬间滑落。



    “啥子是中统？”杨光明问旁边的婆娘，“你咋哭了？我都给你道歉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那事情……”



    他真的有些急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中统是啥。



    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大队，后来长大了，出去闯荡吧，就把杨慧琼捡回来了。



    然后连县城都没有出去过。



    刘春来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瞪了还想说啥的刘九娃一眼，起身走了出来。



    看到是杨光明两口子，叹了一口气。



    估计刘九娃跟陈慧琼两人要结仇。



    还好，以后刘九娃要带娃儿，不会天天跟在自己身边。



    “进来坐，外面冷。”刘春来没有问什么，而是请两人进来。



    见杨光明一脸疑惑，喊他到外面去等着。



    陈惠琼既然没有告诉她男人，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通过自己了解。



    杨光明想要问，可看到刘春来瞪他，哆嗦着就往外面去了。



    刘九娃一直瞪着陈慧琼，脸上带着杀气。



    陈慧琼如同没有看到过，“九哥，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当初喊你娶我你不干……”



    还有这事儿？



    刘春来瞪大了眼睛。



    随后，快速倒上水，坐下，准备停故事。



    “我欠你父亲的人情，如果你当初做了其他什么，现在你也没活着了……”刘九娃冷声说道。



    这更是让刘春来好奇。



    奈何，两人谁都没有多说的意思。



    “大队长，你真的不担心我？”陈慧琼声音很轻，依然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担心啥？我们这里没有啥国家机密的……”刘春来无所谓地说道。



    他的好奇心起来了。



    大体上了解陈慧琼后，他就在好奇，杨光明怎么能讨这么个婆娘。



    而且还是捡回来的。



    看来跟刘九娃有关，自己老爹应该也是知情人。



    不然，当年能没有审查啥的？



    不是只有女人才有八卦心的。



    刘大队长现在也有。



    “你是中统的人么？”刘春来问陈慧琼。



    陈惠琼摇头。



    “既然不是，担心啥呢？现在不是以前了，父辈的身份，可能会有点影响，但是咱们这不是政府。我需要的是能干事情的人……目前呢，都是大队的人，到了后面，可能会有一些外国人进入我们下属公司……”



    刘春来知道他们的思想观念。



    如果只是刘九娃，他不会解释。



    陈慧琼不同。



    要当刘大队长的助理。



    啥叫助理？



    就是有事给她干，没事……



    没事肯定不得有啥的，刘大队长不好这一口。



    “如果你不担心，我可以先试试。”陈慧琼看了一眼刘九娃，才开口。



    “那行，春节后就开始上班。”



    看着陈惠琼离开，刘九娃站在那里黑着脸，刘春来叹了一口气。



    “九哥，有些事情，该忘记就得忘记。以前，这身份确实很敏感。可她做过什么？如果真的按照原来的方式，很多人都没法用了……咱们现在没人可用！”



    刘春来提醒刘九娃。



    刘九娃自己曾经也是军统的。



    但是，现在跟军统有啥关系呢？



    “我就好奇了，为什么当年陈慧琼找你，你没要她……”刘春来真的好奇，“她长得还是有那么乖（漂亮）的嘛。”



    刘九娃顿时红了脸，“我欠她爸的人情……”



    “照顾她，不是更好？她有人照顾了，你也有婆娘了。要是这样，你现在都快当爷爷了……”



    刘春来真心好奇。



    换成他自己，处在刘九娃的位置，应该不会把陈慧琼丢给别人，自己打几十年光棍。



    刘九娃没理会他，转身就走了。



    这让刘春来心中的好奇没法得到答案了。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以前刘春来没理解过。



    一个大家族，因为后人在外闯荡，在解放前那个年代，兄弟家人在敌对的两个政党中，也算是正常的。



    可就这么一个大队。



    搞得好像是啥地方一样。



    貌似，这个大队有很多有趣的八卦可挖啊。



    可这些八卦，从哪里去挖？



    一时间，刘大队长也没心思去考虑项目啥的。



    一直到外面天色暗下来，望山公社的人过来，才让他从分析大队的这些八卦中回过神来。



    “时间不早了，饭菜也准备好了，咱们先吃饭……”



    刘福旺开口说道。



    顿时让谢国强跟宋志杰两人神色大变。



    刘春来意外地看着他们。



    啥表情？



    直到刘福旺再次开口说道:“瞧你们这样子，今晚春来请客，不要你们掏腰包。”



