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萦精神见好,便亲自前往隔壁的厢院向秦夫人道谢。
二府女眷鲜有走动,除却宴会时的点头之交,还从未如此坐一起聊天过。
秦夫人平易近人,赵萦亦八面玲珑,交流融洽。
赵若只需跟在她身边偶尔附和几声,倒不算为难。只在离开时忍不住与赵萦嘀咕:“我还以为能见着那位神秘的秦二小姐,结果仍旧病着起不来床。”
“秦苒小姐不轻易见客,两家又交情泛泛,我们也不便进去探视。”
赵萦答完,又驻足停顿,迟疑着问道:“你如此惦记着见人家姑娘,又想与她比美?”
“什么?”赵若反应过来,当即一脸黑线的否认:“阿姐,我哪有那么无聊!”
赵萦浅笑着吐槽:“若若,你现在真真是长大了,不似从前那么任性,总拽着世家小姐们比容貌和衣服首饰了。”
赵若好无奈,能别提这些黑历史吗?
见她郁郁寡欢,赵萦就哄道:“好了,阿姐再也不说了。我们若若如今长进许多,是该好好鼓励的。”
“那阿姐准备怎么鼓励我?”
赵萦见她果然顺杆子上爬,宠溺的意味更明显了,想了想答道:“我们再住一晚,等明儿回府时,我请你去吃香满楼的胭脂鹅脯可好?”
“行,那阿姐你说的哈,不准食言。”
赵若穿来后这么久还没好好看过古代的街道,闻言自然欢喜。
香满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不似寻常酒楼那样充满生意气息,装潢得雅致诗情,哪怕是大堂都以镂空的红木屏风相隔,各处还挂了提着诗词好句的字匾。
赵若进来时只觉得这酒楼名字有些眼熟,待进厢房赵萦点完菜,小二开始逐一上菜,闻见那道熟悉的药膳粥时,才反应过来。
她问赵萦道:“阿姐,这酒楼是不是沈家名下的?”
“是啊,自从沈家从杭州搬来京城后,沈大官人在这荣归街上收购了大半地段的店铺,衣食住行开了许多家,你不是都知道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赵若撑着脑袋回道:“我就是一时给忘了,左右又不是我的店铺,哪里能记得那么明白。”
“怎么,家里饿着你了还是冷着你了,怎么还酸起人家产业来了?”赵萦见她这股子泄气样,忍不住笑。
“那倒没有,我就是突然问问。”
赵若并不想执着于这个话题,吃了两口粥就站起身往窗边走。
“若若你看什么?”
“我等其他菜,这粥药味太浓了,还是阿姐你多喝点吧,补身。”
赵萦就侧身劝她:“那你就回来坐着,越来越没规矩了,哪有吃一半站起来的道理?”
听她语中带了几分责怪,赵若心说古代就是规矩多,“噢”了声准备老实回去。
就这时,只见楼下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忍不住“咦”了声,赵萦就问她怎么了。
赵若冲身后人招手,语气急促:“阿姐,你过来看,那是不是三姐了?”
“赵苏,她不应该在府里吗?”
赵萦应声而来,正看见女扮男装的赵苏拐进了斜对面的织锦阁里。