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
顾清涟听见这个声音,连忙转过头去看,果不其然,那南宫夫人面色发青,嘴角缓缓地落下几滴血。
而且那血的颜色不是红色的竟然是黑色的。
“哐当。”
黄衣女子将手上的药材扔到了地上,一脸害怕的看着顾青年,那样子好像在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不好啦,夫人中毒啦,夫人要死啦。”
白衣婢女猛地冲出了门,完全不管身后两人的表情。大声的在院之中不停地吼叫着。
那黄衣女子竟然已经吓得瘫倒在地,都知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顾清涟隐身,微微眯着,随后冷声的开口。
“还坐着干什么?赶紧把这盘药材也给夫人放到浴桶中。不过就是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见她这么说,那人像是抓住了什么就是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起身端过顾清涟旁边的药盘。
手脚利落地将药材一样一样地扔到中,果然没过多久,夫人的脸色又变好了。嘴角的毒也被顾清涟给擦掉,现在看上去还挺好的。
那黄衣女子这时也终于放心下来,不过随后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后怕。
“顾小姐真是谢谢你了。”
虽然声音淡淡的。
但是她知道这人明白些什么,毕竟也是在做府内做了这么多年事的。
“你知道她不安好心,为什么还要相信她说的话?”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你这般忍让,换来的结果如何。”
顾清涟条条挑挑眉毛,非常严肃的对着她开口。
那白衣女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本不想插手这些事情的,但是既然从南宫夫人手上拿到了金莲碎片,顺便帮她解决一下府内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那女子一听这话,嘴角紧紧地抿着,像是在挣扎什么。
“顾小姐,城主府的情况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作为一个奴才,除了听以外,没有别地选择。”
如果今天要不是顾小姐出手,说不定她已经百口莫辩了,毕竟夫人在他手上出事的。
相对比来说,自己和顾小姐比起来完全没可比性。
随便替自己辩解肯定会召开大货事。
到时候引来不满也不熟她能承受的。
作为一个奴才,一个可以随牺牲的存在,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这么多年在府内生活,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适者生存的状态。所以即便是不问题不在,自己也要先认下来,然后再去辩解。
“既然我医治南宫夫人,那么我肯定会用最好的手段,你不过是个助手罢了,就算出了问题,第一个会想到的也是我。”
“那女人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两盘药给调换了,她应该是事先有所准备的,而你作为助手没有发现这一点你也有责任,现在我救了你一次,但是我不可能救你一世。”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她还听不懂的话,那她说再多也没用。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早早的完成,反正这南宫夫人体内的东西,随着刚才那口毒液也清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将她的手指给戳破,顺便逼出剩下的毒,然后再自己用灵力修复,要泡一泡药浴,身体就会完全恢复。
他体内的东西本来用,几颗丹药也是可以解决的,但是她不想用。
那婢女听她这么说,马上就知道了,自己下来的。
“顾小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的。”
本来不想伤害她的,可是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更加是为了不牵连顾小姐,看来那个坏人就只能自食恶果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她处处忍让,结果换来的居然是得寸进尺。
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保不准自己的性命也会丢掉。
“哐当!”
一声巨响,易流年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脸上的焦急之意完全不像是作假,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子脸上也是焦急的很。
“我娘,我娘,怎么了?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易流年连忙开口直勾勾的看着他娘,结果看她娘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倒也还过得去,并不像那婢女说的那样危险。
而那个婢女从刚才进来之后就一直低着走,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只见她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的自责。
“少主都是女婢的说,如果女婢早点值阻止她,夫人肯定不会出事的。”
“少主求求你,饶过她一命了,她不是故意的。”
“你要惩罚就把我一起给惩罚吧!虽然是我们两个给夫添加药材,但是我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少主都是我的错。”
“求你不要怪罪顾小姐,都是我们两奴才的错。”
那女子说完匆匆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那额头都快磕破了,那情深意重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在为顾清涟着想一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我治疗的时候别冲进来,否则失了手可不怪我。”
顾清涟一脸冷淡看着地上的那女子,那眼神冰冷的好像一把利剑,可以直穿人的心脏。
那白衣女子看到那样身体微微的颤抖,脸上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流,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让人有几分心疼。
不愧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这模样都是一等一的,而且这手段也不不能让人小瞧。
难道她是看上了这个十几岁的少主。
不应该呀,这少主还这么小,不可能。
那么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和这白衣女子有奸情呢。
“顾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快出手救救夫人吧,刚才她吐了好多好多黑血。是不是你让我们放的药材有问题啊。”
这矛头直接指向她,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这是有人想用她来对付自己。
不但要对付自己身边,还想害死南宫家的夫人,这倒是有意思吗?