    刘春来这才明白，两人估计没少被刘支书坑。



    好像他们也没来这边几次的嘛。



    看着两人警惕的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刘春来哭笑不得，“两位放心，今晚我淘腰包。你们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们，谈谈以后的合作问题。”



    听刘春来说他掏腰包请客，两人才轻松起来。



    “春来啊！不是我们小气，你爹那种搞法，咱真受不了。一顿饭，能收我们十多块钱，咱们也不是地主老财就一点死工资，还得养家糊口呢！”



    谢国强没一点不好意思。



    当然，比他更没有不好意思感觉的刘支书，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一顿饭才十多块钱，很多么？再说了，老子酒钱都没收你们的！”



    两人只是冷眼看着他，也不辩解。



    出来时才发现赵玉军舅舅陈孝龙也来了。



    刘春来打了声招呼，陈孝龙也只是对着他笑。



    几人直接到大队部的食堂，这里已经摆了一桌，寻常家常菜，数量不多，够几人吃。



    酒，是刘支书不知道从哪里搞的散白酒。



    看得望山公社几人直翻白眼。



    mmp！



    他们不给饭钱了，酒的档次都降低了。



    确实时间也不早，几人原本打算像原来一样，酒桌上谈事。



    可每当开口时，刘福旺就端起酒杯子喊喝酒。



    前面来这边时，每次刘福旺都是先灌酒，把几人喝麻后才让他们给钱，没那么多钱就签字，然后呢，没啥事儿的刘支书就拿着条子去望山公社找他们要钱。



    最后不仅钱要回来了，还在望山公社蹭一顿酒喝。



    不是望山公社的领导们没脾气，刘福旺这样的事情，他们干不出来。



    要脸。



    赖账？



    万一影响跟刘春来的合作，得不偿失。



    望山公社跟青山公社的人，已经把刘福旺列为最不受欢迎的人。



    不想见，又没法拒绝。



    所以，饭局上，望山公社几位干部都以还要谈事情为借口，基本上不怎么喝酒。



    一顿饭20多分钟就解决了。



    着实给刘春来省了不少酒钱。



    回到办公室后，刘春来让刘小菊泡了茶，让她收拾完就下班回去。



    刘小菊把茶泡上后，掀开会议室里的炉火盖，让火炉里的煤炭燃得更旺，整个房间内的温度也快速增加。



    温暖如春。



    “春来，你们跟临山公社的合作，有些不厚道啊。”



    见刘春来父子不吭声，在谢国强跟宋志杰的示意下，陈孝龙主动开口了。



    他跟刘春来比较熟悉。



    加上刘春来和赵玉军是铁哥们，平时也把陈孝龙喊舅舅。



    “舅舅，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的合作也没受影响啊。”刘春来一脸不满地看着陈孝龙，“总不能要求我们不跟其他人合作吧？”



    谢国强不得不开口：“春来，咱也不是外人，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订购生猪时只说搞养殖，没说免费提供给其他公社啊。8000猪崽，咱们公社能全部吃下并保证生猪全部直接交给你们。”



    望山公社是整个蓬县最重要的生猪养殖公社。



    刘春来订了8000头猪崽，他们都知道。



    一千多头来自望山公社。



    望山公社畜牧站为给四大队调集这些猪仔，费了不少的力气。



    甚至还从其他公社收购。才凑够刘春来的订单数量。



    现在尚未交付。



    听说刘春来准备把猪崽免费发放给临山公社，望山公社能没气？



    一头猪崽得二三十块钱。



    还是十来斤的那种。



    “原来是为这事！”刘春来明白了。



    “春来，一头猪崽至少都得二十多块钱，咱们那边就因为农民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所以每年生猪补栏都是大问题……”陈孝龙说道。



    他们食品站比谁都了解全公社的生猪存栏量。



    “对，咱公社的生猪养殖，主要因为农民手里没钱买猪崽而被限制。一旦有了这八千头猪仔……”



    宋志杰的话，很实在。



    望山公社生猪养殖一直发展不起来，原因就在这里。



    公社不是没有想法。



    奈何，没钱。



    刘春来一直等他们话说完，才开口：“几位难道只想增加八千头的出栏量？”



    “当然不是！可也得看情况啊。”



    宋志杰没好气的回答。



    “这批猪崽交给我们，望山公社今年至少可多8000头生猪出栏数量。”陈孝龙也补充，“你们这边生猪任务不够的，也是我们帮着解决的！”



    双方合作的范围比较广。



    不仅是粮食，还有生猪出栏等养殖任务。



    “如果一年增加八万头，吃得下吗？”刘春来轻声问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