要说这南宫夫人死掉了,受益最大的肯定是刘姨娘。
不过按照刘姨娘那个智商,她应该想不出这种办法才对凶手肯定其他人。
她刚才故意将第三第四盘药材的属性说错,就是想看两个人到底会不会按照她所说的说,如果这两人按照她所说的,那么这场闹剧就不会发生。
现在看来,自己多留一个心眼儿也是对的。这城主府内还真是波涛暗涌。
易流年看着顾清涟那脸上不悦的表情,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恶狠狠的看向地上的白衣女子。
“你来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流年指了指黄衣女子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看来自己在做府内的,威望已经消失的没有了,难道这些人忘了他的手段吗?这些年不在府内真的当他不存在。
平时忍一忍就算了,但是今天可是关乎他娘亲的生命,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忍耐的。
黄衣女子见他这么说,脸上全是惊恐的模样,连忙跪在了地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少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婢怎么有些听不懂呢?我和顾小姐一直在这里为夫人治疗啊,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小姐刚刚练好了丹药,正准备说给夫人吃下去就能将她体内的毒给彻底解掉了,然后少主你们就急匆匆地进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奴婢有些不明白呀。”
“如果奴婢做错了什么,少主你也要等夫人好了以后再惩罚奴婢啊,如今这福利能用上的人手已经很少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必须要团结起来。”
少主!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只要夫人醒了,让我们的日子肯定就会好过的。”
黄衣女子反客为主的把戏,倒是让顾清涟看的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女子居然一点就通,看来自己救她也是没有错的。
但是那白衣女子一听她狡辩,事实就炸毛了。
“你怎么能狡辩呢,刚刚我明明看见你扔了毒药材到夫人的浴场中,忽夫人还吐了黑血,你现在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呢,是不是你和这位顾小姐连通起来想谋害夫人。”
那白衣女子说完又楚楚可怜的看着易流年,好像要等他来辩解一样。
结果不等易流年开口,那黄衣婢女又急匆匆的。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夫人什么时候吐黑血呢。”
“你们看那边有黑血,顾小姐划开夫人手指流出来的那些都是剧毒,不能粘上,粘上是会死人的。”
“少主夫人从头到尾,除了手指受了一点点伤以外,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少主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顾小姐,现在夫人的情况会更糟糕的,你看看夫人的面子是不是已经有些红了。”
叫易流年去看南宫夫人的脸色,果不其然夫人的脸色,现在已经逐渐接近于正常的红润,不像以前的苍白。
那白衣女子显然,也是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连连后退,嘴上还不停的唠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少主要相信我!刚才夫人真的吐血呢。”
顾清涟见她还想狡辩,不由得想在这把火上再浇点油。
“听你这么说,你可别忘了这些药材都是你们家少主亲子去采购了,莫非你这是不相信你们少主的能力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少主会残害自己的亲娘。”
没想到吧,没想到这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有没有,我明明看见啦,是不是你们两个联起来!对不对?肯定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想陷害我,想毒害夫人。”
那女子现在也慌了,没想到这个平时蠢得不得了的人,今天当然会反口呢。
“毒害夫人,亏你也想得出来,你难道就不问问你们家少主是他求着让我医治南宫夫人的,否则你以为我会出手。凭借你们一个小小的城主府想让我出手,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的。
若不是看在你们少主的面子上的面子上,这府上我可是来都不会来。”
“你居然还有一口说我想毒害南宫夫人。这真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话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易流年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你居然敢说谎,你居然敢挑拨我和顾小姐之间的关系。”
“说你是谁派来的,如果说出来了,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如果你说谎了,或者是答案不让我满意的话,那么我留着你的命也是没用的。”
平时温温吞吞的易流年,现在凶起来,居然让人有些害怕。
“少主我没有啊,我是冤枉的,我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我怎么会害她呢。”
“我可是自从南宫府过来的,我不可能会害夫人的。”
那卑微求饶的样子并没有打动易流年。
“来人将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易流年话音刚落,三名黑衣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将那女子给拖了下去。
那女子本想挣扎几句,结果没拖出几步就被人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顾小姐,真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这府内的关系,现在还比较复杂。”
顾清涟本就是他邀请过来的,而且还是顾长老的亲妹妹,没有理由会害自己的娘亲的,退一万步说如果她真的想伤害自己的娘亲的话,大可不必出手相救了。
这么一救一弄的,反而会显得累赘。
“我本以为,易师弟在这府内还是有些地位的,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看错了吧。”
这么明晃晃的讽刺。可是易流年第一次见到她生气,不由得有些紧张。
“顾小姐真是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没有明辨是非,下次一定不会了。”
那卑微的样子,看上去还有些可怜。顾清涟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她也没有欺负别人的嗜好。
“好了好了,你不必这样,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两个都先出去吧。接下来的治疗我会单独进行。”
摆摆手示意易流年和这黄衣女子都出去。
两人听完这话也不敢怠慢,乖乖地出了门。
等他们离开之后,顾清涟这才缓缓的开口。
“你都看见了吧,你那个儿子对你是真真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